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神坛染血，魔鬼低语

这三个字像两根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里。

死寂，长达三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

轰！！整个法庭，炸了。

旁听席上那些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的豪门权贵们，一个个脸色煞白，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

媒体席的闪光灯像是疯了一样爆闪，快门声密集得如同暴雨，所有记者都恨不得把镜头怼进屏幕里，记录下这足以颠覆整个龙国上流社会的一幕！

“天啊……”

“那是人吗？”

“秦家、秦长生他怎么敢……”

网络直播间里，三亿观众汇聚成的弹幕洪流在这一瞬间彻底卡顿，然后以井喷的方式爆发！

【卧槽！！】

【这是真的吗？！这不是特效吗？！】

【我吐了……这是他亲弟弟啊！秦长生是魔鬼吗？！】

【艺术品……叶不凡这句话太狠了！杀人诛心啊！】

舆论，在这一刻以一种山崩海啸的姿态，彻底逆转。

“你闭嘴！！”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打断了所有的喧嚣，秦长生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身前的桌子，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的是一张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惊恐而扭曲狰狞的脸！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叶不凡，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叶不凡！你这个畜生！你对小风做了什么？！”

“你用他来当工具！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污蔑我！”

他指着屏幕上那个了无生气的身影，声音嘶哑，状若疯魔。

“是你！一定是你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一定是你！”

叶不凡看着他，笑了。那笑容平静淡漠，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做了什么？”

叶不凡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压过了秦长生的咆哮。

“秦长生，我只是……让他看了看镜子而已。”

“你——！”

秦长生一口气没上来，气得浑身发抖。

“法官大人！”

一旁的常胜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声音尖利无比。

“我严重抗议！被告方利用非法手段获取并篡改视频！这是伪证！”

“不仅如此！”

常胜的语速快得惊人，他必须在秦长生的形象彻底崩塌前，把局势扭转回来！

“被告叶不凡，身为秦风先生的临时监护人，非但没有尽到监护职责，反而极有可能对其使用了惨无人道的非法医疗手段！屏幕上秦风先生的惨状，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指着屏幕上那具如同活尸的躯体，声音凄厉，充满了正义的控诉。

“我们有理由怀疑，是被告叶不凡为了达到自己诬告陷害的目的亲手将秦风先生折磨成了植物人！我请求法庭立刻终止这段视频的播放，并立即对叶不凡展开刑事调查！”

好一招倒打一耙！

不得不说，“律政阎王”的反应堪称顶级，瞬间就从绝境中找到了唯一的反击点！

他要把脏水全都泼回到叶不凡的身上！

旁听席上那些原本惊骇的人此刻又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对啊，谁能证明秦风身上的伤是秦长生弄的？

现在人可在叶不凡手里！

审判长张承安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常胜的指控合情合理，从法律程序上讲完全站得住脚，他刚要开口。

“呵。”

叶不凡发出了一声轻笑，他看着常胜，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常大律师，你很专业，但你好像忘了问你那位完美无瑕的雇主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叶不凡缓缓地转过身，目光重新锁定了秦长生。

“秦长生，在你把我送进监狱，把我叶家灭门之前的整整五年，甚至十年里，秦风……在哪里？”

秦长生的身体猛地一僵，叶不凡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顾芊雪的手按在了剑柄上，法警们紧张地围了上来，叶不凡视若无睹。

“他是在国外留学，还是在国内经商？他是结婚生子，还是游戏人间？”

“过去十年，整个京都的上流圈子，有谁……见过你这位‘可怜的弟弟’一面？”

叶不凡的声音越来越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冻结了整个法庭的空气。

“你把他关在哪座地狱里？！你用什么药物喂养他？！你用什么铁链锁着他？！”

“你把他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件只属于你的‘艺术品’时，你跟他谈过……法律吗？！”

叶不凡的质问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狠！如同攻城的重锤狠狠地砸在秦长生那早已千疮百孔的防线上！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秦长生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的声音却已经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

也就在这时，巨幕屏幕上那个一直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的秦风，在听到秦长生这声声嘶力竭的咆哮后……他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仿佛被砂纸摩擦过的声音。

“嗬……嗬……”

那个声音不属于人类，那是野兽在濒死前从喉咙最深处挤出的，带着血腥味的……呜咽。

全场再一次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屏幕死死地吸住了，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了。一滴黑色的，粘稠的液体，从秦风那空洞的眼角……缓缓滑落。

顺着他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那是……血泪。

一滴因为极致的仇恨而流出的……血泪！

轰隆——！这一滴泪比千言万语更具杀伤力！比山崩海啸更能震撼人心！

它像一把无形的铁锤，将常胜刚才所有的辩解，将秦长生所有的伪装……砸得粉碎！彻底的连一丝灰尘都不剩的……粉碎！

“啊——！！”

秦长生彻底崩溃了！他像疯了一样抓起桌上的卷宗，狠狠地砸向那块让他无所遁形的巨大屏幕！

“关掉！给我关掉它！”

常胜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场官司，从一开始他们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肃静！肃静！”

审判长张承安的法槌敲得震天响，却再也无法压制住这早已失控的场面。

他看着屏幕上那滴缓缓滑落的血泪，看着状若疯魔的秦长生，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得可怕的叶不凡。

张承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疲惫，他知道这场审判已经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休庭——！！”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两个字。

法警们一拥而上，强行将还在咆哮的秦长生控制住，狼狈地将他拖离了法庭。

常胜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像一条斗败了的狗。

旁听席上的人群作鸟兽散，他们看向叶不凡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蔑与看戏，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复仇者，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亲手将神明拖入泥潭的……魔鬼。

叶不凡没有再看任何人，他转身向外走去。

那块巨大的屏幕，在秦长生被拖走后也随之暗了下去，整个法庭重新陷入一片昏暗。只有那滴黑色的血泪，永远地烙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走廊里空无一人，外面的喧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顾芊雪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剑柄。

“接下来呢？”

顾芊雪的声音很轻，叶不凡的脚步没有停。

“庭审结束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让冬日都为之冻结的弧度。

“接下来是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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