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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不要脸的人


庞老夫人闻言便露出一抹苦笑。

果然,还是瞒不住啊。

她轻叹一声,“前段时间,我家老仆从洛都传来消息,乔县男···似乎有意要回那座宅子。”

张知节:······

张书:······

真是不要脸了啊。

不愧是能干出让庶女替嫁事情的奇葩。

庞老夫人细察张知节神色,继续道:“若是在洛都公然挂牌出售,乔县男定然会出手干预。”

这“出手”,自然不是指按市价购买。

乔朝贵欲收回宅邸的消息,并非他亲口所说。

而是庞家派去洛都的老仆刚到宅外,便见有人鬼鬼祟祟在周围窥探,老仆心细,花了几钱银子打听,才知那是乔府的人。

再一探听如今乔朝贵近况,才知道自替嫁案发,侯府已被朝廷收回,一大家子人挤在内城角落的一处二进小院中,窘迫不堪。

那老仆是个有成算的,当即猜到了乔家的盘算。

他不敢耽搁,趁无人之际匆匆查验了宅院状况,便火速托人传信回北亭县。

即便乔朝贵被连降三等,成了最低等的县男,到底还是个勋贵。

寻常官员不愿为此得罪他,而真正不惧他的权贵,又看不上这处年久失修的旧宅。

庞老夫人还有一层隐忧,若真在洛都公然卖宅,乔县男难保不会迁怒庞家,哪怕这宅子,当年是他亲手送给救命恩人的。

庞家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波,尤其来自上层之人的打压。

但卖给张知节,情形便大不相同。

交易在北亭县完成,乔县男只会以为庞家不知道他想要收回宅院的心思,只是在这个时机,阴差阳错下将宅子卖了。

即便他要迁怒,首要目标也是张知节,而非远在北亭、已然脱手的庞家。

这也正是她甘愿降价售宅最重要的缘由之一。

否则,以那宅子的地段与规模,即便作价万两,也算低价了。

张知节会怕一个县男吗?

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他如今“三元及第”,风头正劲,此番返洛正是万众瞩目之时。

更不必说,“天子近臣”这四个字的分量,远非官职品级所能衡量。

而乔县男,不过是个早已失了圣心、被天子厌弃的没落勋爵。

两相比较,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待庞老夫人将内情全盘托出,张知节陷入了沉思。

他,心动了。

以洛都内城如今的房地产市场,说是一宅难求也不为过,若错过这处,再想寻个地段相当、规模合宜的房子,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偏过头,以目光征询张书的意见。

桌下,张书的小手在他膝盖处轻点了两下,张知节立即会意,沉默片刻后,正色道:“此事关系重大,我要再斟酌两日。”

“自当如此。”

庞老夫人理解地点头,她缓缓起身,对着张知节俯身行礼,“老身就先告辞了,恳请张大人无论是何决议,劳烦您告知老身一声。”

送走庞老夫人后,张知节支开高青,屋内只剩他和张书二人。

张书站在窗边,看着庞老夫人在婆子的搀扶下登上马车,渐行渐远,彻底消失在街口后,楼下却仍有好事之徒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指指点点,神色暧昧。

张知节察觉异样,蹙眉道,“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若仅仅只是因为三年前的案子,庞老夫人又怎么会在此时突然决定举家迁离故土?

张书冷笑一声,“言语如刀,伤人无形,却刀刀致命。”

她书面覆寒霜,将楼下听来的闲言碎语轻声道出。

庞老爷在世时,族亲见庞家尚有油水可捞,个个笑脸相迎、殷勤备至。

如今庞家没了当家的男丁,他们又都撕下脸皮,恨不得将庞家剩余家业分食殆尽。

此前种种算计,庞老夫人皆带着儿媳咬牙扛了下来。

可财帛动人心,那些人为了庞家这块蛋糕,近日竟散播谣言,称庞大少奶奶所生之子实为庞二少爷的骨肉,硬生生给那桩弑父杀兄的血案,泼上一层污秽不堪的桃色阴影。

流言甚嚣尘上,庞老夫人不愿坐以待毙。

若县令仍是卢正庭,尚可报官求个公道,可如今这位县令,守成有余而魄力不足,绝非一心为民、匡扶正义的人。

无奈之下,她才做出了离开的决定,她不能让儿媳与孙儿,终日活在这等污浊窒息的流言蜚语之中。

张知节沉着脸听张书说完,也知道了姐姐的决定。

下一刻,就听张书道,“那房子可以拿下,不过,价格可以再谈谈。”

她虽不齿那些人用下作手段逼迫庞家,却也不意味着她会全然感情用事。

那宅子收益和风险并存,绝对还有压价的空间。

不过,她倒也不是趁火打劫之人。

张书偏头,对着沉思的张知节提醒道,“在其他方面,你可以给她行个方便。”

张知节微愣,随即心领神会,唇角一扬,“明白。”

——

摇晃的车厢内,吴婆子望着闭目养神的庞老夫人,终是忍不住将心中的忧虑问出了口:“老夫人,您说,张大人真会出六千两买下那宅子吗?”

庞老夫人平静道:“若是还价,那也再正常不过。”

吴婆子声音压得更低:“老奴是怕,他若与程县令联手施压,那咱们···”

庞老夫人缓缓睁眼,看向陪伴自己数十年的老仆。

“他不会的。”

笃定的语气,略微安抚了吴婆子的不安。

庞老夫人想到她在县衙户房外听到的话,再次重复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在自身尚处微末无名之时,就愿将生财茶方无偿献给族里,兴办族学,购置族田,而不取分文利润的人。

一个在身居高位之后,仍能体恤乡邻,置办田产时不为己便、反为村人考量的人。

这样的人,又怎会行那仗势欺压之事?

庞老夫人早前虽有出售洛都宅邸的心思,却一直寻不到合适的买家。

直至方才听闻张知节面不改色以官价购入近三百亩田地,她才心中一动。

一个资金充裕、品行端正,又无需忌惮乔县男的人。

她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买家了。

思及此,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突然浮上心头。

她忍不住猜想,莫非是老头子与大儿子在天有灵,知晓她们婆媳如今处境维艰,才将这张知节,送到了她的面前?

想起逝去的亲人,庞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再度闭上双眼,掩去眼底泛起的湿润。

她从袖中掏出一串佛珠缓缓捻动,唇间默诵的《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愿心念之人,早日轮回,早登极乐。

愿作恶之徒,永堕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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