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她再不是也是棒梗的奶奶
角落里的何为民依然一动不动，但夹着烟的手指，却停在了半空。
一个小时后，预演结束。
秦淮茹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一个字。
李副厂长第一个站起来，用力鼓掌！
“好！讲得太好了！”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李副厂长几步走到何为民身边，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老何，你从哪儿给我挖来这么个宝贝！这次的评审会，我看是十拿九稳了！”
何为民这才动了动，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什么话也没说。
在一片恭贺声中，秦淮茹正准备下台，何为民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脚步没停，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何为民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子，精准地扎进秦淮茹刚刚燃起一丝火苗的心口。
“别高兴得太早，今天这，只是开胃菜。”
一句话，瞬间浇灭了满场的火热。
秦淮茹背脊一僵，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李副厂长脸上的笑容还僵着，反应过来后赶紧打圆场，对着秦淮茹竖起大拇指：“小秦，讲得好！别听老何的，他这人就这张臭嘴！后天的评审会，就按你刚才脱稿的那么讲，肯定没问题！”
秦淮茹喉咙干得发不出声，只能扯动僵硬的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李厂长。”
“散会。”
何为民扔下两个字，已经走到了会议室门口，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把一屋子的尴尬和恭维全都关在了身后。
……
夜色深重。
秦淮茹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一步步挪回了四合院。
刚踏进中院，一道人影就从门洞的阴影里蹿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
是三大妈。
“我的好淮茹，你可算回来了！”三大妈一见她，立马迎上来，压低了声音抱怨，“你婆婆今天可又闹腾了一整天，砸了碗，撕了被子，非嚷嚷着要见你！”
秦淮茹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抬手用力按了按：“三大妈，这几天麻烦您了。”
“哎哟，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谁跟谁。”三大妈嘴上客气，眼睛却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嘛！对了淮茹，你婆婆这几天的药钱、饭钱，还有那个被子……我都给你一笔笔记着呢，你看……”
她说着，就把那个小本子往秦淮茹面前递。
秦淮茹连看的力气都没有，从兜里掏出几张被汗浸得有些发潮的票子，数了数，递了过去。
“三大妈，这是这个月的。”
三大妈一把将钱抓过去，借着门洞透进来的微弱光亮，一张张捻开，仔仔细细地点了两遍，这才宝贝似的塞进贴身的裤兜里，用力拍了拍。
脸上的褶子瞬间笑开了花。
“哎哟，还是淮茹敞亮！你放心，有我阎埠贵媳妇在，保证把你婆婆伺候得妥妥帖帖！”
秦淮茹点了下头，连话都懒得再说，转身就想回自己屋。
刚抬脚，后院里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暖水瓶被砸在了地上！
“秦淮茹！你个天杀的丧门星！你死哪儿去了！想饿死老娘是不是！”
刺耳的叫骂声穿透墙壁，在寂静的院子里炸开！
“哎，淮茹！”三大妈猛地凑近，声音压得跟做贼似的，“我可跟你说啊，你婆婆这几天嘴里就没停过，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说你不孝，说你为了嫁给傻柱，连她这个亲婆婆都不要了。院里可有不少人竖着耳朵听呢。”
秦淮茹停下脚步，没回头。
“三大妈，您怎么看？”
三大妈讪讪一笑，搓了搓手，“我？我能怎么看？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你婆婆说啥，我就听着呗，耳朵又关不上。”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那您继续听着。”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何雨柱家。
屋里灯光暖黄。何雨柱正捏着铅笔，指着本子教棒梗算术题，小当和槐花在炕上开心地玩着翻花绳。
看见她回来，槐花欢呼一声，像个小炮弹一样扑了过来。
“妈妈！”
秦淮茹一把抱起小女儿，在她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大口，心里的疲惫散去几分。
“乖，妈妈给你带了好吃的。”
她从兜里掏出两块被手心捂得温热的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两个女儿嘴里。
棒梗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想说又不敢说。
“妈……”
“怎么了？”
“奶奶她……”棒梗用力咬着嘴唇，把头低了下去，“今天又在院里骂你了。”
秦淮茹剥糖纸的手顿住了。
“骂我什么？”
“骂你……骂你不孝，骂你为了嫁给柱子叔，连她都不管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手里的糖纸被她无意识地捏成了一个死紧的疙瘩。棒梗的话，比院里贾张氏的叫骂更戳心窝子。
“妈，你别难过。”棒梗从凳子上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奶奶她就是嘴上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摇摇头，把那个皱巴巴的糖纸团扔进垃圾桶。“没事，妈不难过。”
何雨柱放下铅笔，大步走过来。“淮茹，你搭理那老虔婆干什么？她就是嘴里没句好话，欠收拾！”
“柱子，我去看看她。”秦淮茹转身就要往外走。
何雨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看她干嘛？她都那么骂你了，你还上赶着去挨训？”
“她再不是东西，也是棒梗的奶奶。”秦淮茹甩开他的手，语气很硬，“我得去。”
三大妈家里，贾张氏瘫在床上，嘴里还在哼哼唧唧地念叨。“不孝啊……我这命苦啊，养了个白眼狼儿媳妇……”
秦淮茹推门进去。
“哎哟，淮茹来了。”三大妈赶紧让开位置，眼神里透着看热闹的精明。
贾张氏一看见她，浑浊的眼睛里立马迸出光来，那张半瘫的脸都因为激动而扭曲起来。“你……你还知道回来？”
秦淮茹走到床前。“妈，我来看看您。”
“看我？”贾张氏的音量猛地拔高，干嚎起来，“你还有脸来看我？你把我这个老婆子扔在这儿不管，自己跑去跟那个厨子过好日子！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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