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个唯利是图的军火贩子罢了！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
筱冢义男的马靴在地板上踱步。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刀，狠狠地剜在队列最前方的山本一木身上。
“帝国的耻辱！”
“山本君，你引以为傲的特种作战，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大日本帝国最精锐的勇士，在泥腿子八路的伏击圈里，被打得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来！这就是你向我保证的，万无一失？！”
整个司令部的军官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近半个月来，山本特工队屡屡受挫，整个第一军的士气都跌落到了谷底。
山本一木低着头，那张素来冷酷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屈辱的苍白。
他的左臂用洁白的石膏吊在胸前，头顶的绷带渗出暗红的血迹。
他一言不发，只能承受着这暴风骤雨般的训斥。
队列中，另一位身形挺拔的少将，笠原幸雄的眼神在山本那狼狈的断臂和绷带上扫过。
真是废物。
仗打成这个样子，简直把第一军的脸都丢到了天皇陛下面前。
筱冢义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报。
“情报部门，都是一群饭桶吗？八路军的武装等级，与你们报告中的描述，存在着天壤之别！早在之前的苍云岭，吉野昌平大佐就曾上报，独立团已经装备了数量惊人的冲锋枪。为什么没有人重视？！”
笠原幸雄冷哼一声，从队列中踏前一步。
“司令官阁下，这恰恰证明了，您和山本君的战术思想，已经跟不上支那战场的变化了。”
不等筱冢义男发作，笠原幸雄从副官手中接过另一份文件，扬了扬。
“在我看来，问题的根源，不在于八路军，而在于一个叫李川的神秘商人。”
“李川？”山本一木猛地抬头，眼中喷出怨毒与仇恨。
他咬牙切齿，声音嘶哑。
“一个唯利是图的军火贩子罢了！他能提供的帮助，不过是昙花一现！八路军的工业基础薄弱如纸，靠一个商人的输血，他们能支撑多久？只要我们切断这条线，他们立刻会变回那群拿着破铜烂铁的农夫！”
“短视！”笠原幸雄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山本君，你的武士道精神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
他展开手中的文件，声音在寂静的司令部里回荡。
“看看吧！就在几个月前，李云龙的新一团是什么样子？汉阳造、老套筒，人均子弹不足五发，重武器几乎为零！那不是军队，那是一堆会走路的破铜烂铁！”
“但现在呢？李川出现之后！德制G43半自动步枪、MG42通用机枪！MP40冲锋枪,毛瑟98K,甚至……他们还拥有了我们一个标准步兵联队都梦寐以求的105毫米重型榴弹炮！80毫米迫击炮。“
”炮兵，装甲兵、甚至我得到确切消息，他们正在组建自己的飞行大队！”
笠原幸雄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震惊的军官。
“诸君，曾经，是我们的武器装备遥遥领先，我们可以用一个中队追着他们一个团打。
现在呢？情况正在颠倒！一个新一团，已经拥有了与我们一个主力旅团正面抗衡的火力！而这一切，都源自那个你们看不起的军火商！”
山本一木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吊着石膏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笠原幸雄的眼神转向筱冢义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锐气。
“司令官阁下，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追究山本君的责任，而是改变我们的策略。”
“派人去接触这个李川。我要山本君，亲自去！”
“什么？！”山本一木失声惊呼。
笠原幸雄冷笑着看着他。
“一个商人，他要的是什么？无非是金钱、利益和权势。八路军能给他的，我们大日本帝国能给他十倍，百倍！
告诉他，只要他愿意为皇军服务，整个华北的资源，都可以任他调配！”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商人的骨子里，流淌的永远是逐利的血液，根本没有国家和信仰可言。
筱冢义男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精光闪烁。
片刻之后，他缓缓点头，脸上竟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笠原君，言之有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山本一木身上。
“大日本帝国的威望，从宋朝时就已威震东亚，绵延至今，长盛不衰。区区一个支那商人，在皇军的赫赫军威与无尽财富面前，他懂得该如何选择。”
晋西北，陈家湾，新一团指挥部。
李云龙的屋子里，正弥漫着一股辛辣滚烫的白酒香气和炒花生的焦香。
昏黄的油灯下，两只豁了口的粗瓷海碗当的一声撞在一起，浑浊的酒液溅出几滴，落在坑坑洼洼的土炕桌上。
“干！”
李云龙脖子一仰，海碗见底，粗犷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哈气。
他满面红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李川。
李川也笑着一饮而尽，那股烈劲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让他这个喝惯了现代精酿的身体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娘的，痛快！”李云龙把海碗重重往桌上一墩，从兜里掏出两根皱巴巴的烟，递给李川一根，自己叼上一根，凑到油灯上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灯光下扭曲升腾。
“兄弟，咱老李也不跟你绕弯子。”
他咧开大嘴。
“这次，又给哥哥我带来了多少好东西？”
李川弹了弹烟灰，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轻武器，管够。数量嘛……”
他顿了顿，看着李云龙那双越来越亮的眼睛，缓缓开口，“差不多是你以前全部家当的五倍。”
李云龙叼着烟的嘴瞬间就合不上了。
“五……五倍？！”
“至于炮弹，”李川继续云淡风轻地报着数，“105榴弹炮的炮弹，一千发。80迫的，三千发。还有通用机枪子弹，五十万发，管够你们打一场大规模的阵地反击战。”
“哎哟！”
李云龙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
“你小子他娘的就是及时雨啊！”
他一把抓住李川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你知道不？咱刚组建的炮营，四个营的宝贝疙瘩，就围着那八门炮打转转！一天到晚为了谁先训练吵得不可开交，脑壳都快给老子吵炸了！你这一来，全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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