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最霸气的酒

桃兔的指尖轻轻蹭过金毗罗的刀鞘，她突然想起刚才摩根抵在刀刃上的手指。想起那种连刀都动不了的无力感，心里的纠结渐渐淡了些。

“我……我会考虑的。”

她终于开口，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抗拒，多了几分认真。

鹤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本部的果实库还有几颗备选，我带你去看看。”

桃兔没说话，只是握紧了金毗罗，眼底的不甘渐渐变成了坚定。

她不会放弃剑术，也不会拒绝能让自己变强的机会。

下次再遇到摩根，她要带着新的底牌，堂堂正正地赢回来。

夜里九点的海军本部酒吧，木质吧台被挤得满满当当，杯盏碰撞的脆响、粗犷的笑骂声、烟草燃烧的“滋滋”声混在一起，裹着浓郁的酒香和尼古丁味，从敞开的门帘往外溢。

满屋子穿白色制服的海军，有的胳膊搭在同伴肩上，举着啤酒杯碰得满桌酒液飞溅。

有的夹着烟卷，烟灰簌簌落在地板上，嘴里还在吹嘘着“上次抓海贼的威风事”。

角落里几个年轻士官围着骰子，喊点数的声音能掀翻屋顶。

毕竟对军人来说，烟草和烈酒，就是紧绷神经的最好解药。

摩根推开门时，喧闹声像被按了下暂停键，瞬间矮了半截。

原本拍着桌子大笑的士官僵住了手，夹着烟的指尖顿在半空，连掷骰子的年轻士官都悄悄收起了骰子，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有警惕，有好奇，还有藏不住的敌意。

没人起身离开，毕竟这是海军本部的地盘，哪能被一个海贼吓退？

只是热闹的氛围里，多了层看不见的紧绷。

吧台后，酒保正忙着给士官们倒酒，见摩根进来，手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

“要喝点什么？”

“Jerez。”

摩根的声音平淡，却压过了周围的窃窃私语。

来到海军本部就不能不尝尝大名鼎鼎的Jerez。

这酒极烈，被泽法称之为最霸气的酒，青雉也说过想成为帅气的男人就要喝Jerez。

他走到吧台最里侧的空位坐下，后背抵着墙，刚好能看清整个酒吧的动静。

酒保很快端来杯琥珀色的烈酒，杯壁凝着水珠，刚放在桌上，就有人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说话的是个穿少校军装的男人，他斜靠在旁边的桌旁，吐了个烟圈，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摩根：

“哟，这不是白银酒壶吗？怎么，是喝惯了西海的劣质酒，想尝尝真东西了？”

周围有人跟着哄笑，却没敢太放肆，毕竟摩根只用两根手指就挡下桃兔的斩击，这事早就在海军里传开了。

可那少校像是嫌不够，又往前凑了两步，烟蒂直接扔在地上，用军靴重重碾了碾，声音拔高了几分：

“不过也是，海贼就是海贼，就算挂了七武海的名头，骨子里还是群靠抢掠过活的渣滓。”

“跟咱们这些守护正义的军人喝酒，简直是对烈酒的侮辱！”

这话一出，周围的喧闹彻底停了。

士官们都攥紧了酒杯，有的悄悄摸向腰间的佩枪，气氛瞬间像拉满的弓弦。

摩根握着酒杯的手没动，指尖蹭过冰凉的杯壁，直到那少校的烟蒂碾完最后一下，他才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屈起，对着少校的方向轻轻一弹。

没有巨响，只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月牙形空气弹，快得像道残影，瞬间掠过三米距离，精准地撞在他的嘴角。

“咔嚓——”

细碎的骨裂声混着牙齿碎裂的脆响，在死寂的酒吧里格外刺耳。

那少校猛地捂住嘴，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涌，混着几颗沾着血丝的碎牙落在地板上，疼得他浑身发抖，原本嚣张的眼神瞬间被恐惧取代。

摩根终于转过头，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有一丝似笑非笑的冷意：

“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他恶狠狠地瞪着摩根，却不敢再放半个脏字，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刚才那道空气弹要是偏半寸，碎的就不是牙齿，而是他的喉咙。

就在这时，一股带着冰碴的冷风突然卷进门帘，烛火猛地晃了晃，烟雾被吹得散开些。

门口站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青雉。

他双手插在披风口袋里，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牙、捂嘴发抖的少校，又落在摩根面前，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慵懒，尾音拖得长长的：

“啊啦啦，这可不妙，七武海对海军出手的话貌似会被剥夺掉七武海的资格吧？”

摩根低笑了声，指尖还转着那杯Jerez，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杯壁晃出浅弧，溅起细碎的酒星。

他抬眼看向青雉，眼底没什么怒意，只有一丝了然的嘲讽，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

“青雉，你尽管向世界政府反映。”

“看看他们是会为了一个嘴臭的少校，剥夺我这个能制衡四皇的七武海资格……”

“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室僵着的海军士官，那些人要么攥紧酒杯，要么低头盯着地板，没一个敢抬头。

摩根的声音又轻了些，却像针似的扎在每个人心上：

“你该比谁都清楚，你们海军的本质，不过是世界政府手里的刀，天龙人养的狗。”

“他们让你们咬谁，你们就咬谁；他们想护着谁，就算对方是海贼，你们也得忍着。”

青雉没开口，他当然知道七武海制度本就是世界政府为了平衡搞出来的，摩根这样的战力，远比一个无关紧要的少校重要。

别说只是碎了几颗牙，就算摩根真杀了那少校，世界政府也只会压下这事，甚至可能反过来安抚摩根。

海军的正义，从诞生起就绑着世界政府的枷锁，连他这个大将，也只能在规则里找些偷懒的余地，比如放罗宾走。

摩根的话像淬了冰，狠狠扎在满室海军士官心上。

有人下意识攥紧酒杯，指节泛白，有人悄悄别过脸，却不敢抬头。

那些话太尖锐，却又字字戳中事实，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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