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见对方神色慌张，林樊不多纠缠，直接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桌上，低声道：“给我讲讲这凶宅的事，讲完钱就是你的。我这人就爱听这些。”
“这……”
经纪盯着钱犹豫片刻，迅速将钱收入口袋，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好，那我就跟您说说。”
据他描述，这房子原先住着一对新婚夫妻，以及从小带大男方的老阿婆。夫妻感情不错，但媳妇与老阿婆关系紧张，常因琐事争吵。
丈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后来媳妇怀孕，老阿婆稍作收敛。谁知媳妇意外流产，老阿婆便开始埋怨她，还怂恿孙子离婚。
某天傍晚，精神崩溃的媳妇持刀刺死老阿婆，随后举刀自戕腹部。
幸好丈夫及时回家发现，将她送医抢救回来。
媳妇虽保住了性命，精神却彻底崩溃，最终被法院判入精神病院治疗监禁。
丈夫因老阿婆惨死、妻子发疯，深受打击，不到两年也患癌去世。
房屋产权因此落在精神病院的妻子名下。她的父母不愿保留这房子，便低价出售。
后来有一户三口之家购入，但住进去不久便匆忙搬离。
他们回忆说，常看见一个穿黑衣的老阿婆在屋里瞪人。男主人几次半夜上厕所，都曾撞见她。
一家人吓得不敢再住，重新挂牌低价转卖。
房产经纪透露，他们公司老板知道那是凶宅后，反而起了念头，迅速买下。
原想请几位法师办法事，超度屋里那位阿婆的魂魄。谁知法事做完毫无效果，老婆婆的鬼魂根本没走！
……
说到这儿，房产经纪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对林樊说：
“有一次我带客户去看房，门一开，就看见那个穿黑衣的老婆婆站在客厅！”
“她脸上发着绿光，阴森森地瞪着我们！”
“客户当场吓晕，我也魂飞魄散，赶紧扶着他跑了！”
“打那以后，公司再没人敢带看这套房。”
“老板现在后悔莫及，房子彻底砸手里了！”
……
“原来如此。”
听完描述，林樊点点头：
“好，我就看这套。”
房产经纪连忙劝阻：
“兄弟，听我一句，千万别去！那房子太邪门！”
“大白天邻居都绕道走，就怕撞鬼。”
“你听个故事就行，亲身冒险不值当！”
说着他从刚才收的两百块里抽出一百，塞回给林樊：
“这钱你拿回去，别犯傻，好吗？”
“放心。”
林樊笑着推回钞票：
“就选这套，如果满意，我直接全款买。”
“真……真的？”
房产经纪瞪大眼睛：
“你真要买这凶宅？”
“怎么，奖金不想要了？”
“当然想，可我也得替你安全着想啊！”
“不必担心，带我看房就行。看中了立马签合同打款。”
“兄弟，你真不怕鬼？”
“我开白事铺的，会怕这个？”
林樊把名片拍在桌上。
看到“林氏白事铺”五个大字，又见他态度坚决，房产经纪眼珠转了转，犹豫一会儿终于点头：
“行，我带你去！但我只到楼下，上楼你自己开门，我可不敢进。”
“成！”林樊爽快答应。
见劝不动，房产经纪也不再啰嗦。
既然对方铁了心要买，自己何必和奖金过不去？
他立刻去前台取钥匙，在同事们惊愕的注视下，与林樊快步离开中介，穿街而过。
……
富安花园便是凶宅所在小区。
院内绿树成荫，草坪整齐，还设有假山与喷泉。
环境在这一带的确数一数二。
不久，房产经纪领林樊走到十四号楼底下。
看见门口正在喝茶的巡逻员王伯，他笑着上前递了根烟打招呼。
“王伯，今天不忙啊？”
“刚巡完逻，歇会儿。你又带人看房？这栋楼应该没空房出租出售啊。”
“是，这位兄弟想看看13楼B座那套。”
“噗——”
王伯一口茶喷出来，经纪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
王伯赶忙递纸巾赔不是，同时望向后面的林樊：
“年轻人，你要看13楼B座那间？”
“对，老伯。”林樊笑着上前。
“那房子很凶的，你可想清楚了？”
见王伯还想劝，房产经纪抢先开口：
“王伯，甭劝了，这位兄弟决心已定，我也拦不住。”
王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唉……那就依你吧。”
房产经纪将钥匙递给林樊，指向电梯口：“兄弟，钥匙你拿着，我在楼下等。”
“好，谢了。”林樊接过钥匙，径直走向电梯，没再多言。
电梯门缓缓合拢，载着他上升。
王伯低声嘀咕：“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偏要选凶宅住？不怕撞见不干净的东西吗？”
房产经纪递来林樊之前给的名片，王伯看了看，恍然道：“原来是做白事买卖的，说不定真有几分本事。就是年纪太轻，不知深浅。”
“咱们等着瞧吧。”房产经纪点燃一支烟，抬头看向电梯指示灯亮起的“13”字，心头莫名一紧。
……
叮——
电梯停在十三楼。
门开后，眼前是一道通往住户的楼梯间，左右各一户。这层仅有两户人家，环境格外清静。
林樊走出电梯，左右张望，见13A的房门紧闭，上头挂着一面八卦铜镜，两侧贴着镇宅符与驱邪符。他略一感应，便知这些物件蕴着些许法力，并非寻常骗术。
转头看向13B，门上贴着张符箓封条，朱笔写着“敕令封存”四字。与邻户相比，这道封条显得粗劣不堪，符文杂乱无章，毫无灵力流转。
林樊嗤笑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撕下封条，取出钥匙开门。
门开的刹那，阴风裹着霉味扑面而来。屋内昏暗，窗户被封死，但家具电器崭新如初，应是前主人仓促离去所留。
正当林樊环顾四周时，一声咳嗽自卧室传来。
他嘴角一扬，几步跨至卧室门前，推门便见一个黑衣老妪的鬼魂阴沉坐在床上，幽绿的双眼死死瞪来。
“阿婆，这房子我要了，给你半天时间搬走。”林樊冷声道，“若是不走，休怪我动手。”
老阿婆鬼魂霎时飘落地面，逼近林樊，尖声嘶吼：“这房是我孙子的！谁也别想抢走！”
她怨气暴涨，猛地扑向林樊。
“自讨苦吃！”
林樊侧身避过，袖中飞出一枚纸人，金光乍现，一拳将老妪震退数步。
老阿婆踉跄起身，发出凄厉嚎叫：“你们……全都该死！”
“啊——！”
汹涌的怨气与阴寒自她体内喷薄而出，整个房间温度骤降，阴风呼啸。
“不过是个孤魂野鬼，也敢在此放肆？”
林樊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转身朝卧室外走去，随口吩咐：
“陪她活动活动。”
咔、咔、咔！
纸人应声挺直身躯，周身泛起淡金色光芒。
老阿婆的鬼魂也随之显露出青面獠牙的狰狞本相，再次发出凄厉的咆哮。
……
砰砰砰！
林樊径直走向大门，身后传来纸人挥拳的闷响。
待他踏出房门，屋内的动静已归于沉寂。
林樊不屑地回头瞥了一眼，正要关门离开，
对面13A的房门，却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一条缝。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小心翼翼探出头，朝这边张望。
见林樊关上房门，她急忙招了招手，压低声音喊道：
“这位先生，快来，这边！”
“嗯？”
林樊见对方面带急切，略感意外。
他合上房门，快步走上前，微笑问道：
“阿姨，有什么事吗？”
“进来说，先进来再说！”
中年妇人先是警惕地望了一眼对面的屋子，随后赶紧将林樊让进屋内，迅速关紧了门。
客厅里还站着一位中年男人，正神情紧张地看向他们。
林樊笑着点头致意。中年男人快步走近，语气急促地问：
“先生，你是要搬来对面住吗？”
“是的，叔叔。”林樊答道。
“哎呀，那房子可不能住啊！里面……里面不干净！”
“是啊，你没看见门上的封条吗？中介没跟你说这房子出过事吗？”
夫妇俩满脸忧色地望着林樊。林樊笑了笑：
“我知道这是凶宅，但价格实在划算。刚才看了下，户型和环境都挺合意。”
“再划算也不能住呀！那里闹得特别凶，你住进去肯定会出事的。听我们一句劝，别碰那房子，好不好？以前住那里的老阿婆，活着的时候脾气就坏，死了变成鬼，肯定更恶！”
“之前有一家人搬进去，才住了三天就吓跑了。那家男主人说，半夜亲眼看见老阿婆的鬼魂要掐死他儿子！你说吓不吓人！”
“我们也被吓得够呛，只好去黄大仙庙求了八卦镜和符咒贴在门上。不然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就是因为对面闹鬼，连我们这房子都受了牵连。想卖卖不掉，只能整天提心吊胆地住着，唉！”
中年夫妇满面愁容，看来确实为此困扰已久。
……
“二位不必过分忧虑，捉鬼驱邪，我是专业的。”
见这对夫妇又怕又愁，林樊笑着递上两张名片。
“林氏白事铺？”两人接过名片，皆是一愣。
林樊点头：“对，主营驱邪捉鬼，兼营丧葬用品，比如元宝蜡烛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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