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51师团，不留一个活口！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死寂的会议室里骤然炸响。
安达二十三冲到少佐面前，他的手还保持着挥出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着。
“住口！”他怒目圆睁，“竟敢对司令官阁下如此无礼！拖出去！”
两名卫兵立刻上前，将兀自挣扎咆哮的少佐拖了出去。
冈村宁次的手指，顺着沙盘上的津浦线，一路滑到了渤海湾的位置。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重新凝聚起一丝冰冷的决断。
“给大本营发电。”
“我需要联合舰队的支援。立刻！马上！”
此时，石门，一间民房里。
土炕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军用地图。
“川子，你看这儿。”
老赵粗糙的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一个点，脸上是压抑不住的亢奋。
“咱们二兵团所属的四纵第七师，已经死死咬住了鬼子的第26师团主力！这帮狗娘养的，现在是进退两难！”
李川盘腿坐在炕上，身边是抱臂而立的魏和尚。
还有沉默得像座铁塔的杨大力。
“按这个推进速度，我估摸着，最多再有两天，先头部队的刺刀就能捅到济宁城门底下！”
老赵咂了咂嘴，嘿嘿一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就是有一点，这仗打得太局促，太快了！好多新来的同志，像那个付长官，有天大的本事，可咱还没来得及给人上编制，叫起来都还不大顺口，哈哈哈！”
这番话里，是藏不住的扬眉吐气。
曾几何时，他们还在为了一挺歪把子，几十发子弹跟鬼子拼命。
现在，整个华北的战局都因为李川的到来而被彻底撬动。
老赵的手指在地图上继续滑动。
“再看这边，第五兵团已经光复保定全境！鬼子的第17师团龟缩到了高碑店。”
“至于那个第20师团，被老丁敲掉了大半，剩下的残兵不足一万，正在定兴沿岸苟延残喘。”
他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两个紧挨着的日军番号上。
“最关键的是这儿，鬼子的第51师团，和他们的装甲第三旅，两个狗东西的指挥部就隔着不到两公里，挤在了一块儿！”
“老赵。”
一直沉默的李川，突然开口了。
屋子里的热烈气氛降至冰点。
他缓缓抬起眼，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发电给老孔，命令他，合围之后，第51师团，不留一个活口！”
“啥？”
老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以为自己听岔了。
“川子，你再说一遍？不留活口？这可不符合咱们的俘虏政策。上级要是问起来，我需要一个天塌下来都能顶得住的理由！”
李川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华子，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因为这个第51师团，它的前身，是第114师团。”
李川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鬼子封锁了消息，但老子知道。当年，就是这个114师团，伙同他们的第6师团，第16师团，鬼子在金陵城屠了我们三十万同胞！”
“三十万！”
这三个字，狠狠砸在屋里每个人的心脏上。
魏和尚那双牛眼瞬间瞪得血红，呼吸声粗重。
李川的声音愈发冰冷。
“他们甚至在城里挖了无数个万人坑，把我们手无寸铁的百姓，放下武器的士兵，像宰杀牲口一样，一层一层地堆进去……”
“他们，丧尽天良！”
“他们，全都该死！”
“曹他娘的狗杂种！！”
魏和尚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旁边的土墙上。
“劳子要把这群畜生的皮扒了点天灯！！”
杨大力的脸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扭曲，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紧，指节捏得发白。
一群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
李川掐灭了烟头，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我不仅仅是要他们的命。
他抬眼看向已经彻底呆住的老赵。
“老赵，再给老孔补充一条命令。打下51师团指挥部后，让部队仔细搜查，那帮畜生为了炫耀，很可能拍下了当年屠杀的照片，甚至还写了日记。把这些证据，全都给老子挖出来！”
李川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
“我要让全世界都看看，这帮披着人皮的恶鬼，究竟犯下了何等滔天罪行！”
“这群杂碎……”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该被凌迟处死！”
老赵重重地点头，眼眶通红。
“我明白了！这事儿我立刻向旅部和上级汇报！不过我先让老孔把这第51师团给老子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老赵苦笑了一下，添了一句。
“就老孔那暴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了这档子事，我怕他不等命令下来，就得亲自提着大刀片子去砍人了！”
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川重新坐下，又点燃了一根烟，话题却猛地一转。
“其实啊，鬼子在前边当刽子手，后边还有人给他们递刀子，顺便发咱们的国难财。”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老赵几人，弹了弹烟灰。
“那个美丽国，你们别看它现在喊着中立，背地里卖给鬼子的钢铁，石油，比谁都多。”
“等我们把鬼子打残了，他们就跳出来摘桃子，然后再用什么金圆券，白银法案，把我们几代人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洗劫一空。”
魏和尚和杨大力听得云里雾里，但老赵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李川将烟盒里剩下的几根烟分给众人，自己捏着最后一根，却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尖下轻轻嗅着。
“说到底啊……”
“咱还是得自己争气。”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年轻的通讯员掀开帘子，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
“赵政委！旅部急电！”
老赵猛地站起来，一把夺过电报，凑到煤油灯下，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屋内的空气再次凝固，魏和尚和杨大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以为是哪条战线出了变故。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八路军临时指挥部里，气氛同样凝重。
副指挥员正拿着一根木棍，在巨大的沙盘上比划着。
“老总，孔捷那边已经打到天津外围了，进展神速。但这么一来，咱们对鬼子第51师团的包围圈，就出现了一个缺口。”
他对面，师长正死死盯着沙盘上嵌在华北平原的心脏地带，代表着第51师团和装甲第三旅的两个小木牌。
“如果要全歼这股鬼子，算上清缴残敌，至少需要三天。”
副指挥员的声音沉重，“三天时间，足够其他地方的鬼子溃兵，冲进天金城里祸害老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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