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400章 你就是被女人睡烂的破鞋

周慕斌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指节叩了叩副驾驶的车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

崔晓顿了顿，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关上车门，周慕斌就将手机递她，屏幕停留在热搜视频上，底下的评论已经炸了锅，甚至有营销号开始扒他口中的“神秘女友”。

周慕斌偏过头，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我周慕斌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扔在路边喝西北风，还要陪着上娱乐版头条。你倒是说说，这笔账怎么算？”

崔晓握住手机的指尖冰凉，天之骄子的周慕斌最看重形象，虽然花边新闻满天飞，可这样出糗还是第一次。

崔晓面不改色，低声辩解，“周律师，一来，我和你非亲非故，能把你从刘晓婕手里救出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送你去医院是情分，不送你去是本分。二来，给你下|药的人不是我，更不是我让你当街脱衣服对着大树耍流氓的，你怨不着我。”

“怨不着你？”周慕斌嗤笑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崔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就没想过，就算是没有这茬事儿，万一我被车撞了，万一一脚踩空掉下水，把小命都丢了，后果不堪设想吗？”

周慕斌的指尖带着凉意，力道却不轻。

崔晓被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怒意，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忽然想起昨晚他在车上说的那句话，眉头下意识蹙起，“我为什么把你丢在路边，周律难道不知道？”

倏然，周慕斌松开手，关于这件事，他多少有些心虚。

他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压迫感，“那也不是你把我丢在路边的理由。”

崔晓冷着脸，不再看他，“周慕斌，你可真不要脸。”

周慕斌恼着呢，可他又不舍得真对崔晓发脾气。

思忖几秒，重新发动车子，目视前方，“崔晓，我那话说的可能确实不好听，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吃醋。”

吃醋？

这话从周慕斌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些稀奇。

车子平稳地驶离集团楼下，崔晓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又气又无奈。

崔晓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周慕斌，这十一年我待在你身边，看你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如果我要是和你一样，早就和你同归于尽了。”

驾驶座上的周慕斌手猛然一紧，悄悄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眼底一沉。

他有过那么多女人，当时的崔晓也和现在的他一样，嫉妒的发狂吧。

可自己不过是这么几天，她可是长达十一年的凌迟，周慕斌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崔晓不肯接受他了。

车子没有驶向律所的方向，也没往周慕斌的公寓，崔晓看了几次导航，发现路线越来越偏，最终拐上了通往港口公路的匝道。

咸湿的海风透过半开的车窗涌进来，带着大海独有的腥甜气息，吹散了车厢里沉闷的低气压。

她转头看向周慕斌，对方依旧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只是原本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柔和了些。

迈巴赫在海边的观景台停下，这里远离市区的喧嚣，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循环往复。

周慕斌先下了车，靠在车头抽烟，烟雾在海风中很快被吹散。

崔晓犹豫了片刻，也推开车门走过去，站在他身侧不远的地方，脚尖无意识地踢着脚下的碎石。

“对不起。”周慕斌忽然开口，声音被海风揉得有些发飘，不复之前的冷硬。

他掐灭烟蒂丢进垃圾桶，转头看向崔晓，眼底的寒意褪去，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崔晓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读不起”。

她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轻声道，“你没对不起我什么，我的确是和莫子谦睡了，在他离开港城的那晚，把自己全心全意的交给了他。即便我们要分手，我也不想留下这份遗憾。”

崔晓故意这么说，她不想和周慕斌继续纠缠下去。

他这个高傲的人，一定接受不了她宁愿分手前把第一次交出去，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周慕斌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心口的郁结越聚越浓，他又拿出一支烟点燃，然后猛吸了几口，让自己稳定情绪。

而后，他走到崔晓身边，“我不在乎。”

他顿了顿，补充道，“崔晓，我想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想要个处|女。假如我真的在乎这层膜，去找女大学生，一找一大把，何苦和你纠缠。”

崔晓瞳孔一怔，有片刻的恍惚。

不过很快，崔晓又淡定下来，她的情绪不该被周慕斌的话左右的，“男人和女人可能还是不一样。女人心里永远都会留着一个位置给她的第一个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莫子谦。周慕斌，你就不在乎，我和你上|床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另一个男人？”

语落，周慕斌下意识捏断了手里那根香烟，火星在空中迅速熄灭。

就听崔晓又说，“况且，你不嫌我脏，我还嫌你脏呢。一个睡过这么多女人的男人，谁知道你有没有病。”

猛然，周慕斌一把抓住崔晓的手腕，强行把她抓到身边，“崔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崔晓昂着头，直视着周慕斌愤怒的眼睛，“破防了？可事实就是如此，莫子谦是风光霁月，你就是个被女人睡烂的破鞋。”

“风光霁月”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周慕斌眼底最深处的阴霾。

他攥着崔晓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指骨泛白，几乎要将那纤细的腕骨捏碎。

崔晓疼得额头冒了冷汗，却倔强地不肯哼一声，下巴抬得更高，眼底的嘲讽像燃着的火星，就等着看他彻底失控。

只见，周慕斌一只手猛地扣住崔晓的后颈，强迫她凑近自己，两人鼻尖相抵，能清晰看见彼此瞳孔里翻涌的不甘。

周慕斌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罕见的沙哑，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崔晓，你是不是觉得我真舍不得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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