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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张子琳番外(心魔)


一万字大章!!!

这里感谢一下大哥送的礼物之王,本来说是单独发你的,你这要我单独传上来,不会是在炒股吧?

提前声明一下,这一章只是番外,只是番外,只是番外,跟主线故事没有任何关联,结局只会全收。

我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喜欢张子琳这个女主,且都找到我联系方式了?

难道幕后黑手流的人设,真的很讨喜吗?

想当年我看小鱼儿与花无缺时,也被女主江玉燕杀伐果断的性子深深吸引,至于你说她不是女主,那我不听!

闲话少说,这章只是番外,跟主线剧情没关系,不爱看的直接跳过就好。

.........

锦幄犹温,

清香袅袅,黄花梨木精雕的大床四面都挂起了纱帐。

透过藕色薄纱望去,大床中央跪坐着一具曼妙的娇躯,蛇一般的腰肢缓缓扭动,如研似磨。

汗珠沁出香肌,

沿着水一般的腰臀曲线滑落大腿,玉趾紧紧蜷起,粉薄的脚掌心红嫩嫩的,似正呼应着主人的痛苦。

“主……主人!”

女子低首哀唤,柔腻的嗓音几不可闻,出口都成了颤酥酥的喘息:“琳奴知道错了……”

她雪白的藕臂被红绸并腕缠着,另一头却掌握在旁边的男子手里。

虽是活色生香的旖旎景致,林牧却浑没有半分情动,只懒懒倚着床头,挑眉道:“张子琳,你这演技越发拙劣了,我都还没开始罚呢,你鬼叫什么!嗯?”

骤然听到丈夫的训斥,张子琳娇躯一颤,腴润的腰肢绷得笔直,不自禁地轻颤着,尖俏的下颌抵住锁骨,勉强睁开水汪汪的如丝媚眼,那泫然欲泣的诱人模样,犹如一头向主人乞怜的猫儿。

她俏脸飞红,怯生生道:“琳奴知错了,请主人不要再加重刑罚了,好么?”

你这到底是求饶还是求欢啊!

林牧一脸无奈地扶额,直接甩开手中绸带:“难得陪你玩会儿,天天就知道装模作样。时间差不多,我要去接女儿了,你忘了她我可不能忘,否则真成孤儿了,四岁的年纪就要求她一个人上学,我都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见他起身,

张子琳俏脸一怔,手忙脚乱地解开腕间束缚,赤着脚跑过来拉住林牧的手,软声撒娇:“老公,再陪我玩一会儿嘛,你都好久没疼我了……就因为我昨天不准你去同学聚会,你不开心了,对不对?”

林牧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那你也把我想得太小气了。一场同学聚会而已,我本就没打算去。强子几年前出了国,现在也不回来,我才懒得搭理那群势利眼。”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一个月三千块钱怎么了?吃他们家大米了?

给我等着。

我林牧将来一定要挣大钱,让他们一个个全都刮目相看。

借个学费而已,咋跑得比谁都快,还说是同学呢……哎,我又不是不还钱的人。”

张子琳听他自怨自艾,美眸中异色一闪,随即举起粉拳,柔声附和道:“老公说得对,一群白眼狼,谁爱搭理他们似的。”

接着她伸出玉手,轻轻抚着林牧的胸膛,娇笑道:“消消气啊,别急坏了身子。

他们不在乎你,是因为他们不懂你。

可千万别为一些不值当的人伤神了,别忘了你还有我们母女呢。”

说到这里她俏脸恍惚,声音却愈发绵软,幽怨道:“我跟筱筱绝对相信你日后能出人头地,挣好多好多钱……说不定还能娶上十个老婆,到时候哪里还看得起我这黄脸婆。”

林牧见她这般模样,却还是垂头丧气:“你就知道说好话安慰我。要是我真有能力,就不至于让你这高材生跟我一起吃苦了。

他妈的自从毕业后,不知道走的哪门子霉运,哪哪都不顺。”

他忽然转过头,深深看向这个结婚十年的妻子,神秘兮兮道:“你说这世界上,不会真有什么神仙吧?就因为我不敬他们,连条活路都不给我?做得好好的,那破工厂老板又说要裁员……这已经是今年第三十五工作了,我难道真就这么倒霉?”

张子琳见他看向自己,心头一颤,强笑道:“怎么会呢?我看他们就是嫉妒你,嫉妒你长得帅。男人不都这样么,看到比自己出色的就眼红。”

她痴痴描摹着林牧的眉眼,“毕竟,谁不想长得跟你一样呢。”

林牧见她又要开始胡闹,无奈地叹了口气:“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要是能的话,我绝对毫不犹豫拿这张脸换点钱,至少得把女儿的学费凑齐不是?”

张子琳立即噤声,将小脸贴在他胸膛,闭上美目,静静不语。

她已年过三十,自然不会似少女那般羞涩。

只是不忍见丈夫眼中的颓唐——那会让她心软,而心软的后果是她绝不能承受的。

当年她不惜动用所有手段穿越时空,只为回到十年前独占林牧。

她做到了,

虽然代价惨重,却从不后悔。

至少在那个原本的时空里,这已是遥不可及的幻梦。

她生得其实很美,许多人说她像某个以哭戏闻名的女星。

自上学以来从不缺追求者,可在那几位情敌面前——即便她根本看不起她们任何一个,认为那群庸妇即便联手都不是自己一合之敌。

但在绝对的颜值差距前,心底仍会泛起自卑。

没办法,

林牧的相貌同样太过出众。

他甚至无需刻意表现,仅仅往那儿一站,就精准命中了她的心。

就像多年前大学初遇时,她第一次意识到,或许只有依偎在这样的男人怀里,才算不枉此生。

可她凭什么?

那时这男人的女友是艳惊江大的江眠啊。

纵然那女人骄纵任性,但这些在绝对的美貌面前却都不值一提。

那时的张子琳就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能得偿所愿,能成为林牧的女朋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或许因自幼熟读兵书,

仅用一天她就规划好未来四年的每一步。

不必制造偶遇,因为校园恋情多半无疾而终。

她只要足够努力、足够耀眼,就一定能在这现实的社会里,找到这个男人最渴求的东西。

于是她疯狂研习心理学、谋略学、历史权术、企业管理……如饥似渴地吸收一切知识。

那四年她几乎不眠不休,却从未自满。

她始终觉得配不上林牧,这是初遇时就种下的心魔。

她以为能远远望着他就很好,同沐一片阳光,共呼吸一方空气,如此简单的愿望已令她满足。

并非她自轻自贱,而是那个男人太过耀眼。

没人能想象他如何在毕业三年内就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

那些暗自发誓要变得优秀、优秀到能被他看见的梦想,在现实面前成了笑话。

蝼蚁也配惦记皓月?

她苦笑着以为此生无缘,却在毕业前夕得知林牧要回校演讲。

她不惜重金宴请学生会的干部,强忍对这群纨绔子弟的厌恶,终于争取到接待林牧的机会。

那种站在他身旁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美妙得让她几乎失控。

好在准备了多条备用裤子,才没当场失态。

演讲结束后,

林牧竟还主动邀她用晚餐。

她换上二十一年来从未穿过的裙子,最后几乎没有半分反抗就被他带进了酒店。

翌日醒来时仍觉恍惚,不敢相信暗恋多年的美梦就这样成真。

然而男人的态度给了她当头一棒——那眼神是轻蔑,抑或玩味?

十几年光影荏苒,

张子琳还是没有勇气回想林牧那时的态度,只隐隐记得,他随手甩出一张银行卡,声音变得非常淡薄,仿佛昨晚的温柔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梦。

“拿了钱就闭嘴。否则,你知道后果。”

张子琳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是这等形象,极致的幸福与现实的残酷形成巨大落差。

在他转身欲走的刹那,

多年修炼的定力土崩瓦解,她竟直直跪倒在他面前,发誓要成为他最忠诚的奴仆。

向来清高孤傲的她,此刻却无法承受失去他的可能。

听着她泣诉多年的暗恋,

男人终于提起些许兴趣——尽管那不过像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兴致。

他犹豫片刻,终究将她留在了身边。

忆起原时空的种种,张子琳突然哭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落泪,明明已经得到这个男人。

她穿越到十年前,

断绝了林牧所有桃花,连他的工作交际都全盘掌控。

他们有了女儿,幸福生活了十年,未来还将继续相伴。

可为什么要哭呢?

是因为十年光阴似箭,还是因为这幸福太过梦幻?

林牧察觉胸前的湿意,幽幽叹道:“你看,一提到钱你就哭。”

他仰头望天,满脸惆怅:“老天爷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是不是哪个该死的前世将我这辈子的财运全都耗尽了?搞得一个名牌大学生,却连三千块钱的工作都找不到,这不是在搞笑吗?”

张子琳闻言呼吸急促,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

半晌才睁开浓睫,眸里水汪汪的,娇慵无力地横他一眼,嘴角含笑,又轻又软的声音却像哭泣似的:

“你这坏人,明明得了便宜,却总装作委屈。”

“上天给了你这么一张谁都羡慕的脸蛋,还给了一个将你视若珍宝的老婆。”

“你说说,我哪里亏待你了?你要吃什么我给做,你要穿什么我给你买,我省吃俭用,连支像样的口红都舍不得买,你到头还抱怨这样的生活。不就是没钱吗?”

“咱一家三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你非要整天想着挣钱,钱啊钱,真有那么重要吗?”

林牧:“......”

斜眼睨她,幽幽反问:“"要不是现在我兜里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我咋就真的相信自己的生活很幸福呢?”

张子琳气急反笑,挑眉道:“行啊!那我要是现在告诉你,我有很多钱,很多很多,然后你是全球最富有女人的老公,但是不能再跟我和女儿享受这么温馨的生活,你愿不愿意得到一些东西,然后失去一些东西?”

林牧眼睛一亮,脱口道:“我肯定选有钱啊!这穷日子谁爱过谁过去。”

张子琳美眸圆睁,不可置信:“你咋一点点犹豫都没有?我跟你女儿就这么没吸引力?”

林牧见她的反应,不由激动地抓住她的臂膀,急切道:“你说的怎么跟真的一样?”

张子琳别过脸去,轻哼道:“我也没说是假的呀。”

林牧狐疑地打量她,摇头道:“你肯定在骗我。你有私房钱我是知道的,但你要说是全球最富有......”

他望了望这破旧的出租屋,失笑道:“以为是拍电影吗?”

张子琳抿了抿唇,赌气道:“不信算了。”

林牧有些搞不懂了,追问道:“你藏了私房钱对不对?到底有多少,你说啊!”

张子琳眨眨眼,无辜道:“没藏。你一个月挣多少钱自己不知道啊?我又没有正式工作,每天去帮王婶看店,那点钱还不够你女儿买牛奶呢。”

林牧眯起眼睛,笃定道:“你藏了,你绝对藏了。张子琳,你这表情,我太熟悉不过,就是骗人时才会有的。”

张子琳闻言娇嗔不依,捶他一拳,嚷道:“你小点声行不行,这么大声是要让别人都知道你老婆藏私房钱?”

林牧连忙压低声音,哄劝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赶紧拿钱,等会你女儿又要在那里说要交学费了。再不交就是最后一个交的,我听着实在难受。我的好老婆,你行行好吧,先把这关过了。”

张子琳听到‘好老婆’这个称呼,小脸顿时红透,杏目圆睁,仰起俏脸娇嗔道:“钱我可以给你,但你不准偷看。”

“还真藏了?”

林牧得到确认,不由举手发誓,“好好,我绝对不偷看。”

张子琳衅笑道:“那你倒是转过身去呀。”

林牧乖乖转身,却始终没听到背后有动静。

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只见张子琳正抱着双臂冷笑着看着自己。

他一脸无辜道:“这不怪我啊,是你自己不守承诺,说好的拿钱,又没动静,我能忍住不看吗?”

张子琳仍板着脸,嗔道:“就知道你不老实,说话从来不算数。”

林牧无奈道:“你别玩了行不行,天天捉弄我有意思吗?我上辈子欠你的呀?”

张子琳想起上辈子这男人的嚣张气焰,暗暗想着‘你也有今天啊’,但还是心软了,朝他口袋努努嘴:“你女儿的学费早就放在里面了。”

林牧一愣,

伸手果然摸到一个厚厚的信封,不可思议道:“那你刚刚为啥不拿出来?你这心思未免也太深沉了,骗傻子玩呢?我是你老公啊,又不是外人。”

张子琳俏脸一怔,似乎听到什么敏感的词汇。

突然眼眶泛红,

娇艳欲滴的小嘴微微撅起,细嫩小手轻轻掐了一把男人的胸膛:“不许说我心思深沉,否则下次你女儿的学费,你自己想办法。”

林牧讷讷无语,心里想着:“本来就是,谁家老婆一天天搁这玩心眼。”

但想到每次说她心眼多,她都一脸不高兴加委屈,也只好作罢。

摆了摆手,柔声道:“那我走了,你先做饭吧,回来我带点你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

张子琳深情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内,才轻轻一叹,咬唇道:“真是中了你的毒,都失忆了还这么会撩拨人。”

说完后玉脸上绽开甜蜜的笑容,骄哼道:“不过这样的日子还真不错,至少你是完全属于我的。”

......

星星小学,

夕阳下的操场上空旷无人。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独自坐在秋千上,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子,小腿晃啊晃的,肉呼呼的小手还攥着半包辣条。

旁边站着四五个同班学生,正眼巴巴地盯着她——准确地说,是盯着她手里的辣条,不住地咽着口水。

“筱筱,给我吃一口嘛。”

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忍不住开口。

林筱筱慢悠悠地晃着秋千,小嘴吧唧吧唧地嚼着辣条,就是不理会。

“我、我可以用奥特曼卡片跟你换!”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急忙从书包里掏出一叠卡片。

林筱筱这才停下秋千,歪着脑袋打量那些卡片,奶声奶气地说:“这些都是普通卡啦,我要闪卡。”

“我有一张闪卡!”

胖男孩赶紧翻书包,“是迪迦的!”

林筱筱眼睛一亮,却又故作淡定地晃起秋千:“可是女孩子玩奥特曼卡片,是不是有点不太文雅呀?”

“啊?”

孩子们顿时失望地叫起来。

“不过嘛......”

她拖长了语调,狡黠一笑,“那些女孩子不跟我玩的话,跟你们玩也不错,毕竟你们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对不对?”

其他孩子连忙点头:“嗯嗯嗯,我们不会嫌弃你的。”

林筱筱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嘛?”

其他孩子又是一阵点头:“嗯嗯嗯。”

“好吧。”

林筱筱叹了口气,小脸写满忧愁,“可是老师说过朋友是要互相帮助的呀。你们都空着手,这能算真正的朋友吗?”

其他孩子被问懵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林筱筱歪着头,一脸天真:“我分你们辣条,等于是先帮你们解决了零食问题。你们以后得认我做老大,答不答应?”

“我答应!”

“我也答应!”

林筱筱伸出小手,理直气壮地说:“那你们把卡片先给我看一下。”

其他孩子面面相觑:“可是你还没给辣条呢?”

林筱筱撇撇嘴,一脸失望:“切,还说是朋友呢,连张卡片都不舍得。我说看看,又没说要你的。”

其他孩子犹豫片刻,终于妥协:“那好吧......”说着把闪卡递了过去。

林筱筱手里顿时多了一张闪亮的迪迦奥特曼卡片。

她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分发辣条,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立即把辣条往身后一藏,跳下秋千朝来人跑去:

“爸爸!”

林牧一把抱起女儿,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在跟同学们玩什么这么开心?”

“在分享零食呢。”

林筱筱甜甜一笑,转头对同学们使了个眼色,“对吧?”

孩子们忙不迭点头,眼巴巴地看着被她藏在身后的辣条。

林牧注意到女儿的小动作,却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妈妈在家等我们吃饭呢。”

望着父女俩远去的背影,胖男孩突然想起什么,小声嘀咕:“可是筱筱,辣条没给我们......卡片也没给我们?”

林筱筱回头朝他们眨眨眼,笑容天真灿烂,却用口型无声地说:“几个傻子。”

其他小朋友看到她的笑容,也不由松了口气,互相安慰道:“不用担心啦,她说明天会还给我们的。”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那狡黠的笑容,竟跟当年张子琳戏耍江眠跟徐至真的场景有几分相似。

林牧侧头,看向正摆弄卡片的女儿,纳闷道:“你这卡片哪来的?给你的零花钱不会就买这个了吧。”

林筱筱头也不抬:“捡的。”

林牧挑眉:“捡的?你咋天天能捡到各种各样的玩具呢?”

林筱筱闷声闷气道:“我哪知道,他们不要了呗。”

林牧拿起卡片仔细端详:“可我看都是崭新的啊,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败家吗?”

林筱筱撇撇嘴:“别问我,反正你又不给我买。”

林牧无奈:“那你爸也得有钱啊,这学费还是找你妈要的呢。”

林筱筱眼睛一转:“那买玩具你就不知道找她要了?”

林牧失笑:“嘿,你这孩子,你妈哪来那么多钱,这学费我估计都是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他摇摇头,“要找她拿钱给你买玩具,我看悬。”

林筱筱翻了个白眼:“我叫你找她拿钱给你自己买玩具,不是给我,你咋不知道变通呢?她心里只有谁,你没点数啊!”

林牧一愣:“我买啥玩具啊,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林筱筱叹气道:“你要气死我啊!”

林牧哭笑不得:“你说你这孩子,人小鬼大的,还教唆你爸去骗你妈私房钱?”

林筱筱委屈地撅起嘴,“那不是你自己说要给我买娃娃的吗?一年又一年,我都上一年级啦,还没见到呢!”

林牧挠挠头:“你妈不让我给女孩子买那些东西。”

林筱筱眨眨眼睛,摊开小手:“所以我也没怪你不是。”

林牧连忙保证:“下次我让她给你买,等你爸发工资啊。”

林筱筱不说话了。

一想起自己母上大人那洞察一切的眼神,她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最好还是不要再跟这个傻爸爸讨论太多关于她的话题。

只能叹了口气,小声嘀咕:“哎,也不知道我这智商到底是遗传谁的,一个恋爱脑,一个傻乎乎。”

林牧被逗笑了:“你也知道你妈是恋爱脑啊?少说点你爸坏话,别到时候又挨揍。”

林筱筱朝他露出个无语的表情。

林牧见她这模样,也知道这孩子命苦,自己这辈子是注定要霉运常伴了,感慨道:“你爸呢,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咱呢,也不跟别人去比,只要不偷不抢,堂堂正正做人就好。”

林筱筱歪着头:“你还没什么本事啊?都把我妈那样的女人哄得团团转,我看啊,你就是天底下本事最大的人。”

林牧失笑:“听你这么说,你妈还是什么大人物啊?不就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妇女嘛,你爸我手拿把掐。”

见林筱筱不置可否,仍旧摆弄自己的卡片,他才想起什么:“对了,你是不是换班主任了?今天那个老师好像我没见过。”

林筱筱点头:“是啊,今天刚换的,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听别人说很厉害。”

林牧想起那个女老师见到自己时错愕的神情,不由好奇:“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林筱筱咬着辣条,含糊不清地说:“好像叫楚莹莹吧。”

林牧一愣,

他说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同样姓楚,五官也像,看来好像还真跟自己以前那个音乐老师带点亲戚关系了。

林筱筱见他怔愣,拿起辣条晃了晃:“爸爸,你吃不?”

林牧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林筱筱又炫了一口,含糊道:“咋的,她没跟你介绍自己?”

林牧闻言有些恍惚,这位楚老师好像真有点奇怪啊。

为什么一直追问自己,他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呢?

见过吗?好像没啥印象了。

见他又发起了呆,林筱筱撇嘴道:“我看啊!准是她被你迷住了,你小心点,别被妈妈知道,不然我就又要换学校了。”

林牧轻拍她脑袋:“迷你个头,小孩子家家的,净说些胡话。她说明天要来家访。”

“啊!”

林筱筱瞪大眼睛,“这次的老师这么快吗?第一天就要来家访了?”

林牧:“.......”

“所以说,你明天最好还是去同学家玩一会。”

.......

夜幕降临。

江城中心,

一家名为俏江南的饭店包厢内,正喧闹地举行着江城第二高中2021届的同学聚会。

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映照着满桌杯盘狼藉,空气中混杂着酒气、香水味和怀旧的热浪。

人们三三两两聚作一堆,高声谈笑着,或炫耀着成就,或追忆着青涩往事。

时隔多年,

即使早已因为更好的工作机会离开这座城市很久的林子衿,总会忍不住来参加每一次的同学聚会。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又像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要她来这里见到某个人。

这十年来的每次同学聚会,她全都参加了,从未缺席。

只是,

每一次,心底最终都还是空落落的。

她看着眼前这群早已不再青春年少的昔日学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向身旁的人问道:“那个……林牧同学,这次还是没来吗?”

她的声音不大,

却仿佛有某种奇特的穿透力,让附近一小圈热闹的交谈静了一瞬。

一个醉红着脸的男同学,迷迷糊糊地朝旁边空着的座位看了一眼,随即大着舌头喊道:“林牧!林牧!林老师叫你了!”

但自然没有回应。

林子衿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掩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下意识问出这句话,明明记忆中那个男生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是个极好看的少年,但每次听到“他没来”的答案时,心口总会忍不住微微一疼,像是失去了某种极其珍贵、却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宝物。

而有这种感受的,不止她一人。

坐在包厢另一角的楚雨晴,同样感到一阵莫名的怅惘。

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果汁杯,心想:明明已经特意将同学聚会的日期往后调整了一天,这位林牧同学……还是没来吗?

本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执着地想要见他一面,近乎稀里糊涂地参加了差不多十年的聚会,只是每次都没能如愿。

记忆中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都快要模糊不清了,却还是年复一年地抱着微弱的希望前来。

这个班聚会的日期通常固定在十月的第一个周日,但因为昨天她女儿从国外回来,班里的班干部临时修改了日期,推迟了一天。

但她以为的没改变,其实只是她以为而已。

与此同时,

在“俏江南”二楼一处更为雅致的隔间内。

江眠也不知道,

如今在商界如日中天的徐至真,为什么会挑在这个略显嘈杂的地方接受她的专访。

但毕竟对方身份非凡,即使是身为新闻界金牌记者的她,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来迎合对方的要求。

她调整了一下录音笔的位置,低头看向对面正优雅品茗的两位女士。

徐至真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衬得肩线平直利落,气质清冷如霜雪覆枝,。

传闻这位徐总不近男色,私生活成谜,且手段凌厉。

而她身边那位名叫赵曼吟的女人,穿着一身惹火的红色长裙,妆容精致,眉眼间流转着毫不掩饰的风情与……野火般灼人的野心。

江眠轻轻摇头,心想,自己何时是个会在工作中分神去琢磨别人私事与八卦的女人了?

专注事实与逻辑,才是她立足新闻界的根本。

直到——

楼下包厢的喧闹隐隐传来,夹杂着那个醉醺醺的同学又一次高喊“林牧”的名字。

“林牧……”

这个名字如同一声奇特的咒语,瞬间穿透了雅间的隔音。

几乎是同时,

桌旁的三位女子皆是一愣,动作有了一刹那的凝滞。

是他吗?

江眠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模糊的校园侧影,阳光很好,树影婆娑,却看不清面容,只记得那种惊鸿一瞥的心跳感,旋即消散,了无痕迹。

徐至真端起的汝窑白瓷杯停在唇边,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瞬间蹙起的眉尖,

心口像是被遗忘在深处的针尖极快地扎了一下,细微的刺痛过后,是更深的、难以名状的空落感漫上来。

赵曼吟把玩着钻石耳坠的纤手悄然放下,眼底掠过一丝迷茫,这名字似乎触动了某根关于“未得”或“遗憾”的隐秘心弦,一个朦胧的、关于多年前某个本该抓住却失之交臂的可能性的幻影,如指尖流沙,倏忽即逝,难以捉摸。

三人迅速垂眸敛息,恢复了常态,仿佛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

然而,

空气中那根无形的弦确然被拨动了。

“林牧”这个名字,在三颗截然不同的心湖底,各自漾开了一圈无人得见的隐秘涟漪。

......

而此时的林牧在干什么呢?

趁着张子琳去洗碗的功夫,他偷偷摸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昨天收到的消息——关于同学聚会推迟了一天,酒店的地点还是没变。

林牧偷偷瞄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倩影,蹑手蹑脚正要溜出门。

“爸爸,你去哪呢?”

林筱筱歪着头问道。

林牧:“......”

还没来得及编个借口,张子琳就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还戴着橡胶手套,也是疑惑地看着他,甜甜一笑道:“对啊!这么晚了,你去哪呢?”

林牧心头一跳,讪讪道:“去楼下逛逛,看老张他们杀两把象棋,手痒了。”

张子琳美眸微眯,皱眉道:“你这技术,连我都下不过,何必去那找不开心呢?”

林牧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啊,我问你关于技术方面的问题了嘛,你就回答?”

张子琳见他这副模样,不觉好笑,纤指轻点他的额头,娇嗔道:“那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等会下完棋,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又欺负我?”

林牧:“.......”

无奈道,“你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能别总揭我短?”

张子琳的眼神不由瞥向了林筱筱。

林筱筱立刻会意,小手捂住耳朵,奶声奶气道:“我没听见。”

说完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张子琳美丽的眸子狡黠一转,侧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笑道:“行了呀,等我搞完卫生,陪你下去转转。”

林牧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格外想去俏江南看看,不由急声道:“那个,你陪女儿写作业吧,我去去就回来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张子琳一看急了,娇呼道:“等等!”

林牧脚步一顿,不会是被这女人又察觉到了什么吧?

却见她急匆匆从衣架上取过一件外套,细心披在他身上。

她仰起俏脸,

纤纤玉指替他整理着衣领,撅起小嘴娇声道:“外头风大,也不知道多添件衣服,还真当自己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啊。”

美目中满是关切与幽怨,像是在叮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全心全意依赖信任的模样,竟让林牧都有些不忍了。

这样的老婆也骗?会不会遭天谴哦。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下了楼,直到夜风扑面,才长长舒了口气。

回头望了眼自家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心里五味杂陈。

最终,

他还是咬了咬牙,朝着俏江南的方向快步走去。

张子琳还暗自哼着小曲擦拭碗碟呢。

突然透过窗户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朝着与老张家相反的方向走去,俏脸一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地推开窗子,朝楼下大喊:“喂,林牧你要去哪啊!”

林牧闻声望去,

只见三楼那扇熟悉的窗户前,自己老婆探出半个身子,晚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那双美目不知何时已盈满水光,湿润得如同蒙上薄雾的湖面,眸子里透着说不尽的委屈。

他喉头一哽,想要说些什么,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只能朝她摆手,扬声回道:“没去哪,就随便转转,等会就回来了。”

说着就强忍着心头的不忍,继续往街角走。

张子琳闻言瑶鼻顿时一酸,目中一热,一行泪水瞬间滑落。

以前林牧虽然总是和她拌嘴,但语气里总带着亲昵的笑意,现在这般冷淡的回应和头也不回的背影,竟让她感到一阵揪心的害怕和委屈。

“站住!”

张子琳带着哭腔喊道,粉泪断珠一般坠落。

林牧听到这声凄厉的娇诉。脚步一顿。

眼角余光瞥见那张梨花带雨的娇颜在月光下楚楚可怜,美眸中满是幽怨,心中不由一软,知道自己这般态度伤到她了。

但想到那些年在同学面前受的冷眼,还是硬起心肠,只淡淡扫过她泪湿的脸庞,便很快移开视线,扬声道:“我就去散个心,你别瞎想。走了!”

说罢转过身躯,快步迈出。

张子琳见他如此果决,竟然半点解释的意味都没有,连头都不曾回一下,心下更是一凉。

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那些相视而笑的清晨,那些他笨拙地为她吹凉热粥的午后......难道这一切,终究还是要如镜花水月般消散吗?

泪眼朦胧中,

那个决绝的背影渐渐模糊,与多年前的记忆开始重叠——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另一个女人,走向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她永远无法触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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