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是真是假？
范艺馨的眼神越发冰冷，她抱着手臂，傲慢地说道，“我也不跟你这老东西废话，要么赔钱，要么，我现在就报执法者！故意损毁价值上亿的文物，足够让你这把老骨头在牢里待到死！”
张啸天气得眼前发黑，他知道自己是掉进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了！
他指着范艺馨，怒吼道：“你们这是敲诈！是陷阱！我不信你们店里没有监控，调监控出来！一看便知！”
“监控？”
范艺馨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真不巧，我们店里的监控系统昨天刚坏了，还没来得及修。不过没关系，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张啸天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监控坏了？
还有这么多“证人”？
这分明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人群外的张寒，目光却饶有兴致地落在了地上的那些碎瓷片上。
他的眼神何其毒辣，只扫了一眼，便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这堆碎瓷片，大部分的釉色都显得有些浮躁，火气未消，明显是现代工艺仿造的赝品。
但唯独靠近底座的那几块碎片，釉色温润如玉，宝光内敛，上面残留的青花发色更是深沉纯正，赫然是真品！
一个用真品底座拼接起来的赝品。
好一招以假乱真，偷梁换柱！
张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局，究竟是专门为张啸天设下的，还是说，这老头子只是恰好撞上了枪口？
“哟，真巧啊，镇店之宝碎了，监控就坏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刘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排开众人走了进来，斜着眼睛看着范艺馨，毫不客气地吐槽道：“范经理，你们温家的手段，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啊。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碰瓷一个老人家，传出去也不怕丢了姑苏温家的脸？”
周围的看客听到这话，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范艺馨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刘峰？”
范艺馨看到来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鹤家的废物。怎么，你们天川古玩生意做不下去了，跑到我这里来找存在感？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远点！”
“你！”
刘峰被骂得脸色涨红，怒道：“范艺馨，你别太嚣张！你们温氏古玩怎么打压我们天川的，你心里有数！现在还搞出这种碰瓷的戏码，简直无耻！”
“嚣张又如何？”
范艺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们鹤家斗不过我们温家，那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有时间在这里多管闲事，不如回去想想怎么把你那快倒闭的破店盘出去！”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一旁的张啸天也终于反应过来，他指着范艺馨，悲愤地说道：“我明白了！你们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算计我一个老头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范艺馨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她指着张啸天的鼻子，一字一顿地骂道：“在这里，我范艺馨说的话，就是王法！老东西，我最后问你一遍，这钱，你赔还是不赔？”
张啸天被她嚣张的态度气得浑身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亿，就算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啊！
大厅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看着这陷入绝境的爷孙俩，等着看他们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淡漠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瓷器，是真的。”
此言一出，全场侧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那个一直站在人群后方，如同看客一般的年轻人，缓缓走了出来。
说话的，正是张寒。
刘峰当场就懵了，张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帮着敌人说话？
范艺馨也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胜利者般的得意笑容，她看向张寒，像是在看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算你还有点眼力。既然知道这是真的元青花，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张啸天。
他死死地盯着张寒，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怒火。
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个所有人都逼迫他的时候，站出来捅他最狠一刀的，竟然会是这个他一直瞧不起的亲孙子！
“你！”
张啸天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张寒，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这个孽障！你看清楚了！他们是在讹诈我们！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
对于张啸天的怒骂，张寒置若罔闻。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气急败坏的老人，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在全场错愕的目光中，张寒缓步走到那堆碎瓷片前，不紧不慢地蹲下身，捻起一块带着底足的残片。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断口处的胎土，目光扫过那深沉的青花发色，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元代至正年间，苏麻离青料，胎质坚硬，釉色白中泛青，底足有火石红斑。确实是真品。”
他每说一句，张啸天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当最后四个字落下时，老爷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完了，全完了！
连这个孽障都说是真的，自己今天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峰也是一脸懵逼，急得抓耳挠腮，完全搞不懂张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哈！”
范艺馨发出一阵得意至极的大笑，她看向张寒的眼神充满了赞许，随即又转向面如死灰的张啸天，脸上满是讥讽与快意。
“老东西，听到了吗？连这位小兄弟都看出来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国宝！”
她高高扬起下巴，如同一个宣布胜利的女王，“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这件元青花，是我表弟上个月在海外拍卖会，花了一亿五千万拍回来的！”
一亿五千万！
人群再次爆发出惊呼，这个数字彻底击溃了张啸天最后的一丝侥幸。
范艺馨欣赏着张啸天绝望的表情，嘴角的笑意越发残忍：“现在让你赔一个亿，已经是看你一把年纪，给你打了折扣！老东西，乖乖认命吧，要么拿钱，要么，就等着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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