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清冷学神与背景板少女②⑥
林渺看着那面令人窒息的照片墙。
看着照片上那个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可悲的自己。
她的精神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啊——！”
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尖叫从她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猛地挣脱了司曜的怀抱。
像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疯狂小兽。
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破坏眼前那面让她感到无比恶心和恐惧的照片墙。
她的指甲划过那些光洁的照片表面。
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她想把它们全都撕下来，全都撕碎。
她想毁掉这个囚禁了她过去的牢笼。
但那面墙被一层透明的亚克力板保护着。
她的指甲很快就划破了，流出了血。
十指连心的剧痛传来，却丝毫无法撼动那面墙分毫。
“放我出去！”
“你这个疯子！魔鬼！放我出去！”
她转过身，通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朝着司曜扑了过去。
用手去抓他的脸。
用牙去咬他的手臂。
用尽了她所有能想到方式去攻击他。
这是她最后一次激烈的物理反抗。
是她作为一个“人”最后的尊严和挣扎。
司曜没有躲。
也没有还手。
他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任由她在他的身上发泄着所有的绝望和疯狂。
他的脸上很快就被她尖利的指甲划出了几道细长的血痕。
手臂上也被她咬出了一个深深的带血的齿印。
疼痛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享受。
他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因为愤怒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终于又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不再是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破布娃娃的样子。
他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地加深了。
眼底那片漆黑的海里翻涌着病态的、满足的浪潮。
直到林渺的力气一点一点地耗尽。
她的动作从最开始的疯狂变得越来越无力。
最终她像一个被抽干了所有能量的电池，软软的瘫倒在地。
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声。
“闹够了？”
司曜低下头，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轻声问。
林渺没有回答。
她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无声地流着眼泪。
像一个迷路了的无助的孩子。
司曜很喜欢她此刻的脆弱和依赖。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然后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
他抱着她走出了这间陈列着她过去的“展览室”。
穿过安静的走廊。
走进了另一间卧室。
这间卧室很大，装修风格依旧是冰冷的黑白灰，但却多了一张柔软的白色床。
床的正对面是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无边的山林夜色。
司曜走到床边。
将她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天鹅绒被褥上。
林渺的身体陷了下去，像掉进了一个温柔的陷阱。
她侧过身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
司曜没有立刻离开。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很专注也很滚烫。像在欣赏一件只属于自己的最完美的战利品。
他看了一会儿。
然后转身走到了房间另一侧的一个梳妆台前。
他拉开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天鹅绒首饰盒。
他走回床边。
在床沿坐了下来。
林渺感觉到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向下凹陷了一块。
她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
她睁开眼。
看到司曜正打开了那个首饰盒。
盒子里没有戒指，没有项链，没有耳环。
只有一条纤细的银色脚链。
脚链的款式很简单。
只是一条没有任何装饰的素链。
但在天花板上射灯的照耀下却反射着金属光泽。
链条的末端还连着一把小小的、精致的银色锁。
林渺看着那条脚链，瞳孔猛然收缩。
不。
不……
司曜没有看她。
他只是专注地拿起了那条脚链。
然后伸出手握住了她因为恐惧而冰冷蜷缩的脚踝。
她的脚很小很秀气。
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
像一件最精致的瓷器。
“别……不要……”
林渺的声音沙哑破碎，充满了哀求。
她想把脚缩回来。
却被他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死死地攥住。
司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平静。
却带着让林渺浑身发冷的疯狂。
“别动。”
他说。
然后他低下头。缓慢地将那条冰冷的银色链条扣在了，因为挣扎而微微泛红的脚踝上。
链条的长度刚刚好。
不松不紧。
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她温热的皮肤，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拿起那把小小的银色钥匙。
插进锁孔里。
然后轻轻地一转。
“咔哒。”
一声极轻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像一个仪式的终章。
也像一个囚徒命运的落款。
脚链被锁上了。
系统的声音像损坏的录音。“完了，物理绑定都来了。这下你连上厕所都得带着响儿了。”
司曜做完这一切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他看着自己最新的作品。
看着那条冰冷的银色链条圈在她白皙的脚踝上。
形成一种极致、破碎的禁锢美感。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痴迷的光。
他抬起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那条链子。
链条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像风铃。
也像丧钟。
“这样，”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充满了满足的愉悦。
“我就能时时刻刻听到你的声音了。”
林渺没有再挣扎。
也没有再哭泣。
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脚踝上那条再也无法挣脱的银色链条。
那双曾经清亮如湖水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也彻底熄灭了。
变成了一片死寂。
夜幕降临了。
在这个华丽的、冰冷的囚笼里。
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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