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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故友叙旧


十五日后的清晨,张知节一行顺利抵达文阳府城门外。

文阳官员提前接到消息,早早候在城门外相迎。

接下来的流程张知节已是驾轻就熟,在喧天的锣鼓声中,他端坐于轿内,轿帘高卷,面带微笑,尽职尽责的扮演“吉祥物”,向着沿途民众颔首致意。

只是他毕竟在文阳府生活过一段时间,一路上意料之中的看见不少熟人。

“啊——状元公!小的给您送过饭的!您还记得小的吗?”

“状元公!是我啊!我是金婆子啊!啊——状元公对我笑了!”

“张大人!当年您在我铺子里上买过笔墨呢——”

遇到熟悉的人,张知节并不吝啬于一个微笑,只是他小小的举动,却引起不少骚动。

文阳百姓的热情,比之沿途所经的任何一地都要热烈得多。

正当他含笑致意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街边酒楼的二楼窗前,竟意外发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卢子穆、高有道、韩原正并肩而立。

见张知节发现了他们,三人齐齐露出微笑,只是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轿子转过街角,张知节立即向护卫在轿侧的高青招手,低声嘱咐了几句。

高青立即领命去了。

两个时辰后,张知节一身常服,推开了明月楼雅间的大门,屋内三人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然而当门扉轻轻合上,雅间内却陷入一片寂静,无人开口。

张知节见状,不由苦笑:“子穆兄、有道兄、韩兄,许久不见,莫非已不认得知节了?”

此言一出,三人如梦初醒,连忙起身行礼:“张大人。”

张知节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自顾自走到桌前坐下,执起茶壶为三人各斟了一杯茶。

他抬眼看向仍站着的三人,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一会儿还要去府学讲学,在此处最多只能停留半个时辰,难道你们打算一直这样站着与我说话吗?”

卢子穆长叹一声,率先落座,苦笑道:“知节,你如今这般身份,哎,我都不知该如何与你说话了。”

如今的张知节,即便是他父亲见了也要恭敬行礼,这般地位的巨变,任谁都需要时间适应。

高有道和韩原也相继坐下,只是神情间仍带着明显的拘谨。

“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张知节轻笑一声,“莫非中了状元,我就不是我了吗?”

见他态度与往日并无二致,三人这才渐渐放松下来。

只是终究不似从前那般随意放肆了,当年同在书院时,张知节虽从不曾曲意逢迎,但因家世悬殊,卢子穆几人心中,其实始终存着一份若有若无的优越。

后来他们在家中的安排下先行步入仕途,与仍在苦读的张知节更是拉开了距离。

对于张知节能够金榜题名,他们并不意外,毕竟他的才学众人有目共睹。

只是谁也没料到,他竟能一举夺魁,直接被授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成为真正的天子近臣。

这一下子,彼此的地位彻底颠倒,他们就一时难以调整心态。

好在张知节的态度始终未变,言谈举止间毫无倨傲之色。

茶香袅袅中,旧日情谊渐渐回归,雅间里的气氛终于变得自然了许多。

正如张知节所言,他在文阳府的行程极为紧凑,能抽出这半个时辰与三人相聚已属不易。

几人正说到兴头上,门外便响起了高青的提醒声,时辰已到,张知节该前往府学了。

张知节略带遗憾地起身,朝三人笑道:“那便晚上再见了。”

今晚府衙必有官宴,以三人的家世背景,定会受邀。

但谁都明白,那样的场合拘束繁多,四人说话总有不便。

正因如此,张知节才特意挤出这半个时辰与他们相聚,更显得他对待彼此间的这份情谊的真挚可贵。

张知节离开明月楼后,便径直赶往府学。

与先前讲学的官学不同,文阳府学是他正经读过书的学校。

此番归来,在登台讲学之前,他还需要亲自拜谢恩师。

一番繁琐隆重的谢师礼后,张知节在众人簇拥下走向府学广场,那里早已搭好讲台,数百学子端坐等候。

张知节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情绪有些微妙。

就在一年前,他还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今却已站在这里,以状元身份传道授业。

视线掠过第三排时,张知节与顾秀的目光悄然对上,他几不可察地微微含笑颔首。

对于讲学内容,张知节早已驾轻就熟,当日头西落,文阳府的讲学也宣告结束。

离开府学之前,张知节终于抽空和顾秀单独说了几句话,真的只有几句而已。

张知节上下打量着顾秀,目露关怀,“一切可好?”

“都好。”

“看你清减了不少,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只是这段时间有些苦夏。”

“要多保重啊。”

“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并未多叙。

张知节离开府学后,匆匆赶赴文阳府衙,还有一场充斥着虚与委蛇的官宴在等着他。

席间不出所料地遇见了李登达。

他领着一位年轻男子前来敬酒,介绍说是自己的侄子。

待他们离开后,卢子穆便迫不及待地凑近低语:“李怀仁那小子,算是彻底完了。”

原来,自李家寿宴后,怪事不再发生。

李登达终究放不下独子,便将他接回了家中,为平息族中非议,他命李怀仁去祠堂跪坐,祈求先祖宽恕,这也是在试探那位神秘高手的态度。

那时张知节与张书早已在前往省城赶赴乡试的路上,对此自然一无所知。

这本该是走个过场,谁知偏偏又生变故。

李怀仁在祠堂跪坐时不慎睡着,夜风忽起,吹开窗扉,卷动帷帘,竟引燃了烛火,李家祠堂就这么烧了起来,损毁大半。

事后查明,这确是一场意外。

可有了前事铺垫,这下所有人都认定,这是先祖不肯原谅李怀仁。

于是李怀仁再次被逐出家门,让他回老家守陵。

他不甘心地哀求父亲,希望能得到参加乡试的机会,如果他得中举人,那便是仕途有望,在利益的权衡下,李家或许会再次“网开一面”。

可这一次,他依然名落孙山。

李登达只得在族中压力下,开始培养其他子侄。

而李怀仁,则彻底断了回城的路。

听完这曲折的经过,张知节默然良久,举起酒杯,遮住唇畔的笑意,遗憾道:

“这,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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