第9章 离婚的女人
许尽欢和沈烬同时开口质问对方，空气中顿时剑拔弩张。
沈烬的目光扫过顾菁菁红肿的眼眶，又落在许尽欢抓着支票的手上，眼神骤然转冷。
“学姐，你没事吧？”
沈烬没有理会许尽欢，而是径直走到顾菁菁身前把她护在了身后。
“我...我没事儿...”
顾菁菁摇摇头，眼眶微红。
许尽欢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
许尽欢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狰狞。
“顾菁菁，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我说你怎么就突然决定离婚了，原来是早有了新欢！”
“许尽欢你闭嘴！”
顾菁菁被气得浑身发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沈烬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学姐你没事儿吧？”
沈烬满是担忧的望着顾菁菁。
“我没事儿...”
顾菁菁揉了揉头，刚想要开口，林夏却抢先一步，冲着许尽欢怒骂道。
“许尽欢，你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出轨在先，现在还倒打一耙！你到底要不要脸！”
许尽欢冷笑一声：“我出轨？你自己看看他们这副样子，谁知道是谁先出轨的！”
说完，许尽欢眼神轻蔑地扫了一眼顾菁菁和沈烬。
“顾菁菁，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今天咱们就摊开了说清楚，离婚可以，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想用我的钱去养小白脸？我告诉你，做梦！”
“你！”林夏气得就要冲上去，被顾菁菁一把拉住。
“许尽欢，如果你没瞎你就应该能看到我留下的那份离婚协议已经写明了我选择净身出户，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拿你的一分钱！”
顾菁菁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然后指着许尽欢问：“那么...现在你可以签字离婚了吗？”
听到顾菁菁这么说，许尽欢才猛然想起那份被自己随手扔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顾菁菁自愿放弃所有财产的字样。
心中的愧疚感再次骤然升起...
可当他看到顾菁菁身旁的沈烬时，那股愧疚又瞬间被愤怒取代。
“好，很好！”许尽欢咬牙切齿地说。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要跟这个小白脸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沈烬突然开口。
许尽欢停下脚步，回头冷笑：“怎么？小白脸还有话说？”
沈烬面色阴沉地走到许尽欢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第一，我不叫小白脸。
“第二，你惹哭了学姐，必须马上向他道歉！”
“道歉？”许尽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凭什么道歉？”
“就凭你出轨在先，还污蔑学姐！”
沈烬的眼神锐利如刀，身高的优势让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尽欢。
许尽欢被沈烬的气势震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管你是谁！”
许尽欢的话还没说完，沈烬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只知道你现在必须马上向学姐道歉。”
许尽欢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挣脱。
“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在宜市混不下去！”
沈烬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混不下去。”
“够了！让他走！”
顾菁菁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可是学姐...”
沈烬还想说什么，却被顾菁菁疲惫的声音打断：“算了...让他走吧...”
“好吧...”沈烬不甘心地松开手。
许尽欢踉跄着后退两步，狼狈地整理着被扯皱的衣领。
恶狠狠地瞪了沈烬一眼，又看向顾菁菁：“顾菁菁，你真是好样的！明天十点，别迟到！”
说完，许尽欢便转身摔门而去。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学姐...”沈烬转身看向顾菁菁，眼中满是担忧。
顾菁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谢谢你。”
“菁菁...”林夏心疼地抱住她，“想哭就哭出来吧。”
顾菁菁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这种人不值得我为他哭......”
顾菁菁的话音刚落，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她慌忙用手背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沈烬看着顾菁菁强忍悲痛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学姐，别哭了先喝点水吧......”
沈烬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顾菁菁面前。
顾菁菁接过水杯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
“这是...”
“蜂蜜水。”沈烬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昨晚看你喝了酒，想着今天可能会头疼...”
顾菁菁心头一暖：“谢谢...你...你怎么忽然来了？”
“我...”沈烬耳尖微红。
“我...我就是路过这边，顺道看看学姐......”
林夏在一旁偷笑：“路过？沈学弟，你这路过得可真巧啊。”
沈烬的耳根更红了，他局促地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保温杯的杯壁。
顾菁菁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学弟，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这种久违的悸动让她感到陌生又害怕。
为了避免越陷越深，顾菁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股异样的悸动。
故作平静地看向沈烬：“沈学弟，谢谢你来看我，学弟你应该快毕业了吧？”
沈烬点点头：“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
顾菁菁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要好好准备毕业论文啊，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林夏在一旁插嘴：“菁菁，人家沈学弟明显是......”
“小夏！”顾菁菁急忙打断她，转头对沈烬说：“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不过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还是先回学校吧。”
沈烬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强扯出一个笑容：“那...那学姐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顾菁菁点点头，始终不敢直视沈烬的眼睛。
直到听见关门声响起，她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
“菁菁，你疯了吗？”林夏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沈学弟明显是喜欢你的，而且他比许渣男强一百倍！你突然赶人家走干什么！”
“别胡说。”顾菁菁苦笑。
“他才22岁，我都27了。”
“年龄算什么？现在最流行的就是姐弟恋！”林夏不以为然。
“再说你看起来比他还年轻呢！”
顾菁菁摇摇头，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顾菁菁眼眶红肿，脸色苍白，眼角已经有了细小的纹路。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想起沈烬那张青春洋溢的面孔。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菁菁轻声说：“他那么优秀，以后会有更好的选择。”
“菁菁...”林夏心疼地看着她。
“是不是许尽欢那个浑蛋把你伤得太深了，所以你才......”
顾菁菁没有回答。
她想起沈烬看她的眼神，那样纯粹而热烈，就像她曾经看许尽欢一样。可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孩了。
“我配不上他。”顾菁菁喃喃自语。
“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
“胡说八道！”林夏气得直跺脚。
“离婚怎么了？那是许尽欢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你值得被好好珍惜！”
顾菁菁勉强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了，明天还要去民政局，我得去准备一下。”
说完，她转身走向卧室，背影单薄而倔强，看得林夏一阵心疼。
关上门后，顾菁菁将脸埋进掌心。
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烬的身影。
想起沈烬见到她时亮起来的眼睛...
想起他小心翼翼递来的蜂蜜水...
想起他挡在她面前时挺拔的背影...
“不可以...”
“我不能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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