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病弱表小姐与双面表公子②②(改了改了真改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拉长了。
林渺闭着眼。
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声。
和窗外那呼啸的风雪声。
她的脚悬在半空中。
微微地颤抖着。
不知道该落下。
还是该收回。
理智在疯狂地叫嚣着让她快跑!
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但情感却像一条无形的锁链。
将她死死地禁锢在了原地。
她看到沈镜渊眼中的光正在一点一点地熄灭。
那只抓着她裙角的手也开始无力地向下滑落。
他快要死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让她那早已混乱不堪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最终。
她还是落下了自己的脚。
动作很轻。
很慢。
她那只穿着精致绣花鞋的脚轻轻地踩在了他那因为失血而冰冷沾满了血污的胸膛上。
然而。
就是这样一次轻飘飘的触碰。
却像一道起死回生的闪电。
瞬间击中了那个即将坠入死亡深渊的男人!
沈镜渊那本已开始涣散的瞳孔猛地重新聚焦!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满足像决堤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防线!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意识也在这一刻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他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再一次,下意识地做出了那个早已刻入他灵魂深处的动作。
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动着。
像是在捻动一串……
这个动作。
这个无比熟悉的动作!
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
毫无预兆地“咔哒”一声!
瞬间打开了林渺记忆深处那把早已被她遗忘的、尘封的枷锁!
“轰——!”
她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无数个破碎的,隔着厚厚毛玻璃的画面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清晰!
她想起来了!
她全都想起来了!
第一个世界!
那个司曜!
他在黑化之前。
手里捻动着一串佛珠!
那个动作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
这个像一道九天玄雷!
狠狠地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让她瞬间震惊失神!
呆立在原地。
一动不动!
而就在她因为这个可怕的真相而彻底失去所有防备的瞬间!
原本趴在她脚下那个奄奄一息,即将死去的男人。
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本该是黯淡无光的眼眸里此刻哪还有半分的虚弱和濒死?
只有得逞的,志在必得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光芒!
苦肉计!
这一切全都是他妈的苦肉计!
这个念头刚刚在林渺的脑海里闪过!
在林渺被记忆冲击得呆立原地时,原本趴在她脚下看似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动了!
“啊——!”林渺惊觉不对,刚想后退,却被他借力拽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下一秒,沈镜渊撑着地面翻身站起,另一只手迅速捂住她的嘴,将她抵在身后的床上。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因为计谋得逞而写满了得意的俊美脸庞。
看着他那双已经彻底被欲望染成一片猩红的眼睛。
这一次。
眼睛睁不开了
恐惧让她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后背上的血蹭到了她的衣袖,带着黏腻的凉意;
......
.......
以及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
“夫人……”
“我的……夫人……”
第二天,林渺是在一阵刺眼的阳光中醒来的。
雪停了。
阳光透过没有遮挡的窗格,肆无忌惮地照进来,将房间里那片狼藉的景象照得一清二楚——散落的衣料、干涸的血渍,都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混乱。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浑身像被马车碾过般酸痛欲裂,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稍一翻身,就牵扯得四肢发沉。
她缓缓转过头,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被褥早已失了温度,沈镜渊并不在。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不知道。
只记得昨夜后半夜,自己在极致的疲惫中彻底晕了过去,对于之后的事,毫无记忆。
唯一清晰的,是意识陷入黑暗前,那个男人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固执地叫着“夫人”的声音。
……夫人。
林渺在心里咀嚼着这个称呼,只觉得荒谬又讽刺。
她掀开那床凌乱不堪、带着淡淡血腥味的被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双脚落地的瞬间,浑身的酸软感让她晃了晃,险些摔倒,只能紧紧扶着床沿,站了很久才勉强稳住身形。
身上的寝衣早已被撕得破烂,勉强能蔽体。她没有去找新的衣物,也没有叫任何人,像个没有灵魂的幽灵,一步一步朝着房门挪去。
她想亲眼看看,那个用苦肉计将她骗得团团转、将她拖入深渊的男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推开门,外面是阳光明媚的庭院,积雪覆盖了地面,却掩不住昨夜的痕迹。
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暗卫正麻利地处理刺客的尸体,他们用草席卷起尸体抬走,又用水一遍遍地冲刷着地面上凝固的暗红色血迹,试图彻底抹去那场血腥杀戮的印记。
而庭院中央,一道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监督着这一切,正是沈镜渊。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后背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妥善包扎,干净的白色绷带上虽渗出一点血迹,却远没有昨夜“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站得笔直,身形挺拔如松,声音沉稳有力地指挥着暗卫:“动作快点,午时之前把这里处理干净。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污了夫人的眼。”
林渺站在门口,看着他精神奕奕的背影,听着他中气十足的指挥,心里最后一丝“他或许真的身受重伤”的侥幸,彻底破灭了。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一场专门为她精心设计的苦肉计。
他用自己的伤、自己的血,博取她最后一丝动容与怜悯,再在她心神失守、毫无防备时,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好。真是好得很。
沈镜渊,你真是好样的。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沈镜渊缓缓转过身。
看到站在门口、衣衫不整、脸色惨白如纸的她时,他脸上没有丝毫愧疚或心虚,反而露出了一个计谋得逞的灿烂笑容。他挥退左右暗卫,迈开步子朝她走来。
“夫人,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刚经历过风波的沙哑,眼底却盛着愉悦的笑意,“昨夜睡得可好?”
林渺看着他那张写满“得意”的俊美脸庞,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死了。
沈镜渊走到她面前停下,低下头,自然地想去亲吻她的额头。
林渺下意识偏过头避开,他的动作顿了顿,却不生气,只是笑了笑,伸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他的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林渺依旧沉默。
“昨夜的事,是我不好。”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刻意的歉意,“我不该骗你。可是夫人,若非如此,我怎么能留住你呢?
你总是想跑,总是想从我身边逃开,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把你彻底留下来。”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才是被逼无奈的受害者。
林渺听着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终于开了口。“……沈镜渊。”
“嗯?我在。”他温柔应着。
“你真让我,恶心。”
沈镜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眼底的笑意甚至更深了:“是吗?那夫人,恐怕要恶心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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