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战国先生，我接下来要休个假
罗宾走到储物间门口，假装整理包袱，指尖轻轻碰了碰救生艇的帆布，粗糙的质感让她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就算摩根现在看起来没有恶意，她也必须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
这是她在奥哈拉被毁灭后，活下去的唯一信条。
“罗宾小姐，您醒了？”杰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罗宾一跳。
她转身时，杰克已经走到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新鲜的雾莓。
“摩根大人说您可能没吃早饭，让我给您送点水果。”
罗宾接过竹篮，勉强笑了笑：“谢谢。”
罗宾目送杰克离开后，她走到逃生梯旁，指尖摸了摸冰冷的金属梯级。
摩根或许真的没有恶意，可她不敢赌，赌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莱恩趴在城郊的断崖灌木丛里，他的军帽压得极低，脸上涂着灰绿色的伪装油彩，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作为青雉安插在西海的暗线，他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三个月，唯一的任务就是盯着白兰度家族里的“妮娜”，也就是妮可・罗宾。
可此刻，望远镜里的画面让他心脏狂跳：
白兰度家族那栋巴洛克风格的主楼，此刻正冒着滚滚黑烟，院墙倒塌了大半，几个穿黑色短打的壮汉正抬着盖着黑布的担架往海边走，看那样子，是在清理尸体。
“白兰度家族覆灭了？”莱恩喉结滚动了一下，昨天傍晚他还看到文森特和家族的干部聚会，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
他连忙调整望远镜焦距，扫过港口方向，很快锁定了一艘挂着中立旗帜的三桅帆船，船舷边站着的，正是他盯了三个月的罗宾。
更让他震惊的是，罗宾身边还站着个穿黑色条纹西服的男人，腰间挂着只银亮的酒壶，侧脸轮廓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是悬赏金5亿5000万贝利的“白银酒壶”亨利・摩根！
莱恩的手心瞬间冒了汗，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加密电话虫。
这是青雉亲自给他的，只有遇到“罗宾安危受威胁”或“目标脱离掌控”时才能使用。
现在白兰度家族没了，罗宾却跟西海最危险的海贼混在了一起，显然属于“脱离掌控”的范畴。
他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钻进断崖下的山洞里，山洞里堆满了枯枝和干粮，是他这三个月的临时据点。
他掏出电话虫，指尖在虫背上的加密按钮上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按下去。
“布鲁布鲁——”响了三声，电话虫那头传来熟悉的、带着慵懒的声音：“莱恩？是出什么事了？”
“库赞大将！”莱恩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急切，语速飞快，“白兰度家族覆灭了！。”
“我看到悬赏金5亿5000万贝利的‘白银酒壶’亨利·摩根的船停在港口，罗宾小姐……罗宾小姐在他的船上！”
电话虫那头沉默了片刻，青雉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雾：“莱恩，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是！库赞大将！”
莱恩心里的疑惑瞬间解开，原来这些年妮可·罗宾能屡屡逃出生天，真的是青雉在暗中护着她。
摩根靠在船舷栏杆上，指尖转着那只银亮的无尽酒壶，他铺展开的见闻色，早已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数海里内的动静收得一清二楚。
不远处的断崖灌木丛里，莱恩刚挂掉给青雉的电话，他下意识抓起望远镜，想再确认一眼摩根的动向，镜片刚对准甲板上的身影，就突然僵住。
那道原本靠在栏杆上的身影，竟缓缓侧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雾色与枝叶，直直落在他的灌木丛里。
“完了！被发现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顺着脊椎往下淌，凉得他打哆嗦。
他下意识想把望远镜藏起来，手指却僵得不听使唤，脑子里全是听来的传闻：“白银酒壶”下手从不含糊，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
“会死吗？”他牙齿打颤，指尖抠进泥土里，“应该会的吧……他连中将都敢杀，我这种小角色，还不是随手碾死？”
恐惧像潮水般漫过头顶，莱恩浑身冰凉，手脚像灌了铅似的瘫坐在灌木丛里。
他没半点感觉，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喉咙发紧，像被无形的绳勒着，连气都喘不上来。
视线里的甲板开始模糊，只有摩根那道靠在栏杆上的身影，像座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山。
摩根收回目光，继续靠在栏杆上吹着海风。
他的见闻色清晰地捕捉到莱恩的恐惧，那是一种面对绝对实力时的本能瑟缩。
刚才莱恩和青雉的通话，也一字不落飘进他的感知里，对他而言，只要没招惹到自己，没威胁到身边的人。
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连让他动气的资格都没有。
时间像被冻住了似的，每一秒都长得熬人。莱恩僵在灌木丛里，连眨眼都不敢。
直到那艘三桅帆船的帆影渐渐变小，最后彻底消失在海平面的雾色里，他才猛地瘫软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活、活下来了……”他声音发颤，指尖还在发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逃过一劫。
莱恩撑着地面爬起来，腿肚子还在打晃，却不敢再多待，踉跄着钻进断崖下的山洞。
圣地玛丽乔亚，青雉望向西海的方向，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关注罗宾。
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那个在奥哈拉废墟里眼神倔强的小姑娘，无声的守护。
他想看看，萨乌罗哪怕舍弃生命也要守护的种子，会开出怎样的花朵。
“妮可·罗宾，你可真是不走运啊，但愿能来得及吧。”
青雉推测亨利·摩根暂时不会对罗宾动手，可桃兔和茶豚不一样，罗宾是世界政府通缉的罪犯。
以桃兔的严谨，一旦在摩根船上发现罗宾，大概率会顺手把人一起抓了。
想到这里，青雉起身伸了个懒腰，拨通了战国的电话。
“战国先生，我接下来要休个假，西海的美酒总是让人难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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