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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东北防守1


深秋的松花江,江水裹挟着碎冰呜咽着向东流去。江风卷起硝烟,掠过廖耀香凝重的面庞。他站立在江桥的残骸之上,钢铁骨架扭曲如垂死的巨兽,焦黑的钢板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南岸,五百余艘日军汽艇如蝗虫般铺满江面。每艘汽艇搭载着二十余名关东军第十六师团的士兵,他们头戴90式钢盔,三八式步枪上的刺刀在暮色中闪着寒光。天空中,九七式轰炸机编队呼啸而过,投下的炸弹在江面炸起冲天水柱。

“开火!”

北岸机枪阵地喷出火舌。东北军士兵操纵着马克沁重机枪,弹壳如雨点般飞溅。三个弹匣,不过九十发子弹——这是他们最后的抵抗。日军轰炸机俯冲而下,五十公斤的炸弹精准落在机枪阵地上,烈焰瞬间吞噬了那些年轻的生命。

廖耀香指节发白的下达命令:“坦克营,冲锋!”

十辆坦克轰鸣着冲下江堤。这些来自北方的钢铁巨兽在结冰的江面上打滑,履带刨起冰屑。

而日军的反击来得更快。汽艇上的士兵投出九三式燃烧瓶,玻璃瓶在坦克装甲上碎裂,混合着橡胶和磷的粘稠液体四处飞溅。一辆坦克瞬间变成火球,舱盖猛地打开,乘员挣扎着爬出,却被九六式轻机枪的交叉火力打成筛子。

江面已成地狱。冰水中漂浮着东北军士兵的尸体,他们的军装被江水泡得发白。一个士兵在冰窟窿里挣扎,汽艇螺旋桨呼啸而过,鲜红的血雾顿时染红江水。岸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举着老式猎枪射击,子弹在汽艇钢板上弹开。他固执地装弹,直到两个日军士兵跃上岸,三十式刺刀精准地刺入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挑离水面。

“撤!”卫兵死死拽住廖耀香的胳膊,“师座,必须撤了!”

廖耀香最后回头望去,江防线上最后一个碉堡正在崩塌。混凝土碎块四散飞溅,里面的士兵拉响了炸药包。

夜幕降临,辽西走廊变成了真正的血肉磨坊。

宋溪濂踏着厚厚的血泥巡视阵地。原有的一万八千将士,此刻能站起来的不足六千。战壕里尸体层层叠叠,有些地方的人体几乎与胸墙齐平。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通讯员正在收集阵亡战友的身份牌,他的右手只剩下三根手指,却依然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师座,日军又开始集结了!”通讯员的声音嘶哑,脸上混着血和泪。

远处,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的灯光如同野兽的眼睛。宋溪濂想起主任的叮嘱,却又仿佛看见那些拖家带口向山海关逃亡的难民。

“给杜长官发电,”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我们还能守三个小时。”

临时设在一节火车车厢里的日军指挥部,多门二郎中将正对着作战地图露出十分不满的表情。参谋官汇报着战损比:中方每伤亡2到3人,日军损失1人。这样的消耗战不是他想要的。

“命令战车第三联队向前推进,”多门二郎用指挥棒点着地图,“炮兵联队进行延伸射击,切断支那军的退路。”

参谋记录命令时,多门又补充道:“给关东军司令部发电:辽西走廊已突破,请求增兵追击。”

后方临时医院设在一所废弃的小学里。没有麻醉药,军医们只能用刺刀进行截肢手术。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失去右腿的东北军士兵死死抓住护士的手:

“别扔我的腿……我还能走路……还能打小鬼子……”

护士别过脸去,眼泪滴在染血的绷带上。教室的黑板上还留着之前的粉笔字:“华夏地理——东北三省”。

阵地前沿,宋溪濂看着日军新一轮的进攻如潮水般涌来。

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弹落在战壕前后,掀起混合着血肉的泥土。一位东北军的士兵拉燃导火索,炸药包在他腰间嘶嘶作响。

“来啊,小鬼子!”他怒吼着跳出战壕,冲向最近的日军坦克。

巨大的爆炸声震动了整个战场。火光中,日军坦克的履带哗啦散落。幸存的东北军士兵受到鼓舞,纷纷挺起刺刀,与冲上阵地的日军展开白刃战。

刺刀碰撞声、垂死者的哀嚎、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一个东北军老兵用缴获的日本军刀连续劈倒三个日军,最后被子弹击中眉心。年轻的通讯员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日军一个小队长同归于尽。

在这片血与火的地狱中,没有人后退一步。

三小时后,当杜与明的援军终于赶到时,辽西走廊阵地前已经堆起了厚厚的尸体墙。幸存的不足五百名士兵仍然握着手中的枪,他们的刺刀上沾满血迹,军装已成布条。

在多门二郎的指挥部里,参谋正在报告最新战损:日军伤亡超过四千人。

“什么?”多门二郎猛地站起,“这不可能!”

窗外,黎明的曙光刺破硝烟,照在这片被血浸透的土地上。辽西走廊依然在华夏军队手中,而代价,是一万俩千多个年轻的生命。

在松花江畔,廖耀香带领残部向齐齐哈尔撤退。他回头望向南岸,日军的太阳旗已经插上江防阵地。但在更远的北方,他仿佛听见了更多的脚步声——那是千千万万华夏人的脚步声。

江水依旧东流,带走了鲜血,带不走记忆。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而血色,已经染红了整个东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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