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自投罗网！
秦焕自身，正是阴属性的命格！
他的躯体，恰好能作为承载那五具肢体的核心！
“这法子太过邪异，炼成五行尸后，我……还能算是原来的我吗？”
他凝视着少司命许久，最终缓缓摇头，转身离开了密室。
此术实在诡异，换上他人头颅与四肢，再加以炼制……
哪怕炼成之后力可撼山，他也难以接受这般手段，总觉得背后藏着不可挽回的破绽，令人从心底发寒。
刚踏出密室，便有仆从急匆匆赶来，说是影密卫统领章邯登门求见。
“章邯？”秦焕眸光微沉，随即走向厅堂。
“臣，参见帝君！”章邯躬身行礼，目光中带着敬畏。
自嬴政复醒之后，他才真正明白，当初秦焕命他守在密室外的深意。
这位大秦的新主，心思缜密、手段果决，令他由衷折服。
有如此帝王执掌江山，大秦何惧风雨飘摇？
“免了，有何要事？”秦焕语气平静。
“回帝君，陛下召您入宫，有紧要军务相商。”章邯恭敬答道。
秦焕略一怔，旋即唇角浮现一丝笑意——嬴政怕是已按捺不住，欲亲率大军出征了。
“随我进宫。”他说。
“遵命！”
秦焕离府，登上龙辇，在章邯陪同下直入王宫。
麒麟殿内，嬴政正翻阅李斯等人整理完毕的竹简。
虽已将日常政务交由重臣处理，但他仍坚持亲自过目每一份奏报。
听见脚步声，他抬首望来，见是秦焕，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子牧，你来了。”
“阿兄唤我前来，可是有大事？”秦焕走到案前问道。
“你且随我来。”嬴政起身，引他步入偏殿。
殿中悬挂一幅巨大舆图，地上还布着精细沙盘，展现大秦及四方疆域。
“近日，影密卫与罗网的情报接连传来。”
“东胡、百越、匈奴诸族暗中结盟，意图对抗我大秦。”
“他们甚至派出使者西行，试图拉拢大月氏共组联军。”
“更甚者，影密卫在西域截获几名来自极西之地的探子，看来海外异邦也蠢动不安。”
嬴政冷笑一声，“但这也正合朕意。
既然他们想联手犯我边境，那朕便成全他们！”
“子牧既已继位，明日早朝，朕将下令出兵！”
“朕要亲征沙场！”
“将这些千年扰边的蛮族，彻底斩尽！”
“让大秦旌旗，覆盖四海八荒！”
嬴政双目灼热，战意澎湃。
他已经等不及了——大秦，是时候横压天下！
秦焕望着眼前的兄长，仿佛又见当年那个初掌权柄、誓要扫平六国的少年君王。
如今的大秦，确实该向外扩张了。
这片土地太小了，早已装不下始皇帝的雄心，也容不下大秦帝君的野心！
“帝王开疆，万方归统！”
“朕登基之日曾言，要为大秦打出一片辽阔江山！”
“朕做到了！”
“现在，朕要打下整个天下！”
嬴政猛然挥手，目光如刀般刺向西方。
那些边境部族，不过是个开端！
他的志向，是统御世间万邦！
片刻后，他敛去锋芒，转头看向秦焕，语气忽而一沉：
“子牧，朕出征期间，朝中之事便托付于你。”
“那些奏章批阅……”
秦焕瞳孔一缩！
难怪今日提前召见，原来早有安排。
不行！
此前监国的日子他可还记得清楚，整日面对堆叠如山的文书，枯燥得让人发疯！
他立刻开口：“阿兄，朝务自有李斯等人操持，何必劳我坐镇？征战四方、拓土开疆，那才是我该做的事。”
嬴政却轻轻摇头：“身为大秦之主，当为黎民负重前行。”
即便有李斯等大臣处理奏章，你我仍需亲自过目，以免疏漏。”
他可不想自己在外征战数月，归来时麒麟殿的竹简又堆得像座小山！
秦焕嘴角微扬，眼神一转，随即朗声应道：“阿兄说得在理，既如此，便由我留守咸阳，替天下守这份安稳。”
见秦焕不再争执，干脆答应下来，嬴政心中顿感欣慰——这个弟弟，终于懂得担当了！
可若此事传扬出去，恐怕会让天下人惊掉下巴。
至高无上的国柄大权，竟被两位帝王互相推让？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终身不得触碰的皇极之位！
“既然如此，一切就托付给子牧了。”嬴政重重拍了拍秦焕肩膀，心头早已飞驰疆场——届时金戈铁马，纵横千里，何等痛快！
秦焕含笑点头，神情从容，但心里却另有盘算。
让他整日困在这麒麟殿里翻阅文书？
绝不可能！想都别想！
嬴政此去征讨外族，必有大战爆发。
有战事，就会死人；有人亡，就有血气可收。
所以等嬴政扫平边患之后，他也该动身前往前线走一趟。
等到那时，江山已定，四海归心，嬴政这位千古帝王，内心定然孤寂难耐。
正好，他带着一堆竹简登门慰问，陪阿兄解解闷儿。
顺便嘛……把战场上残留的血气悄然吸纳。
嬴政知道了，肯定感动得不行：还是弟弟最懂我的心啊！
望着一脸轻松的嬴政，秦焕不动声色地道：“阿兄若无旁事，我先告退了。”
“明日退朝后，子牧记得来此处核对文书！”嬴政笑着点头。
终于能甩开这些案牍琐事了，接下来该轮到秦焕坐这冷板凳了。
听着这话，秦焕脚下一紧，走得更快了几分——他秦焕，宁可上阵杀敌，也绝不提笔批文！
次日清晨，朝会开启。
嬴政与秦焕并肩端坐龙椅之上，殿下群臣列队而立。
双帝同临朝堂，尚属首次，百官心中皆满是好奇：这般局面，该如何议事？
正当众人暗自揣测之际，嬴政开口了：
“如今我大秦已为运朝，乃当世最强！”
“然国土多年未扩，周边异族屡犯边境，扰我百姓。”
“朕决意调兵百万，讨伐诸夷，开疆拓土！”
“朕亲任主帅，即日出征！”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众臣尚未回神，便纷纷出列跪谏：
“陛下贵为天子，岂可亲身涉险？区区蛮夷，自有将帅剿灭！”
“万乘之躯不可轻动！若有不测，社稷何依？”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二位陛下只需坐镇中枢，冲锋陷阵自有武将效力，请收回成命！”
文武官员接连进言，无不震惊于嬴政亲征之决断。
更何况——两尊帝君一同离京？那谁主持国政？
他们忘不了，前番嬴政仅消失两月，朝局便几近动荡崩解。
如今若双双出征，那些蛰伏的乱党、野心之徒岂不趁机作乱？
那时，大秦再难寻第二个龙安君来力挽狂澜！
“陛下与帝君坐镇庙堂足矣，末将愿率军远征！”通武侯王贲挺身而出，主动请缨。
他是名将王翦之子，王离之父，历经百战，威震三军。
面对群臣劝阻，嬴政神色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传令北地守将蒙恬，即刻集结三十万蒙家军，听候调遣！”
“另谕三十六郡，每郡抽调精兵两万，赶赴北地与蒙恬会师！”
“朕今日启程，直赴边关！”
眼看嬴政意志如铁，百官面面相觑，虽有忧虑，却无法违抗帝王之命，只得齐声叩首：
“臣等，遵旨！”
“臣等，遵旨！”
“臣等，遵旨！”
望着群臣面露愁容，嬴政淡淡开口：“诸位卿家无需忧虑，子牧将留驻咸阳，不会随朕出征。”此言一出，众臣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之色。
纵然皇帝亲赴战场，但有帝君坐镇中枢，朝堂安稳如山，众人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议政已毕，便宣布退朝。
消息很快传开——嬴政即将御驾亲征。
天下震动之余，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当今天下，大秦国势鼎盛，嬴政寿与天齐，开疆拓土本就在情理之中。
三日后。
咸阳城外，一名打扮朴素的农妇悄然伫立街头，正是易容后的焱妃。
听闻嬴政离京的消息，她眸底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意。
嬴政走了，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千载难逢的契机。
数日前她察觉秦焕可能身负隐疾，便乔装改扮潜入咸阳。
反复思量后认定，这是她复仇的唯一机会。
若非出了变故，以秦焕之能怎会榜上无名？！
可即便如此，她仍不敢轻举妄动。
哪怕试探一步都不敢。
只因嬴政尚在朝中，威慑如天网密布。
如今不同了，主心骨已远行，她的时机到了。
心念既定，焱妃混入市井人流，缓缓步入城门。
进城之后，她径直朝秦焕府邸方向而去。
虽贵为帝君，但新宫尚未竣工，嬴政赐予的宫殿还需数月才能建成，秦焕依旧居于昔日封君旧宅。
因此要寻其居所，并不困难。
不多时，她已抵达府邸附近，脚步却骤然迟疑，停在街角。
心底那股曾被强行压下的恐惧，此刻又悄然翻涌上来。
先前推演再缜密，真正面对那人时，依旧止不住心头发颤。
倘若……她想错了呢？
倘若秦焕并无伤病，只是因其他缘由未登金榜？
那她今日前来，岂非自投罗网，送上门去任人宰割？
纯粹是寻死罢了！
“你在张望什么？”
正恍惚间，一道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
焱妃瞳孔骤缩，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早已服下金榜所赐灵丹，修为突破至半步陆地神仙之境，距离真正的超凡入圣仅差一线。
若非仇恨缠心，无法静修，此刻早已更进一步。
即便如此，她也是半步天人级别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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