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这是命令
真正让海军束手无策的，反倒是红发香克斯、摩根这类居无定所的“孤狼”。
他们没有地盘要守，没有势力要护，像一阵风似的飘忽不定，今天可能还在西海的某个小岛补给，明天就钻进了伟大航路前半段。
总不能因为一个亨利·摩根，把海军的高端战力撒在大海上和他玩你追我逃的游戏。
战国看着窗外再起波澜的海面，暗灰色的云压在海平线尽头。
一声沉重的叹息，语气里裹对老对手的复杂无奈：
“罗杰啊……当年你在罗格镇的断头台上那一笑，哪是赴死，分明是把整个大海的野心都点燃了。”
“这前所未有的大海贼时代，终究还是被你亲手推来了啊。”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办公桌上的文件边角微微颤动。
战国的目光落在桌角一份“海军新生代战力评估报告”上，眼底的忧虑更重了几分：
“想当年，自己这一辈海军，有卡普，有泽法。”
“哪怕洛克斯那样的怪物，也照样倒在了海军的面前。”
“现在的赤犬、黄猿、青雉也稳稳接了海军的未来，哪怕是新世界的四皇联手，海军本部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战国目光划过报告上“斯摩格”“缇娜”两个名字，内向满是怅然：
“可现在呢？新生代里，能让人稍感安心的，也只有斯摩格那小子和缇娜，满打满算不过两人。”
“别说能撑起海军未来的三个大将苗子，连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年轻人，都还没见着。”
战国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语气里裹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看来上了年纪的人，果然容易多愁善感……或许是时候把元帅的位子交出去，琢磨琢磨退休后的日子了。”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眼下的他哪有资格谈退休？自己可不能把这摊烂摊子甩给后人啊。
战国深吸一口气，理清纷乱的思绪后，拿起加密电话虫，按下了青雉的联络码。
“布鲁布鲁——”电话虫刚响两声就被接通，虫身立刻模仿出青雉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圆眼睛半眯着，脸上还有酒后的红晕，连声音都拖着长长的尾音，活脱脱就是青雉本人的翻版：
“战国元帅～千万别说什么麻烦事啊……我刚找到家不错的酒馆，还没喝第二杯呢。”
战国没心思陪他调侃，开门见山把所有的事情一一说明。
电话虫那头的青雉瞬间没了懒洋洋的模样，无奈的小声嘀咕：
“我说元帅，您这是专挑麻烦事往我身上推啊……”
战国直接忽略了他的牢骚，语气骤然严肃起来：“听着，库赞。你到了以后，仔细观察亨利·摩根的状态。”
“他要是身上有打斗留下的伤口，或者气息发虚之类的，就立刻动手拿下他，别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要是他状态完好，没半点破绽，就按约定先把茶豚带回来。”
“记住，他多半也达到了‘预知未来’，动手前务必藏好心思，别被他预判到。”
“动手？还是算了吧……”青雉的声音里满是不情愿。
“这是命令！”战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只要有机会，必须拿下他，这不仅是为了救桃兔和茶豚，更是为了海军的未来！”
电话虫那头沉默了几秒，青雉的声音又恢复了几分慵懒。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战国靠在办公椅上，眼神复杂，希望……摩根不会那么难对付。
天刚蒙蒙亮，海面上突然传来冰层凝结的轻响，一道冰蓝色的轨迹快速靠近。
青雉骑着那辆特制自行车，车轮碾过海面时，薄冰瞬间铺开，托着车身稳稳停在沙滩上。
他跳下车，双手插在正义披风口袋里，先是扫过地上的茶豚和桃兔，随即目光落在摩根身上。
见闻色悄然铺展开，像一张细密的网，仔细捕捉着摩根的气息。
青雉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摩根周身的气息稳得像深海的礁石，没有丝毫紊乱。
这状态，别说受伤，连半点疲惫都没有。
青雉收回见闻色，没再多试探。
他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两艘小型医疗艇缓缓靠岸，穿着白大褂的海军医生抬着担架快步走来，小心翼翼地将茶豚抬上担架，立刻开始检查伤口。
“他的肋骨断了三根，背部肌肉有大面积撕裂伤，得尽快治疗。”
为首的医生检查完，对着青雉低声汇报，语气里满是凝重。
青雉点点头，又指了指桃兔：“把她的伤也处理下，别让伤口感染了。”
医生们立刻上前，拿出绷带和药膏，仔细给桃兔包扎伤口。
桃兔全程没吭声，只是冷冷地盯着摩根，眼底的怒火却比昨晚淡了些，显然也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
摩根靠在礁石上没动，看着医生们忙碌，直到茶豚被抬上医疗艇，才缓缓开口：“七武海的任命书和沼泽果实，我要尽快拿到。”
“放心，”青雉转过身，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语气恢复了几分随意，“沼泽果实会和任命书一起带来，到时候在这片无人岛交易，我亲自送过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桃兔会暂时留在你这里，但她要是少了根头发，交易恐怕就没那么顺利了。”
“我没兴趣为难一个伤员。”摩根淡淡应道，指尖停住转酒壶的动作，“只要你们按约定来，她会完好无损地回去。”
青雉没再多说，跨上自行车，车轮碾过冰面发出“吱呀”的轻响，朝着医疗艇的方向驶去。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被医生包扎好的桃兔，又看了眼礁石上的摩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摩根未来恐怕会成为海军的大麻烦。
医疗艇的引擎声渐渐隐没在晨雾里，潮湿的海风卷着细沙擦过脚踝，沙滩上只剩摩根与桃兔两人，空气里还残留着药膏的淡香。
摩根从礁石旁起身，脚步轻缓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到桃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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