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巨头的护城河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万居易转过身，看着一脸焦急的周雅，示意她先喘口气。
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手握着楼下那数万家企业的民心，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踏实。
在他看来，腾达和阿外在舆论战上已经惨败，短期内应该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不是舆论上的事。”
周雅喝了口水，语速极快地说道，
“是更要命的事！刚刚，就在半小时内，我接到了几十个已经和我们达成初步入盟意向的品牌方的电话，他们都反映了同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们的线上店铺和线下门店，来自腾达支付和阿外支付的收款渠道，都出现了异常！”
万居易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异常？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情况有很多种！”
周雅打开手机，调出一份紧急整理的报告，
“有些品牌方说，顾客用腾达支付的时候，会频繁跳出‘交易环境异常，请注意风险’的弹窗，很多顾客看到这个就不敢付了。”
“还有的更直接，顾客用阿外支付扫码，会直接显示‘该商户涉嫌违规交易，支付功能已被限制’！这不光是付不了钱，这是在直接砸人家的招牌啊！”
“最离谱的是，有几个在商场里做活动，客流量很大的品牌，他们的收款码干脆就失效了，扫了半天都没反应，像是被后台直接关闭了通道！”
周雅越说，脸色越难看。
“这绝对不是偶然的技术故障！这是有预谋的，针对我们产业联盟所有成员的一次精准打击！他们……他们是在动用支付工具，来搞我们！”
万居易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
他千算万算，算到了对方会从舆论资本供应链等各个方面来反击，但他确实忽略了这最要命的一环。
支付。
在龙国，腾达支付和阿外支付，两大移动支付工具，几乎垄断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市场份额，它们就像是商业世界里的水和电，是所有交易能够完成的最底层的基础设施。
普通人平时用起来，觉得方便快捷，但只有身处其中的商家才明白，这水和电的阀门，其实一直都握在别人的手里。
人家想给你通水通电，你就生意兴隆。
人家想给你断水断电，你就得立马瘫痪。
之前，斑尚庄珈自己的业务因为体量巨大，而且背后有赵洪图李刚这些实体大佬站台，腾达和阿外不敢轻易动用这种“核武器”。
他们不敢动斑尚庄珈，却敢动那些刚刚加入联盟，根基未稳，对支付渠道极度依赖的中小企业！
这一招，太狠了！也太毒了！
这等于是在告诉所有想加入联盟的企业：斑尚庄珈能给你们流量，能给你们渠道，但它能让你们收到钱吗？你们的命脉，最终还是攥在我手里！想跟斑尚庄珈混？可以，先做好收不到钱的准备！
这简直是从根上，动摇整个斑尚产业联盟的军心！
“我明白了……”
万居易的眼神变得冰冷，
“他们这是想告诉我，就算我把所有的商家都拉拢过来，只要他们卡住支付这一关，我这个所谓的盟主，就是个光杆司令。”
“没错！”
周雅用力点头，
“这比任何舆论攻击都致命！现在联盟成员的微信群里已经炸锅了，大家都在问我们怎么办。如果我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我们昨天晚上画的那个大饼，就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联盟，会瞬间分崩离析！”
万居易在短期一杯茶，眼睛直愣愣的，但大脑在飞速运转。
怎么办？
去找腾达和阿外谈判？求他们高抬贵手？
不可能！他万居易的字典里，没有求这个字，而且对方既然已经出手，就绝不可能轻易收手。
去找监管部门申诉他们垄断？
来不及了，这种官司，打个三年五载都未必有结果，而他的产业联盟可能连三天都撑不下去。
必须找到一个能立刻破局的方法！
一个能彻底摆脱他们控制的方法！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裴凡凡走了进来。
她也听说了支付渠道被限制的事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我听说了。”
她走到万居易身边，轻声说道。
“头疼得很。”
万居易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
“我们好像，碰到了他们最后的，也是最坚固的护城河了。”
“任何护城河，都有绕过去，或者……直接填平的方法。”
裴凡凡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
“绕？怎么绕？”
万居易看着她。
裴凡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记不记得，我们当初收购清目明智那个项目的时候，是从周雅父亲的公司手里买的？”
“记得，怎么了？”
万居易有些不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后来，周叔叔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被一家金融控股集团给整体收购了”
裴凡凡继续说道，
“那家金融集团，野心很大，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资产，想打造一个金融全牌照的帝国，但后来因为资金链断裂，整个集团都崩盘了，现在正在进行破产清算。”
万居易的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
他瞬间明白了裴凡凡想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裴凡凡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口中吐出了那几个足以改变整个战局的字眼。
“那家破产的公司名下，有一张牌照。”
“一张全国性的互联网支付牌照。”
轰！
万居易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被点燃！
支付牌照！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能够打破巨头垄断，建立自己支付体系的那把唯一的钥匙吗？！
他之前不是没想过，但支付牌照在龙国是极其稀缺的战略资源，早已停止发放，市面上流通的每一张，都是天价，而且有价无市，他以为根本不可能搞到。
却没想到，裴凡凡，这个看似只专注于科研的女人，却在不经意间，为他指出了这条生路！
“消息可靠吗？那张牌照还在吗？”
万居易一把抓住裴凡凡的手，急切地问道。
“我让我的团队查过了。”
裴凡凡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因为那家公司债务关系极其复杂，这张支付牌照作为其核心资产之一，一直被冻结在法院的破产清算流程里，目前，还没有人敢碰。”
“没人敢碰？”
万居易笑了，笑得无比畅快，
“别人不敢碰的，我敢！别人觉得复杂的，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
“钱，我们有！法务团队，我们有！政府关系，赵叔他们能帮我们疏通！”
“这张牌照，我要定了！”
他松开裴凡凡的手，转身冲到办公桌前，一把拿起电话，接通了集团法务总监和财务总监。
“立刻！马上！给我组建一个最高级别的专项小组！目标，收购那家破产的金融集团手里的支付牌照！”
“钱不是问题！速度要快！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
“我要让腾达和阿外知道，他们所谓的护城河，在我万居易面前……”
“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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