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摇尾乞怜的狗，也敢吠了？
叶不凡闻言，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张肥腻的脸。
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像是在看一件许久未见的老物件。
“刘钊湫，五年不见，你胖了。”
叶不凡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我记得五年前，你可没这么壮实。”
“那时候你跟在我屁股后面，瘦得跟个猴似的，一口一个‘九哥’，叫得比谁都亲热。”
“我让你往东，你绝不敢往西。”
“我让你去给我买包烟，你跑遍半个京都城，也得把我要的牌子送到我手上。”
叶不凡的目光扫过刘钊湫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
“怎么，现在抖起来了？”
“敢在我面前自称‘小弟’了？”
“还真是……沧海桑田啊。”
一番话，不疾不徐，却像一记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刘钊湫的脸上。
刘钊湫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肥肉挤压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与恼怒。
“你……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他下意识地拔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掩盖心虚。
“谁是你跟屁虫了？叶不凡，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叶不凡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带着一丝玩味。
“我贴金？”
“那我倒是要问问，五年前，是谁家资金链断裂，差点破产滚出京都？”
“又是谁家的老爷子，拎着你的耳朵，跪在我叶家门前三天三夜，求我爷爷高抬贵手？”
“若不是我叶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注资扶了一把，你刘家，现在恐怕连在这庄园门口扫大街的资格都没有吧？”
字字诛心。
刘钊湫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紫，像是开了个染坊。
他大言不惭地吼道：“放你娘的屁！”
“我们刘家能有今天，靠的是我们自己的本事！跟你们叶家有个屁的关系！”
“你叶家早就完了！一个坐了五年牢的废物，也敢在这跟我提当年？”
两人的对话，火药味越来越浓。
叶不凡却始终云淡风轻，那眼神，就像在逗弄一条乱吠的恶犬，充满了戏谑。
而刘钊湫，就是那条被踩到尾巴的狗。
他们就站在庄园大门口，来来往往的宾客越来越多。
不少人认出了刘钊湫这位刘家三少爷，也认出了旁边那个虽落魄但依旧气度不凡的青年，正是昔日的叶家九少。
宾客们的脚步慢了下来，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那不是叶不凡吗？他怎么也来了？”
“听听，好像在说刘家以前是靠叶家起来的……”
“啧啧，这刘钊湫当年可不就是叶不凡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么，我都见过好几次。”
“现在叶家倒了，狗也敢反咬主人了，真是世态炎凉。”
这些窃窃私语，像一根根钢针，狠狠扎进刘钊湫的耳朵里。
给他叶不凡当狗的往事，是他心中永远的逆鳞，是他最想抹去的污点！
如今，却被叶不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血淋淋地揭开！
那一张张看戏的脸，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羞辱！
这是天大的羞辱！
刘钊湫越想越气，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四周，叶不凡孤身一人，那个端木婉还没回来！
好机会！
恶向胆边生！
“他妈的！”
刘钊湫面目狰狞地咆哮一声。
“来人！都给老子过来！”
话音刚落，十几名穿着黑色安保制服的壮汉从庄园内冲了出来，迅速将叶不凡团团围住。
这些人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凶悍，一看就是练家子。
刘钊湫指着叶不凡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叫嚣着：
“叶不凡，你个狗东西！刚从牢里放出来就敢在这胡言乱语，污蔑我刘家的声誉！”
“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面对十几名手持甩棍的彪形大汉，普通人恐怕早就吓得两腿发软，跪地求饶了。
可叶不凡，依旧站在那里。
身姿挺拔如松，脸色淡然如水。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刘钊湫，嘴角噙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那眼神，充满了轻蔑。
那姿态，充满了不屑。
这副模样，深深刺痛了刘钊湫心底那点可怜的自尊！
“操！”
刘钊湫气得咬牙切齿，唾沫星子横飞。
“你他妈还装！还在这给老子装腔作势！”
“死到临头了，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呼风唤雨的叶家九少爷吗？”
“你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老子今天弄死你，都没人敢放一个屁！”
“看什么看！”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
刘钊湫对着那群安保人员怒吼。
“给我上！”
“打！往死里打！打残了老子负责！”
“是！三少爷！”
十几名安保齐声大喝，声势骇人。
他们猛地抽出腰间的甩棍，“唰”的一声，甩棍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线，泛着金属的冷光。
下一秒，他们怒吼着，像一群饿狼，朝着包围圈中心的叶不凡猛冲过去！
棍影交错，带起阵阵恶风！
眼看那当头一棍，就要狠狠砸在叶不凡的脑袋上！
就在这时。
“住手！”
一道清脆、冰冷，又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女声，如同一道惊雷，骤然炸响！
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循声望去。
只见端木婉俏脸含霜，正快步走来。
她换下了一身职业装，穿着一袭高雅的晚礼服，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股生杀予夺的总裁气场。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刘钊湫的心脏上。
端木婉走到近前，冰冷的目光直接略过那群安保，死死地钉在刘钊湫的脸上。
她红唇轻启，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刘钊湫。”
“我的人，你也敢动？”
“这就是你们刘家的待客之道？”
“今天，你是不是要给我端木婉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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