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徐公子莫非输不起？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
高台上，秦巧儿细细品味着这句词，反复在心中默念。
尽管叶渊的字迹算不得上乘，但这句诗却仿佛写到了她的心坎里。
那种身处高处的孤寂，那种对人间烟火的眷恋，不正是她此刻心境的写照吗？
一时间，秦巧儿竟有些痴了！
”何事长向别时圆！”
叶渊笔走龙蛇，写完上半阙，略作停顿。
萧夫子、余夫子、张夫子等同济书院的夫子们抚须赞叹，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叶渊这上半阙词，无论是意境还是画面感，都远比徐济川的更加出色，堪称极品！
柳院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而不远处，吴教谕、杜县令、何县丞等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尤其是吴教谕，心中激动难抑，看着叶渊的目光中欣赏之色愈发浓郁！
他之前让叶渊在晚宴上作词，不过是随手为之，不想叶渊竟给了他如此巨大的惊喜！
只要叶渊的下半阙不是太过逊色，必能胜过徐济川！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叶渊一气呵成，最后一笔落下！
整个天元楼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远处，王思语凝视着台上的叶渊，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中，震惊之色如潮水般涌现。
这词，太美了！
她难以想象，叶渊竟能有如此实力，写出这般绝佳的诗词！
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更是如甘露一般，直沁心田。
她反复在心中默念，越品越觉其中意蕴深远，情真意切。
王思语忽然想到，那晚叶渊说过的话——若能今年中秀才……
虽说科举考的不是做诗，但叶渊能做出这般堪称经典的诗词，可见其学问渊博！
王思语心中动容，难不成，叶渊今秋还真能考上秀才？
“好！好！好！”
这时，吴教谕看着叶渊停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大步上前，声音洪亮地喝彩起来。
钱院长、萧夫子等人也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满是赞叹之色。
“此词当为千古绝唱！”
“叶渊，你当真是天纵奇才！”
台下，柳宗青目光呆滞，反复咀嚼着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在作诗一道上，远远不如叶渊！
他，彻底服气了！
高台上，秦巧儿一双明眸如秋水般清澈，紧紧盯着台上的叶渊，眼中异彩连连。
胡妈妈不懂诗词，看着下方众人的反应，满脸疑惑地凑到秦巧儿身边：“巧儿，那几位院长都说叶渊的诗好，有多好？比徐公子那首如何？”
秦巧儿缓缓转过头，一字一顿，笑颜如花道：“徐公子比之叶公子，如萤火比皓月，不可同日而语！”
“好！”
台下，庞旭、杨明坤、董科鳞等三院学子，听到高台上几位院长的点评，终于反应过来。
叶渊作的词不仅朗朗上口，意境更是完全碾压徐济川！
众人齐声喝彩，声震屋瓦！
唯有萧斌一脸迷茫，急忙拉住身旁的崔元：“这怎么了？叶兄到底赢了还是输了？”
崔元兴奋得脸色通红：“虽然还没正式宣布，但叶督导这首词，胜那徐公子十倍不止！叶督导赢定了！”
不远处角落里，叶冲也是一脸发愣，听着周围的欢呼声，不解地问身旁的黄彦明：“黄公子，这……莫非叶渊做的诗，真比徐公子的还好？不可能吧？”
黄彦明脸色煞白如纸，双拳紧握得青筋暴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能身为同济书院四霸之一，且又有秀才功名，黄彦明的才学自然不俗。他能清楚地看出，叶渊这首词远胜徐济川太多。
而叶渊这首词之好，更是他生平仅见。哪怕是那些广为流传的经典水调歌头，比之叶渊这首也要逊色三分。
黄彦明忽然有些慌了。
就算是他表哥孟子游，只怕也作不出这样的词啊！
台上，本来胜券在握，压根都没看叶渊写词的徐济川，耳听着周围人对叶渊之词的滔滔赞赏，脸色渐渐阴晴不定。
他不敢置信地上前几步，死死盯着叶渊写下的那首词，却怎么也读不出哪里好来。
他本就是纨绔出身，才学有限。
但不论如何，叶渊难不成真能做出比孟子游还好的词来？
绝不可能！
徐济川冷笑一声，朗声道：“诸位，现在不是赏诗的时候，而是在比试！不知叶渊这首，和本公子相比，谁更胜一筹？”
众人闻言，全都脸色古怪地看着徐济川。
这位公子，是来搞笑的吧？
叶渊的词都摆在这了，这还用说结果？
看着众人的脸色，徐济川多少也反应过来什么，脸色阴沉地看向杜县令，厉声问道：“县令大人，你是裁判，这词，你来说，谁的更好？”
“这……”
杜县令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他身为泽川父母官，虽只是同进士出身，但也算金榜题名，昔年也是一方才子。
他实在不理解，徐济川既然能做出那般词来，难道真看不出他和叶渊的差距？
见杜县令沉默，徐济川脸色更黑，转头看向黄启元，急声问道：“黄主簿，你说，本公子的词，和叶渊比，谁更好？”
“这……”
黄启元心中无语。
他虽和徐家有些联系，但徐济川当众这般问他，也太唐突了！
而且，这徐济川莫非是个傻子？
就算他看不明白，但刚才诸位院长都那般夸赞了，难道还听不明白？
黄启元难以回答。
虽然他也不想叶渊出风头，但此刻这么多院长和夫子在场，他就算有心偏袒徐济川，也做不到！
一旁，钱院长见徐济川如此不坦率，毫不客气地道：“徐公子，你那首词虽然不错，但跟叶渊这首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不可能！这不可能！”
徐济川被激怒，声音都有些尖锐起来：“你们都在偏袒叶渊，他的词怎么能好过本公子的？本公子的词可是孟……”
话说到一半，幸好柳井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拉住徐济川的袖子，焦急地低声道：“公子冷静！”
这时，叶渊淡淡转身，看向徐济川嗤笑道：“怎的，徐公子莫非是输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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