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网上有人搞我们
“怎么了？”
裴凡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万居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了她。
裴凡凡的目光，落在了那篇触目惊心的文章上。她逐字逐句地看着，脸上的表情也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冷。
当她看到那句从根子上就烂掉的骗子公司时，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骇人的寒光。
“谁干的？”
她没有像周雅那样惊慌失措，而是异常冷静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
万居易摇了摇头，大脑飞速运转，
“文章是匿名的，但看这发布的渠道和扩散的速度，背后肯定有专业的推手”
“而且”
他指着屏幕上的那些所谓的证据，
“这些东西，有真有假，价目表肯定是伪造的，但那几段录音……听起来确实像是我们早期开会时，李昊他们胡说八道的内容，能拿到这些东西的人，绝对是公司的内部人员，或者，是曾经的内部人员”
万居易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好几个人的名字。
是那些最早加入，但后来因为跟不上公司发展而被淘汰的富二代？还是某个心怀不满的离职员工？
甚至，是某个现在还在公司里的高层？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立刻掐灭了。
不，不可能，现在公司的这帮核心成员都是跟着他一路打拼过来的，每个人都和公司深度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那就是……曾经的敌人？科诺药业？天火互娱？他们有动机，但他们又是怎么拿到那些内部录音的？
一时间，万居易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叮铃铃——
他的手机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李昊打来的。
“万总！你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这他妈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编排我们！”
电话那头的李昊，已经气得快要爆炸了，
“我已经让王少聪去查了！不管是谁，老子非得把他揪出来，腿给他打断！”
紧接着，赵伟、万清照、陈东……所有核心成员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进来。
每个人的反应都和李昊差不多，震惊，愤怒，然后是同仇敌忾。
没有人去质疑文章内容的真实性，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斑尚庄珈的开局确实就是那么荒诞。
但他们更清楚他们后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把这个荒诞的开局变成了一个真实的奇迹。
而现在，有人想用他们曾经的荒诞来否定他们现在所有的努力和成就。
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哥，你别急，我们不怕！”
电话里，万清照的声音虽然也带着气，但更多的是坚定，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没真的骗人，让他们说去！”
“对，万总，我们相信你！”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一声声支持，万居易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本有些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自己现在不能乱，他是这个集团的主心骨，如果他都倒下了，那整个公司就真的完了。
“好了，大家先别激动，也别在网上跟人吵”
万居易对着电话，冷静地说道，
“这不是普通的黑稿，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舆论攻击，目标很明确，就是想搞黄我们的上市计划”
“我宣布，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危机公关预案，周雅，你马上回公司带着你的团队，监控所有平台的舆论动向，暂时不要做任何回应，李昊，你让你的人继续查，重点查那个爆料账号的IP地址和注册信息”
“其他人，安抚好自己公司的员工，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一个小时后，集团顶层会议室，所有子公司CEO，紧急开会！”
万居易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指令，他那镇定的声音，像定海神针一样迅速稳住了所有人的情绪。
挂了电话，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也去公司”
裴凡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
“你……”
“我是斑尚庄珈生物科技的CEO”
裴凡凡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
“我的公司正在被人攻击，我没有理由待在家里”
万居易看着她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去”
一个小时后，斑尚庄珈顶层会议室。
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所有子公司的负责人全都到齐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担忧。
周雅的团队已经把最新的舆情监控报告，投影在了大屏幕上。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那篇黑稿，在短短一个多小时里已经登上了好几个主流平台的头条。
#斑尚庄珈骗子公司#
这个话题，已经被顶上了微博热搜第一。
文章的阅读量已经破亿。
下面是数以万计的负面评论，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更致命的是，已经有好几家之前对斑尚庄珈赞誉有加的财经媒体，开始转发这篇文章，并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气，要求斑尚庄珈尽快出面回应，给公众和投资者一个解释。
舆论的压力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查到了吗？”
万居易看向李昊。
李昊摇了摇头，脸色很难看，
“对方是高手，用了好几层海外的代理服务器，根本追踪不到源头，那个爆料的微博账号也是刚注册的，用的信息全是假的”
线索，断了。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现在怎么办？”
王少聪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们要不要发个声明，告他们诽谤？”
“没用的”
法务总监张思安摇了摇头，
“对方是匿名账号，我们连被告都找不到，而且他文章里说的很多东西，都打了擦边球，很难在法律上界定为诽谤，我们现在发律师函，只会被网友嘲笑是心虚”
“那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泼脏水？”
周雅气得直拍桌子，
“我刚才看了一下，我们好几个子公司的产品，在网上的销量都已经开始下滑了！还有几个正在谈的合作方，也打电话来问情况，语气都变得很犹豫！”
“最关键的，是上市的事”
一直沉默的裴凡凡，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一下。
“我们的上市顾问团，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们说证监会那边已经关注到了这次的舆论，他们要求我们必须尽快平息这次的负面新闻，否则我们的上市申请，很可能会被无限期搁置，甚至直接驳回”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众人心里的防线。
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上市这个最终的目标。
而现在，这个目标因为一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稿，变得岌岌可危。
“我操他妈的！”
李昊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睛都红了，
“这到底是哪个孙子，下手这么狠！这是要我们死啊！”
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绝望和愤怒交织的气息。
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万居易，等待着他拿主意。
万居易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他的脑子里，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眼前闪过公司成立以来的点点滴滴。
从那个15平米的小办公室，到租下整栋楼。
从一个不靠谱的草台班子，到一个即将上市的商业集团。
他和这群兄弟姐妹们，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拼过。
斑尚庄珈早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用来赚钱的工具。
它是所有人的心血，是所有人的梦想。
现在，有人想毁掉它。
绝不！
万居易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和慌乱，只剩下如钢铁般坚硬的决绝。
他看着众人，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他说我们是骗子公司，对吗？”
“他说我们是假装上班，对吗？”
“他说我们的发家史，是一个谎言，对吗？”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
万居易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带着疯狂和自嘲的笑容。
“那我们就……承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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