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十个亿买堆废石
范艺馨的挑衅，如同一根毒刺，扎在每个人的心头。
她笃定张寒不敢。
在这里杀了她，就是与整个姑苏温家为敌，那是自寻死路！
“张先生，别冲动！为了这种疯女人，不值得！”
刘峰急得满头大汗，生怕张寒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真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张啸天那张刚刚恢复了些血色的老脸，也再次变得煞白。
他冲上前，挡在了张寒和范艺馨中间，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和决然：“张寒！住手！我们走！这个亏我们认了！今天的事，爷爷谢谢你，但我们不能再把你自己搭进去了！”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见识了孙子的本事，但也更清楚温家这种庞然大物的恐怖。
他宁愿自己受辱，也不愿这个刚刚让他看到希望的孙子，就此陨落。
他身后的女孩也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拽着张啸天的衣角，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看到他们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范艺馨脸上的疯狂和傲慢越发浓郁。
“怎么？不敢了？”
她越过张啸天，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张寒，嗤笑道，“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原来也就是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莽夫！敢做不敢当，一群废物！”
然而，面对她歇斯底里的叫嚣，张寒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聒噪的空气。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了古玩店的后院方向，那平静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店里后院的原石，卖不卖？”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怎么突然就问起赌石了？
范艺馨脸上的讥笑猛地一僵，随即，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尖利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你想赌石？”
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张寒，满脸的轻蔑与不屑，“就凭你？想在我的场子里，用赌石赢我的钱？你是在做梦，还是脑子被刚才的打斗震坏了？”
店里的员工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真是个白痴！以为自己懂点瓷器，就什么都懂了？”
“范经理玩石头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呢！居然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我看他就是想找个台阶下，又拉不下脸，这是准备来送钱赔罪了！”
嘲讽声此起彼伏，刚才还对张寒充满敬畏的众人，此刻看他的眼神又充满了同情和鄙夷。
在他们看来，张寒此举，无异于拿着鸡蛋去撞石头。
刘峰也懵了，他完全跟不上张寒的思路，急忙凑上前低声道：“张先生，您这是干什么？你要是想出气，犯不着跟她玩这个！咱们今天直接砸了她的店！所有后果，我们鹤家担着！绝不让你沾上半点麻烦！”
“没错！”
张啸天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挺直了腰杆，声音洪亮如钟，“张寒，你要出气，爷爷陪你！温家再厉害，我张家也不是泥捏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你要赌，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拿出五个亿的流动资金，都给你！输了，算我的！”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偏心、固执的老人，而是一个愿意为孙子倾尽所有的长辈。
“哥哥……”
一直躲在后面的女孩也鼓起勇气，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她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张寒面前，小脸涨得通红，“我……我这里还有两百万的零花钱，也都给你……”
一声“哥哥”，让张寒那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但他没有接那张卡。
“砸店，太低级了。”
他淡淡地对刘峰说了一句，随即又道：“把你天川古玩的人叫过来，越多越好。”
然后，他看向张啸天，语气平静：“钱，我用。”
刘峰虽然满心疑惑，但对张寒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摇人。
张啸天也是二话不说，当场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调动资金。
范艺馨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的讥讽越来越浓。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张家和鹤家最后的疯狂罢了。
很快，十几个穿着天川古玩工作服的员工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张先生！”
“鹤少！”
“走，去后院。”
张寒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便朝着后院的原石区走去。
温氏古玩的后院极大，露天堆放着成百上千块翡翠原石，大的如水牛，小的似拳头，形态各异。
这些都是范艺馨从各个场口淘回来的，有好有坏，全凭眼力。
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张寒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在堆积如山的石料中穿行。
他不出手，不触摸，甚至连手电筒都不用。
他只是走着，目光随意地扫过，然后抬手一指。
“这块。”
“那块，还有它旁边的三块。”
“那边角落里那堆长毛的，全要了。”
他指得飞快，天川古玩的员工们手忙脚乱地跟在后面，将他点中的石头一一搬运出来，很快就在院子中央堆成了一座小山。
刘峰和张啸天跟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
张寒选的那些石头，要么是表皮光滑，没有一点“松花”和“蟒带”的“光板料”；要么就是满身裂纹，一看就出不了货的“垃圾料”。
在行家眼里，这些都是白送都没人要的废石！
而范艺馨和她的手下，则是一脸的狂喜，仿佛在看一个散财童子。
足足逛了半个小时，张寒才停下脚步。
一个温氏古玩的经理拿着计算器，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他跑到范艺馨面前，声音都变了调：“范……范经理，算出来了！一共是……十个亿！”
十个亿！
人群瞬间哗然！
刘峰和张啸天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刷卡！”
然而，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各自拿出银行卡，一人刷了五个亿。
钱货两清。
“哈哈哈哈！”
范艺馨再也忍不住，发出了胜利者般张狂的大笑，“十个亿！真是谢谢你了啊！帮我把这么多年的库存垃圾全都清了！张寒，我今天真是要好好感谢你！”
周围的看客也纷纷摇头，看向张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败家子！这绝对是史上第一败家子！”
“十个亿啊！就买了这么一堆破烂石头！张家和鹤家，这次要被他一个人拖垮了！”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张啸天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看着那堆怎么看怎么像废品的石头，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刘峰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低声问道：“张先生，这……这能行吗？”
在漫天的嘲讽和担忧中，张寒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走到那堆小山般的石料前，目光扫过，如同君王在检阅自己的军队。
然后，他转过头，对身后的天川古玩员工，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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