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看，情侣装
“怎么没睡好？”
舒嘉然：“你明知故问。”
她看着蔺渝天，觉得这人还是不老实，明明都被他抓住小辫子了，偏依然不肯承认。
蔺渝天看她，对视间，他轻声道：“先回去。”
因为以为蔺以南会住在舒家，所以蔺渝天只定了一间房，是一张大床房，自己睡着舒服。
这家五星级酒店正赶上公司团建，所以没有别的房了。
舒嘉然想了一下，到底没换地方，假结婚的时候都不怕，现在都是真情侣了，成年人了，有什么可怕的。
她一进房子就蹬掉了自己的鞋去洗澡，真是跟年轻好几岁的小妹妹们比不了，哪怕今天没怎么折腾，她也觉得累死了。
说是双人床，不如说是一个套间，舒嘉然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的淋浴声，蔺渝天也在洗澡。
洗完澡穿上酒店的浴袍，她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酒店的服务非常周到，每个客人的浴袍都是新的，大牌子的，真丝款，很舒服，穿完还可以直接带走的，下一个房客又换成全新的。
所以，这家连锁酒店的睡袍，她可以放心穿。
床说是双人床，其实也远比普通的双人床要大，一抬头就是单面落地窗，从内向外可窥见繁华的高楼夜景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不远处的水声慢慢停了，脚步声传来。
舒嘉然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躺在那，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一副大佬的模样。
拍完，看看他，看看自己，笑了：“你看，情侣装。”
一深蓝一裸粉的同款睡衣，可不就是情侣装么。
蔺渝天也笑了，他的手撑在床上，倾身靠近床上的人。
舒嘉然直接把人给拉了过来，抱在一起，睡衣很薄，贴在一起的时候，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递过来的温度。
蔺渝天的眼神深了一下。
舒嘉然摸着他的侧脸，侧脸和耳前的短发，手感很好。
她说：“我想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昨晚睡得多不好，我又做噩梦了。”
蔺渝天问她：“做了什么噩梦呢？”
舒嘉然眨眨眼：“我爱做噩梦，你还不知道么？”
蔺渝天：“不知道。”
舒嘉然变脸比翻书还快，那柔情和娇意立马没了，她抽回手，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他。
她就知道，蔺渝天这人精明。
背后传来闷闷的笑，蔺渝天手臂抽力，躺在她的后面，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牢牢的抱着，然后说：“我知道。”
舒嘉然还是不说话。
蔺渝天轻叹一口气：“我听得见。”
舒嘉然没动。
蔺渝天只得继续道：“一个很奇怪的声音，是吧。”
舒嘉然这才回头。
蔺渝天见她终于有反应了，又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
其实也没什么好装傻的，那么多个夜晚，其实他们早就心照不宣了。
只不过，这种秘密，蔺渝天斟酌着，说了实话，却并不是全部。
他知道，舒嘉然是个很警惕的人，如果现在告诉她，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最大的秘密，她并不是原本的舒嘉然，她恐怕又会变得很警惕。
这是早晚会说的，可这不是现在。
他没准备好，她也没准备好。
他又慢慢道：“我也听到过那个声音，比你早。”
“什么时候？”舒嘉然终于翻回了身，问。
“快醒来的时候。”
察觉到这个世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确实是快醒来的那阵子。
舒嘉然的脸色变得古怪了：“你……知道没醒来时候的事？”
“知道一些，并不是全然在沉睡。”
舒嘉然沉默了几秒。
她需要理一理。
蔺渝天是这个世界违反常规的存在，她也是，他们都违反了常规，然后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因果？
舒嘉然觉得是有的，但解开真相，恐怕还需要其他契机。
“别怕。”
蔺渝天轻轻帮她拂去了掉在脸上的发丝，像是安抚一个小朋友一样。
他说：“不会有事的，如果它可以伤害到你，它早那么做了。”
舒嘉然没这样想过，但是听蔺渝天这样说，她又觉得有道理。
是了，那东西有如此大的恶意，如果真的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早那么做了。
不过，舒嘉然又想，让她睡不好觉，这也很烦人了，真的很烦人，这怎么不算实质性的伤害呢。
想到这里，她又忽然问：“那为什么你没事呢？”
为什么有他在这里的时候，就没事呢。
蔺渝天轻轻的笑：“因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它怕鬼。”
舒嘉然又沉默了。
他说的是真话，可是舒嘉然却下意识以为这是一种“表达”。
想必，他本人也觉得，变成植物人又醒过来是一种死而复生。
可是舒嘉然却想到，是啊，原本，蔺渝天是已经死了，可是他现在好好的活着，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舒嘉然有自己的思考，并且，猜到了很多东西。
可是她没有对蔺渝天说。
蔺渝天跟她说这话的时候，笑容虽然还是那么好看，可是却总让她觉得有些阴沉沉的。
她摸了一下他的嘴角，说：“别笑了，不好看。”
蔺渝天不笑了，“害怕？”
“不害怕。”舒嘉然细长的手指绕着他的短发。
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宿命感，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喜欢了这个人，还是因为发现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事“一样”的，就是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空气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四目对望，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让这场素觉变得没那么素了。
不过，场面虽然失控，却也没彻底失控。
实在是，舒嘉然觉得，她是真的困了，这不是一个好时机。
她睡着的时候，嘴唇比白日的时候还红，而蔺渝天那白净的皮肤上也被她的指甲抓出了印子。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舒嘉然还在想，蔺渝天这人真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也是个衣冠禽兽。
她觉得骂人不太好，但她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今晚，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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