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们有机枪！数不清的子弹
师长沉默了半晌，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懊悔。
“可惜了，李川那小子走得急，擦肩而过，连面都没见上，招呼都没打一个。”
副总指挥闻言，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不开窍的地主老财。
“怎么？你还想查人家的户口？问问人家里几亩地，几头牛？”
这话说得噎人，师长却没法反驳，只能干笑两声。
副总指挥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老搭档。
“我说你个师长，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李川能来帮我们，能把炮弹当石头一样送过来，他能安什么坏心？他的心，比咱们任何一个人都盼着打跑小鬼子！”
师长被他说得有些脸热，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清单。
“你看看，你看看这张单子！张万和那老抠送回来的！李川这次给的装备，刨去给李云龙那小子整编一个加强团的，剩下的你猜还剩多少？”
他顿了顿，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步枪，三万支！轻重机枪，一千五百挺！各式火炮，三百门！炮弹，二十个基数！子弹堆起来能当山使！
这是咱们过去所有家底的四倍还多！足够我们把二十个团，从头到脚换个遍！”
二十个团！
副总指挥死死盯着那张清单。
“这已经不是钱能办到的事了。这小子手里，掌握着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
师长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老总，还有件事。李川他答应了，帮我们运粮。”
“运粮？”
“对，粮食、种子、肉、油应有尽有。”
副总指挥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猛地抓住师长的胳膊。
“他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副总指挥的眼眶红了。
这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枪林弹雨中从未皱过一下眉头的老将军，此刻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眼里，竟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水汽。
“他娘的我们八路军，何德何能……能得如此大助！”
他猛然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传我命令！从今天起，谁再敢跟老子提节约弹药，老子就毙了他！把所有的小鬼子，都给老子从咱们的地盘上赶出去！一个不留！不然，咱们有什么脸面去见李川！有什么脸面去吃他送来的白面馒头！”
就在这时，一名警卫员匆匆跑来，递上一份电报。
“首长，后方急电。”
师长接过电报，迅速扫了一眼，眉头先是一挑，随即舒展开来。
“有意思。后方把坂田联队那面破旗子给咱们扣下了，让咱们自己决定是上交还是留作纪念。”
他把电报递给副总指挥，“另外，点名叫咱俩，分批回去参加学习。”
副总指挥接过电报，只扫了一眼，便随手揣进兜里，满不在乎地一挥手
“一面破旗子而已，留着给新兵蛋子们开开眼就行。至于学习，我去！你留下！家里摊子这么大，离了你不行。我先去应付一下，顺便跟那帮秀才们吹吹牛，讲讲咱们一发入魂的威风！”
“好！”师长重重地点头，目送着老搭档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
送走了副总指挥，师长心中的那团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他站在地图前，手握着如山般的装备清单，豪情万丈。
仅仅是换装，太浪费了！
他要做的，是彻底的变革！
接下来的半个月，整个太行区都进入了一种亢奋而紧张的状态。
师长的大手笔，震惊了所有人。
他以雷霆之势，一口气整编了足足十五个主力团！
其中，抽调最精锐的兵员，组建了三个师部直属的警卫团，作为总预备队和拳头。
剩下的十二个团，则被他大刀阔斧地编成了三个纵队！
由386旅旅长和新二旅旅长，分别担任第四、第五纵队司令员。
而搅动了整个晋西北风云的李云龙，则被破格提拔，担任新组建的第六纵队司令员！
每个纵队下辖四个步兵团，并配备一个独立的炮兵营和一个高射炮营！
这是前所未有的豪华配置！
不仅如此，师长还将原有的地方游击队全部转为一线作战部队，补充进各个主力团。
同时，将各县的八路军工作队整合起来，统一组建成民兵团，授予正式番号，实现了全民皆兵的战略构想。
至于李云龙上次缴获后送来的那一百多万大洋，师长看都没看，直接下令封存，一分一毫都不准动。
“这笔钱，是李川的。等他下次来，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整编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与此同时，在陈家湾河滩附近的一处隐蔽山谷里，一个崭新的机构也挂上了牌子。
八路军第一装甲兵技术学校，正式组建。
短短一个月，换装整编后的八路军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向盘踞在根据地周边的日军据点发起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边打，边练，边磨合。
昔日抠抠搜搜，一颗子弹恨不得掰成两半用的游击队，如今却阔绰得令人发指。
MG42撕裂空气的咆哮，82毫米迫击炮雨点般的轰鸣，成了所有当面之敌的永恒噩梦。
那些曾经坚不可摧的炮楼、碉堡，在绝对的火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战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东推进，一座又一座县城被光复，一面又一面青天白日旗，被扯下，踩在脚下。
1939年5月3日，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作战室内的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这位帝国陆军中将，此刻正满脸愁云地盯着墙壁上那副巨大的军事地图。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太行山脉那片被染得猩红的区域。
半个月，仅仅半个月！
十八座城镇，上百个据点，从地图上被粗暴地抹去！
曾经被他们视为治安战泥潭的土八路，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他们不再玩什么麻雀战、地道战，而是直接拉开架势，用比皇军还要凶猛十倍的火力，硬碰硬地冲垮了一切防线。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挺加特林。
荒谬，且致命。
多田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前线传来的那些歇斯底里的电报。
“八路军火力密度堪比帝国甲种师团！”
“我部遭遇毁灭性炮击，请求战术指导！”
“他们有机枪！数不清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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