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坦白最大的秘密

舒嘉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神的，总之，好像是蔺渝天的声音把她叫回神的，那个声音让她很有安全感。

舒嘉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凉，可是回神之后却发现，自己很暖和，蔺渝天将被子披在她的身上，还抱着她。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男人的下巴和担忧的眼神。

蔺渝天此时的心情也很怪异，他明明抱着怀里的人，可是却有一种对方随时会离开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舒嘉然张了张嘴，嗓子有点沙哑，她总算是彻底回神了，她干脆爬到小桌子旁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说话：“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努力聚精会神，可还是有点容易走神。

她嘴上说着那是梦，可是心中几乎已经断定，那是真的。

毕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蔺渝天没有说别怕，那只是梦，他只是抱着舒嘉然，没有说话。

舒嘉然抓着他的胳膊，忽然抬起头。

“这么久了，我再也没听到过那个奇怪的声音，你说它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对蔺渝天提起这件让他们全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是彻底离开了吧。

舒嘉然好像亲眼看见那东西被带走了。

她就是知道，那奇怪的声音就是它。

“消失了？”蔺渝天反问。

“我梦见了。”舒嘉然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那就是消失了。”蔺渝天这样说。

他早就知道的，那东西活不长。

虽然他也不知道它从哪来，到哪去。

但是很多东西，非要抓着追根究底，只会给自己徒添困扰。

他只知道，那些奇怪的东西再也无法干扰他的生命与人生。

舒嘉然直勾勾的看他，很显然，这次，她不想再试探了，她想要一个答案。

蔺渝天笑了笑，把包着她的被子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

慢慢说：“其实……”

“我看见过它，一团云。”

“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那时候我还没有醒来，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那时候我是一缕幽魂。”

壁灯将温馨令人放松的暖色调填满温暖的卧房，柔软的床上，舒嘉然裹着被子，徒然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她总觉得，蔺渝天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这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是真的温和，就好像天生是好脾气的谦逊绅士。

可是舒嘉然却是知道的，不是那么回事儿，至少真正的他，并没有那么绅士。

比谦逊温和更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他们缠绵的时候，他黑色眼瞳中那种浓郁的占有。

舒嘉然偶尔会觉得享受，又偶尔会觉得胆颤危险。

可是，这危险又那么迷人，让她懒得去思考。

现在，他的眼神又是那样的，他说他曾做过一缕幽魂，他从医院的时候起就是一缕幽魂，可以看见他尚是植物人的时候外面发生的一切。

舒嘉然抖了一下，第一感觉竟不是害怕，而是心虚。

害怕么，倒是真没那么害怕，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甚至以为自己也是一缕幽魂，她不止飘荡，她甚至寄身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基于这个前提，蔺渝天所说的事情没那么让人难以相信。

不过，这个世界上，也似乎只有她会相信了。

而她心虚到眼神闪躲，蔺渝天也一下就看明白了，他反倒还有心情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好意思了？”

舒嘉然干咳了一声，尬笑：“那个时候说我们恩爱什么的，只是权宜之计，你懂的吧？”

她现在再回想起那个画面，只觉得尴尬极了。

不过，这种尴尬维持了没有一分钟，舒嘉然忽然直起了腰，直勾勾的看他。

“你……没偷看过我洗澡吧？”

蔺渝天：“……”

蔺渝天说：“我不是那种小人。”

他对谁洗澡都没兴趣，真的。

哪怕后来，他情不自禁的开始被她吸引，他也不会去偷看人家洗澡啊。

舒嘉然也觉得不会，她只是觉得有点别扭。

不过，基于俩人现在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这种别扭倒也没有维持多久。

比别扭更多的，其实是一种更加微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她并不孤独，有人与她一起，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种孤独并不是没有亲友陪伴，她本就有亲友，现在，她认为的亲人真的是她的亲人，她还有很多朋友，她怎么会孤独呢。

只是那种“并不孤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舒嘉然觉得自己形容不出来，可是她攥着蔺渝天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蔺渝天问她：“还睡得着吗？”

她实话实说：“睡不着了，我们说说话吧。”

现在是凌晨三点，这种时候，能说说话的也就只有爱人了。

她现在倒是真的很想飞到崔茂珍和舒国桦的的身边去，再好好看一看生她养她的亲生父母，可是她知道，这种大半夜，莫名其妙的回家或者打电话，他们肯定会担心的，所以舒嘉然没有这么做。

她重新躺下，忽然觉得踏实和安心，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说是要说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她忽然问蔺渝天：“你既然能看见，那你知不知道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说得不太明白，但是她觉得蔺渝天可以明白。

她问的是她性情大变的事情。

“嗯，”蔺渝天坦然，他攥着她的手，问出了心中一直不安的问题，“还会回去么？”

他不管舒嘉然是从哪里来的灵魂，他只知道，他不想突然失去她。

舒嘉然摇摇头，她说：“我就是我。”

她就是她，以前不确定，可是现在，她前所未有的确定。

蔺渝天便不问了，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

舒嘉然觉得他好像没有安全感了，可是她真的就是她，她也不会离开，她也不知道现在该做点什么让他有安全感。

不过，她想，时间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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