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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离别(二合一)


1921年1月的慕尼黑,寒雾像一张湿冷的网,将整座城市裹得严严实实。

你现在的演讲很好,二战头子先生。"李宇轩将一杯温热的麦芽酒推到他面前。

二战头子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慕泥黑需要更多像你这样清醒的人。"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那你愿意留下来吗?"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他向来不屑于挽留任何人,可面对这个来自东方的智者,他却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

李宇轩端起酒杯,指尖贴着冰凉的杯壁。他的目光越过窗格,街灯在雾中晕出一团团昏黄的光,马车驶过石板路,蹄声沉闷如远方的雷。"很抱歉,二战头子先生。"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祖国比你更需要我。"说着,他的手指在酒杯上轻轻敲击,仿佛在叩击着遥远的故土。中国的土地还在战火中呻吟,列强的铁蹄踏碎了山河,同胞们在苦难中挣扎,他怎能留在异国他乡,安然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二战头子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沉默地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泡沫从杯口溢出,沾湿了他的指节。他知道李宇轩的固执,就像知道自己心中那团燃烧的火焰一样——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国家而活的人,只是这条路,注定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这两个月的时间,慕泥黑的冬日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李宇轩没有立刻离开,他陪着二战头子走遍了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在慕泥黑啤酒节的旧址上,他们站在残雪未消的广场中央,二战头子挥舞着手臂,控诉《凡尔赛和约》带来的屈辱,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破败的工人聚居区,他们目睹了衣衫褴褛的民众在寒风中排队领取救济汤。二战头子的拳头攥得发白,他对李宇轩说:"你看,这就是我们伟大德意志的现状。"李宇轩沉默地看着那些麻木的面孔,忽然想起魔都外滩上乞讨的华夏孩童,两个民族的苦难在这一刻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深夜的小酒馆里,壁炉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火焰跳动。他们从欧洲的历史聊到世界的格局,从民族的未来谈到个人的理想。二战头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他的情绪像奔腾的洪水,时而激昂,时而愤怒,时而又陷入深深的迷茫。而李宇轩总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却总能精准地戳中问题的核心。

期间有一次,二战头子对着一张欧洲地图咆哮,说要让德国重新崛起,让那些欺辱德国的国家付出代价。他的手指重重地敲打着地图上的法国区域,指甲在地图上留下深深的划痕。李宇轩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发泄完,然后指着地图上那片遥远的东方国度,轻声说:"一个国家的强大,从来不是靠征服别人,而是靠让自己的人民过上好日子。就像我的国家,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和平与发展。"

二战头子愣住了,他看着李宇轩眼中的坚定,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丝动摇。可那份被屈辱点燃的怒火,很快又将这丝动摇吞噬。他固执地认为,德国要想崛起,必须用铁与血来洗刷耻辱。

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他们沿着伊萨尔河散步。河面结着薄冰,在灰白的天空下泛着冷光。二战头子突然说起他的童年,说起父亲严厉的管教,说起一战中的趣事,这些往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但在李宇轩面前,他却莫名地感到放松。李宇轩没有评论,只是递给他一瓶酒。两个人在河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暮色将河岸染成深蓝。

离别的那天,慕泥黑下起了小雨,李宇轩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箱角的皮革已经磨损,露出底下深色的木质。希特勒站在他对面,大衣的领口被风吹得翻卷起来,雨水在他的帽檐上聚成细小的水珠。

"再见了,二战头子先生。"李宇轩伸出手。

二战头子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力度让他心中一紧。"再见了,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紧紧锁在李宇轩的脸上,像是要将这个身影永远刻在脑海里。他忽然想起昨天夜里,李宇轩在酒馆里对他说的话:"仇恨是一把双刃剑,在刺向敌人的同时,也会割伤自己。"可是,除了仇恨,还有什么能支撑他走下去呢?

李宇轩转身踏上火车,车门关闭的瞬间,他回头望了一眼,正好对上二战头子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不舍,有遗憾,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火车缓缓开动,二战头子站在月台上,看着列车逐渐消失在雨雾中,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转过身。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手下海因里希快步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他对于你很重要吗?"海因里希跟着二战头发有些日子了,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外国人如此上心——那些日子里,只要李宇轩在,二战头子身上的戾气似乎都会少几分。

二战头子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我以前只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可这两个月以来,我越跟他聊越发现他的知识之渊博,目光之长远。"李宇轩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他能从历史的兴衰中看到未来的走向,能从看似混乱的局势中找到关键的节点,这种洞察力,是他身边那些狂热的追随者永远无法拥有的。

"那先生,你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海因里希不解地问道。以二战头子现在在工人党内的影响力,只要他开口,就算用些手段,也能把李宇轩留下。

二战头子苦笑了一下说道,他在走之前跟我聊过,比起德国他更爱他的祖国。"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他还说,如果再见面,我们一定会在战场。"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想起李宇轩说这话时平静的眼神,那不是一个书生的空谈,而是一个战士的誓言。

海因里希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想到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对话。"先生,那他有没有说,德国该怎么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现在的德国,经济崩溃,民众困苦,每个人都在寻找出路,可却没人知道正确的方向在哪里。

"他说现在只有两种办法能救德国。"二战头子的目光望向火车消失的方向,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一种是忍着,另一种是进入地狱。"他记得当时李宇轩说这句话时,语气格外沉重,"不过,他劝我忍着。他说'忍着'不是屈服,而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那先生,你为什么不听他的?"海因里希忍不住问道。在他看来,李宇轩的话似乎更有道理——现在的德国,根本没有能力与那些强国抗衡,如果贸然行动,只会让德国陷入更深的灾难。

二战头子猛地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里燃起熊熊怒火,声音也变得格外尖锐:"忍着?对于整个德国来说,'忍着'就是一种屈辱!"他指着火车站外那些衣衫褴褛的民众,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你看看他们,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孩子连学都上不起,这就是'忍着'换来的结果?我宁可站着生,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德国再受这样的屈辱!而且我也未必会输!"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海因里希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任由希特勒的怒火在空气中蔓延。雨越下越大,敲打着车站的穹顶,像是在为这场争论伴奏。

过了好一会儿,二战头子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看着海因里希,语气缓和了一些,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海因里希,你记住,德国的未来,只能靠我们自己去争取,绝不能靠'忍着'来换取。"

海因里希抬起头,看着二战头子眼中的狂热,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先生,如果我们以后真的在战场上碰见他呢?"他不敢想象,当二战头子和李宇轩站在对立的战场上,会是怎样的场景。

二战头子沉默了,他的目光再次望向远方,雨雾中的慕尼黑像是一座沉默的巨兽,在等待着什么。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能将他活捉,就一定要把他活捉。"他不想伤害李宇轩,这个唯一能懂他,却又与他走向不同道路的人。他总觉得,只要李宇轩还活着,总有一天,他能让李宇轩明白,他所选择的道路,才是拯救德国的唯一出路。

火车站的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二战头子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德国未来的图景——那是一个用铁与血铸就的帝国,而他,将成为这个帝国的主宰。

慕泥黑的火车站,二战头子依旧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雨雾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两个为了自己国家而奋斗的人,在1921年的春天,走向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月台上的时钟敲响了整点,二战头子终于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车站里回响,一步一步,坚定而沉重。而远去的火车上,李宇轩开始在一本日记本上记录这些日子在德国的见闻,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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