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百年海军，此言不虚
车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李川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龙哥，别急着拒绝。”
他顿了顿，嘴角重新浮现出那抹腹黑的笑容。
“我加钱。”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唐城机场的跑道灯渐次亮起。
一架湾流G650平稳降落，李川和龙哥一前一后走下舷梯。
龙哥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精干的女秘书和四名西装革履的保镖，一行人径直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此的黑色考斯特。
车门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到了唐城，就是我的地盘了。”龙哥翘起二郎腿。
“待会儿先去招待所，那帮地方上的头头脑脑已经等着给你接风洗尘了。”
李川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灯火。
“龙哥，还得麻烦你个事。我需要再租个仓库，越大越好，最好就在滨海老邢那个战备粮仓边上。”
“小事。”龙哥眼皮都没抬，冲秘书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低头在平板上记录起来。
“你那些炮弹也需要地方放嘛，理解。”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向李川。
“正好，你那批大白菜的总账单出来了。给你凑了个整，三百亿。”
李川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瞳孔微微一缩，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
清单前几项还算正常，66式、65式、107火……
但越往后，画风越是离谱。
炮队镜、方向盘、牵引车。
甚至还有几万套早就该进博物馆的65式野战炊事用具和一大批苏式军用罐头！
“龙哥，你这捆绑销售的传统手艺，真是炉火纯青啊。”李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指尖却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兄弟多担待，都是些压箱底的老伙计，放着也是生锈，给你正好废物利用。”
龙哥摊了摊手。
“再说了，你不是总嫌少吗？我这给你添点零头，把仓库清一清，你好我也好。”
李川沉默了。
他脑子里盘算的却是另一笔账。
这些零头，对于现代军队是淘汰的累赘，可对于1939年的八路军而言，每一件都是宝贝！尤其是那些军用罐头，关键时刻能救命！
蚊子再小也是肉。
给那边的东西，从来不嫌多。
“行，都换过来吧。”李川点了点头。
要是全部通过系统兑换成99A主战坦克，足够武装一个兵强马壮，横行无忌的重型合成旅！
他脑海里甚至浮现出陆海空三家的大佬，围着一张桌子互相哭穷拍大腿的经典画面。
“对了，龙哥，”李川的思绪跳跃得极快，“你们海军退下来的那些老船，能不能加装武器系统？”
龙哥闻言一愣，随即失笑摇头。
“我的好兄弟，那不是给拖拉机换个犁头那么简单。那是整套的火控、雷达、动力、损管体系！你就算把船壳子拖过去，谁来开？谁来维护？谁来打？”
一连串的灵魂拷问，让李川彻底冷静下来。
他想起了那个平行时空的八路军，别说海军了，连像样的内河炮艇都没几艘。
港口建设几乎为零，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后世总说，百年海军，此言不虚。
这个念头，暂时只能压下。
“海军先放放，”李川深吸一口气。
“那咱们先把空军搞起来。五爷、六爷、七爷、八爷，所有能飞的老型号，一样先来三百架。”
车内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
龙哥的女秘书记录的手指僵在半空，几个保镖也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
李川继续用一种点菜般的语气补充。
“另外，我还要一套老式航母的图纸，配套的港口造船设备图纸，也给我来一套。”
龙哥那张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脸，此刻写满了疯了。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航母图纸？那玩意儿早进碎纸机了！我给你找找十万吨级货轮的图纸，你回去自己琢磨着改改，凑合用？”
就在这荒诞的对话中，李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诚发来的消息。
川儿，在哪儿潇洒呢？啥时候回公司，兄弟们都想你了，攒了个局。
李川笑了笑，指尖飞快回复。
后天，老地方。
十分钟后，考斯特稳稳地停在了一栋安保严密的招待所门前。
车门拉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比唐城的夏夜更滚烫的，是门口那一张张热情的笑脸。
为首的中年人挺着微凸的肚腩，几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李川的手。
“哎呀！李总！欢迎欢迎！欢迎您来我们唐城考察指导工作啊！”
那只手握上来，力道十足，上下摇晃，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只手，而是唐城下半年的GDP增长点。
李川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市里的领导，他们眼中的热切和期盼，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心里明镜似的，龙哥早已把风放出去了。
唐城那几家半死不活的小炼钢厂，自打几年前环保升级关停后，就成了地方上最头疼的一块烂肉。
大部分设备根本来不及迁移，就地封存，风吹雨淋，一天天地锈蚀下去。
拆，要花一大笔钱；
不拆，占着宝贵的工业用地，难看又碍眼。
想往外卖？
国内的大型钢铁集团看不上这点落后产能，国外那些需要基础工业的小国又买不起。
高不成低不就，就这么拖着，一年又一年。
现在，李川来了。
那只热情似火的大手还没松开，龙哥已经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自己的手覆盖了上去，轻轻一握，便将对方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罗书记，周市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龙哥的笑容恰到好处，既有几分江湖大哥的豪迈，又带着一丝体制内才懂的分寸感。
他对外，一向自称龙主任。
为首的那位罗书记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哎哟，龙主任！您可真是稀客，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显得斯文儒雅的周市长也紧跟着上前握手，姿态放得更低。“龙主任大驾光临，是我们唐城的荣幸，是我们班子工作没做到位，早该去滨海拜访您了。”
两人一唱一和，热情洋溢，但言语间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却藏不住。
这位龙主任的背景，他们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去查，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档案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可他随手调动的资源，却又恐怖到足以让整个北方商圈为之震动。
在体制内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身份越是神秘的，就越是惹不起！
背后牵扯的能量，很可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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