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张批文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僵。
王主任和老周都盯着何雨柱，一脸的不解。地上的赵振邦和旁边的王铁柱也愣住了，看着何雨柱拿起电话。
竟然是给李厂长打的电话。
这操作把所有人都看懵了。这不等于自己把把柄送到对手手里吗？
电话那头的李厂长也很意外，声音里透着警惕：“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却微微翘了一下。他没提天津港的事，反而慢悠悠地问：“李厂长，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农机总厂新一季度的生产计划，定下来了吗？”
李厂长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雨柱轻笑一声，“就是关心一下老大哥的生产进度。毕竟，市场不等人。”
说完，不等李厂长再开口，何雨柱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王主任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他看不懂何雨柱在搞什么。
老周却明白了，他把何雨柱拉到窗边，背对着王主任，低声说：“你小子，有点胆色。不过光靠这个，吓不住他。”
老周弹了弹烟灰，眼神锐利。
“我问你，你这批料，现在是什么？”
“是走私品。”何雨柱低声回答。
“错！”老周摇了摇头，眼中闪着光，“思路要换！如果这批料是为国家农业项目特批引进的，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何雨柱身体微微一震，脑子里的迷雾好像被劈开了一道口子。
老周看着他，继续说：“王主任为什么敢拿捏你？因为他手里有规矩，而你，坏了规矩。可如果你能拿出一张比他的规矩更大的规矩呢？”
“周科长，您的意思是……”何雨柱的呼吸有点快。
“回京城！”老周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力量，“立刻去市农机局，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找什么关系，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办一张农机研发专项批文！”
“批文？”
“对！一张盖着市农机局红印的官方文件！”老周的眼神很亮，“只要有了这张批文，就证明你这批材料的用途是合法的，是为国家搞技术创新服务的。到时候你再把这张批文拍在王主任的桌子上，你看他还敢不敢说一个扣字！”
何雨柱的脑子一下子清楚了。
之前心里的烦闷和无力感，一下子全没了。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与其在这里跟王主任硬耗，不如直接从根上解决问题。
只要能证明这批材料的合法性，所有问题都会解决。
“周科长！”何雨柱紧紧握住老周的手，“这份情，我何雨柱记下了！”
“先别急着谢。”老周摆了摆手，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他走到门口，回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随口说了一句。
“对了，老王这人，别看他横，其实是个孝子，老家是农村的。我听说啊，他老家的侄子最近开拖拉机，那车不知道怎么回事，耗油跟喝水似的，还三天两头就抛锚在地里，正为这事发愁呢。”
说完，老周冲何雨柱眨了眨眼，便笑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一句“我先去下面转转”，声音飘散在走廊里。
何雨柱心里清楚了，这是老周教他的第二招。
如果官方文件这招硬的不行，那就用这招软的来攻心。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赵振邦面前，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听着。”何雨柱的声音很稳，“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留在这里，给我拖住他们。”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进赵振邦的手里。
“就告诉他们，货主已经回京城补办手续了，让他们等着。该打点的打点，该吃饭的吃饭，稳住局面。等我回来。”
赵振邦捏着那沓厚实的钞票，看着何雨柱充满自信的眼睛，好像也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还在发颤，但已经有了底气：“何总，您放心！我就是死，也给您拖住！”
何雨柱没再多说，转身对王铁柱道：“铁柱，我们走！”
两人没有停留，快步走出了那栋办公楼。
黑色的伏尔加再次发出一声低吼，调转车头，朝着京城的方向开去。
车里的气氛，比来的时候还要紧张。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那个姓周的到底说了什么？”王铁柱看着何雨柱紧绷的侧脸，终于忍不住问道。
“回京城，去农机局。”何雨柱的目光盯着前方，声音冷静得可怕，“去拿一张能让那批货变合法的纸。”
王铁柱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他明白，老板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办法。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
何雨柱心里清楚，老周为他指出了一条活路，但这活路并不好走。市农机局的门槛有多高，他比谁都清楚。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海关那份最终裁决下来之前，他必须拿到那张能救活整个红星厂的批文！
黑色的伏尔加在凌晨的寒风中，朝着京城的方向开去。
车里很安静，气氛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沉闷。
“老板，”王铁柱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咱们就这么直接去农机局？人家能见咱们吗？”
何雨柱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的路，在发动机的响声中，他的声音很稳：“见不见，都得去。这是现在唯一的路。”
他没多解释，但王铁柱从他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豁出去的劲头。
伏尔加在市农机局那栋灰色大楼前停下的时候，天边刚露出一点白色。
何雨柱几乎一晚上没睡，但精神头很足，眼神里没有一点累的意思，反而很亮。
两个人快步走进大门，直接上了三楼的局长办公室。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响。
办公室的门关着，门口桌子后头，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秘书。
“同志，你好，我们找刘局长。”何雨柱走上前，说话很客气。
年轻秘书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脸上是标准的客气笑容：“请问有预约吗？”
“情况紧急，从天津港连夜赶回来的，想跟刘局长汇报一项重要工作。”
“不好意思啊同志，”秘书的笑没变，但话里已经有了距离感，“刘局长正在里面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今天上午的安排都满了。没有预约的话，确实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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