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一个卖包子的还想翻天？

“老板，咱们……咱们这能行吗？我听说管这事儿的，眼光高着呢。”

“行不行，不是他说了算。”何雨柱开着车，目光看着前方，语气很淡，“是我们的东西，说了算。”

市农机局的办公楼是一栋灰色的苏式建筑，走廊里透着一股严肃的味道。

两人按照指示牌，找到了主管生产审批的生产科。

办公室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翻报纸。他头发梳得油亮，白衬衫的领口敞着，一副悠闲的样子。

“马科长，您好。”王铁柱抢先一步，微微躬着身子，脸上挤出笑容，“我们是何氏实业的，想来申请一下农机配件的生产资质。”

被称为马科长的男人眼皮都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继续看手里的报纸。

王铁柱有些尴尬，还是把怀里那份文件夹，小心地放在了办公桌上。

马科长的目光，这才从报纸上移开，落在了文件夹的封面上。当他看到“何氏实业”那几个字时，嘴角撇了撇。

“何氏实业？”他慢悠悠地放下报纸，端起茶杯吹了吹，“个体户啊？”

“是……是。”王铁柱的腰弯得更低了。

“个体户搞这个？”马科长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很刺耳，“胡闹！知道这是什么吗？关系到农业生产的大事！你们懂技术吗？懂标准吗？”

王铁柱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何雨柱平静地看着马科长。

“懂。”何雨柱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楚。“我们的技术标准，比市面上任何一家国营厂都高。”

马科长这才正眼看了何雨柱一下，眼神里带着不悦，好像被冒犯了。

“口气倒是不小。”他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指了指那个文件夹，“行了，材料放这吧，等通知。”

说完，他便不再看两人，重新拿起了报纸，摆明了送客。

何雨柱和王铁柱只能退了出来。

走在走廊里，王铁柱的脸憋得通红，低声骂道：“什么玩意儿！狗眼看人低！老板，他这明显就是刁难咱们！”

“我知道。”何雨柱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等吧。”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星期。

何雨柱没动，王铁柱快急疯了。厂里几台新机器跟宝贝似的供着，工人们的干劲都快憋坏了，可生产许可下不来，谁也不敢开工。

王铁柱每天都往农机局跑一趟，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一样。

“马科长说材料不全，让咱们回去补充。”

“今天又说标准有问题，让我们重新写。”

“刚才去，他又说领导太忙，没时间审，让我们下周再来……”

王铁柱一次次回来汇报，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到了第七天，他从外面回来，整个人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何雨柱办公室的椅子上，闷着头不说话。

“又怎么了？”何雨柱给他倒了杯水。

王铁柱灌了一大口，眼睛都红了，他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咬着牙说道：“老板，我找我一个在农机局扫地的老乡打听了。不是我们材料的问题！”

“那是谁的问题？”

“是京城国营农机厂！”王铁柱的声音里带着恨意，“我那老乡说，国营农机厂的李厂长，前几天专门请马科长吃了顿饭！还在酒桌上放了话，说绝不能让一个体户进来抢他们的饭碗！”

他抬起头，看着何雨柱，声音压得更低了：“老板，我那老乡还说……那个马科长，是李厂长的小舅子！”

原来是这样。

何雨柱明白了，这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后下绊子。

“我知道了。”何雨柱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越是平静，王铁柱心里越是没底。

第二天，何雨柱没带任何人，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市农机局。

他没有去生产科，而是直接上了三楼，局领导的办公区。他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生产科科长马科长的身影，正满脸堆笑地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

那个男人何雨柱不认识，但看那派头，还有马科长那副谄媚的模样，身份很明显。

“李厂长，您放心，那点破事儿，我给您办得妥妥的！他一个卖包子的，还想翻天不成？”马科长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走廊里，听得清清楚楚。

“小马啊，还是你办事我放心。”李厂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儿你压住了，回头厂里那批新钢材，我给你留着。”

“哎呦，那可谢谢李厂长了！”

两人有说有笑，没发现一个身影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何雨柱看着他们，等他们说完，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马科长。”

听到声音，马科长和李厂长同时回头。当马科长看清来人是何雨柱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怎么跑这来了？”

何雨柱没有理他，目光反而落在了那个李厂长身上，淡淡的问道：“这位就是京城国营农机厂的李厂长吧？久仰。”

李厂长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就是何氏实业的何老板？年轻有为啊。”

何雨柱没接他的话，目光重新转回到马科长脸上，开门见山地问：“马科长，我们的资质申请，到底什么时候能批？”

当着李厂长的面被这样质问，马科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那丝慌乱变成了恼怒，官腔也端了起来。

“着什么急？该批的时候自然会批！都跟你说了，按流程走！”

“流程？”何雨柱笑了笑，“是材料不全的流程，还是标准不符的流程？或者，是要等李厂长点头的流程？”

这话一出，马科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都粗重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的声音一下就尖了，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道，“何雨柱！我告诉你！别在这给我胡搅蛮缠！”

旁边的李厂长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已经晚了。

马科长被这话彻底激怒了。当着李厂长的面被一个体户这么顶撞，他脸上挂不住了。

他猛的一拍旁边办公室的门框，指着何雨柱的鼻子。

“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一个卖包子的懂什么农机？懂什么工业？你那套东西，就是废纸一张！”

他挺着脖子，脸上满是嚣张和不屑，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你的资质，我就是不给你批！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去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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