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哈哈哈哈哈，火了火了
万居易强迫自己不去想抖影的事。
他关掉灯，锁上门，决定回家。
创业是急不来的，得松弛有度，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回到家，万清照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嘴里还小声地指挥着，
“拉扯一下，拉扯一下，我绕后了！”
看样子，又是在带粉上分。
万居易没打扰她，自己去厨房下了碗面条，卧了两个鸡蛋。
热腾腾的面条下肚，焦虑的胃和心，都得到了一丝抚慰。
吃完面，他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终究还是没忍住，点开了抖影。
“99+”
两个红色的醒目数字，出现在消息通知栏上。
万居易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他颤抖着手，点开了通知详情。
「“追风”赞了您的作品」
「“躺平是福”赞了您的作品」
「“爱鱼的猫”评论了您的作品：哥，公司还招人吗？我不想努力了」
「“新都马思维”评论了您的作品：这是哪家公司？看起来好牛逼的样子！」
「“明明就”评论了您的作品：所以到底是干嘛的？没看懂」
……
点赞数：1258
评论数：347
转发数：22
私信：12
火了？
虽然算不上大火，但这数据，对于一个新账号发布的第一条视频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小爆款了！
万居易激动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仔细地翻看着每一条评论。
大部分评论都是在好奇和猜测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猜是搞投资的，看起来就很有钱」
「感觉像那种高端猎头，专门挖人的」
「不会是杀猪盘吧？兄弟们小心点！」
看到这条评论，万居易心里咯噔一下。
这确实是他最担心的风，自己的模式，游走在灰色地带，很容易被人误解。
他想了想，用自己的账号回复了这条评论：
「我们是正规注册的合法公司，致力于为有特殊需求的精英人士提供职业生涯规划与咨询服务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得专业，又透着一股懒得跟你解释的高冷。
果然，他回复之后，下面马上有别的用户跟评。
「看，正主出来了，说话就是有水平」
「感觉不像骗子，骗子哪有这么好的文案」
万居易松了口气，继续往下翻。
除了好奇和质疑，还有不少评论，明显是get到了他视频里的点。
“「屏蔽掉外界所有质疑和纷扰的港湾’，这句话说到我心里去了，已私信」
「我爸要是能看到这个视频就好了，天天逼我去他公司上班，烦死了」
「博主，我好像需要你的帮助」
看到这些评论，万居易知道，自己的鱼饵，撒对了地方。
鱼，开始进窝了。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了那12条未读私信。
「哥，怎么合作？带我一个」
「老板，你们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可以聊聊吗」
「我今年23，刚留学回来，我爸非让我考公务员，我快疯了，你能帮我吗」
……
一条条私信看下来，万居易感觉自己像是发现了一座金矿。
这些私信的背后，是一个个有着强烈假装上班需求的潜在客户。
他的商业模式，没有问题！
巨大的喜悦过后，万居易迅速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这么多私信，如何筛选出真正的有效客户，是最重要的第一步。
他不可能每一条都去详细聊。那样太浪费时间，也显得自己很掉价。
他必须保持自己的高冷人设。
他想了想，编辑了一段自动回复语，设置好后，给所有发来私信的用户都回复了一遍。
「您好，我是斑尚庄珈的创始人万居易
感谢您的关注
由于咨询人数较多，无法一一详聊
如您确实有深度合作意向，请将您的个人简介和目前遇到的困扰，以及您对理想工作的期望，以文字形式发送至我司邮箱：BansunZJ@XXX.cxm
我们的专业顾问团队会在评估后与您联系，期待与有趣的灵魂相遇」
这套话术，堪称经典。
既解释了为什么不能马上回复，又抬高了自己公司的门槛，还顺便秀了一把自己那个看起来就很国际化公司名英文版。
最重要的是，它设置了一个筛选机制。
那些只是口嗨凑热闹的人，看到这么一套复杂的流程，多半就放弃了。
而那些真正有需求并且有诚意的人，才会耐着性子去写这封邮件。
这样就能过滤掉百分之九十的无效信息了。
做完这一切，万居易舒了一口气。
他靠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布下了一个精妙的口袋阵，现在，就等着猎物自己钻进来了。
“哥，你傻笑什么呢？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不知何时，万清照已经结束了游戏，凑到了他身边，好奇地看着他的手机。
“中了五百万？格局小了”
万居易把手机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哥我发现了一条能赚五千万的赛道”
“切，吹牛”
万清照撇了撇嘴，但当她看到视频下面那一千多的点赞和几百条评论时，还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靠，哥，你这视频火了啊！你买流量了？”
“技术性调整，不懂别问”
万居易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万清照一把抢过手机，仔细地看完了整个视频和下面的评论。
她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困惑，最后恍然大悟。
“哥，我好像，有点明白你要干什么了”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万居易，
“你这...也太骚了吧？这真的能行吗？”
“行不行，很快就知道了”
万居易拿回手机，点开了邮箱APP。
他刚刚设置完自动回复，没想到，已经有一封新邮件躺在了收件箱里。
发件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字：赵。
邮件标题也很简单：《合作意向》。
万居易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鱼儿，上钩了！
而且，是一条看起来就迫不及待的大鱼！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开了那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同样言简意赅。
「男，25岁，
困扰：家族压力，被要求进入自家地产集团工作，个人无意愿
理想工作：不坐班，自由，能和自己兴趣相关
兴趣：红酒」
邮件的最后，附上了一个手机号码。
地产集团！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万居易。
这绝对是条大鱼！不，是鲸鱼！
普通家庭的孩子，谁敢说自家有个地产集团？
这客户，质量也太高了！
万居易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这是他公司的第一个潜在客户，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他没有立刻打电话过去，那样会显得自己太急切。
他要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先将那个手机号码存进了通讯录，备注为：潜在客户001-赵。
然后，他打开微信，通过手机号搜索。
一个微信账号跳了出来。
昵称：A Zhao。
头像，是一瓶看不太清标签的红酒，背景似乎是一个装修考究的酒窖。
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最新的一条，是昨天发的，同样是一张红酒的照片，配文：1982年的拉菲，也就那么回事
万居易：“……”
这扑面而来的凡尔赛气息，让他既羡慕又嫉妒。
但更多的，是兴奋。
客户越是这样，就说明他越是自己的目标客户。
万居易关掉微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半。
这个时间点打电话，不合适。
明天上午，十点整。
这个时间，既显得自己工作很规律，又不会太早打扰到对方的懒觉。
他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万清照在一旁看着他那副坐立不安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吐槽：“哥，你现在好像一个马上要去见网恋对象的纯情少男”
“去去去”
万居易瞪了她一眼，
“这叫专业！你哥我的第一桶金，就看明天了！”
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硅谷之心的文经理吗？我是万居易”
“万总您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文悦的声音依旧甜美。
“是这样，我想预约一下明天上午的会议室，对，就那个最大的，十点到十二点，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万居易倚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
他知道，明天，将会是他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天。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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