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开炮——
秦苍站在阵地的最后方，手里举着一面红色的令旗。
他的心，跳得像擂鼓。
他知道，只要自己这面旗子挥下去，一个时代，就将结束。
而另一个，充满血与火的，属于萧战的时代，将正式开启。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山坡上，那个如同神魔般矗立的背影。
萧战，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猛然挥下！
秦苍的瞳孔，猛地一缩，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两个字！
“开炮——！！”
下一秒。
“轰！轰！轰！轰！轰——！！”
一百门迫击炮，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大地，在颤抖！
天空，在哀嚎！
一百枚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拖着长长的尾迹，如同流星雨一般，划破天际，朝着下方那片宁静的王庭，狠狠地砸了下去！
王庭上方的天空，被撕裂了。
那些正在帐篷外嬉戏的蛮族孩童，最先抬起头。他们看到了，一百道黑色的流光，拖着诡异的啸叫，从遥远的山坡上飞来，在天空中划出了一百道完美的，死亡的弧线。
那是什么？
是草原神鹰，在追逐猎物吗？
他们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天真的困惑。
下一秒，这些困惑，连同他们的生命，一同被彻底蒸发。
“轰——！！”
第一枚炮弹，精准地落在了王庭最中央，那座用黄金装饰，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金顶大帐上！
没有想象中的火焰冲天。
只有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的冲击波，以金顶大帐为中心，猛然向四周扩散！
巨大的金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神之巨手狠狠拍扁的番茄，瞬间向内塌陷，然后被狂暴的气浪撕成了无数金色的碎片，混杂着帐内所有人的血肉残肢，向着四面八方飞溅！
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第一百枚炮弹！
它们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而冷酷地，覆盖了王庭最核心，人口最密集的区域。
“轰！轰！轰！轰！轰隆隆——！！”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爆炸！
大地，如同被巨人擂动的战鼓，疯狂地跳动着，龟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
无数的帐篷，在爆炸的瞬间，就被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破布和草屑。
无数正在准备午饭的蛮族女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恐怖的冲击波，活生生震碎了五脏六腑，化作一滩模糊的血肉。
那些还在茫然四顾的牛羊，成片成片地被炸飞到半空中，然后如下雨一般，落下烧焦的碎块。
祥和，宁静，瞬间被毁灭。
这里，变成了一座由火焰、浓烟、血浆和残肢断臂构成的，活生生的地狱！
山坡之上。
秦苍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下方那末日般的景象，手里的令旗，“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读过的所有圣贤书，他所理解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然后碾成了齑粉。
战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不是战争！
这不是凡人之间的厮杀！
这是天罚！是神明对凡间降下的，最恶毒，最不留余地的惩罚！
他身边的那些炮手，一个个也都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眼神里充满了对手中这件武器的恐惧。他们只是按照操典，把炮弹填进去，然后拉动火绳。
可他们制造出来的，却是人间炼狱！
“继续。”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是萧战。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炮兵阵地的后方，声音不大，却像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元……元帅……”一个年轻的炮手，嘴唇发白，牙齿打颤，“下……下面……还有女人和孩子……”
萧战没有看他。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下方那片火海。
“在本帅眼里，没有男人，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
“只有，敌人。”
“当他们的男人，在我们的边境，屠杀我们的妇孺时，他们就是敌人。”
“当他们吃着从我们大周抢走的粮食，穿着从我们大周抢走的布匹时，他们就是敌人。”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本帅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开炮！”
最后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杀意。
那个年轻的炮手，浑身一颤，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和不忍，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的服从。
是啊！
元帅说的没错！
那些蛮子在屠杀我们北境百姓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仁慈？
没有！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开炮！”
“开炮！！”
炮手们嘶吼着，将心中的恐惧，化作了无穷的愤怒和杀意。
他们疯狂地操作着迫击炮，将一发又一发炮弹，送入炮膛。
第二轮！
第三轮！
第四轮！
炮击，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当最后一发炮弹打光，整个王庭，已经彻底从草原上被抹去。
再也看不到一座完整的帐篷。
再也听不到一声活人的哭喊。
只有冲天的黑烟，和遍地燃烧的焦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肉烧焦的味道。
“突击营，准备。”
萧战的声音，依旧平静。
“帅！”陈大麻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满是嗜血的兴奋，“保证连一只会喘气的老鼠，都给您揪出来！”
“本帅要的，不是老鼠。”
萧战转过身，看着他。
“本帅要的，是他们所有的黄金、白银、珠宝、粮草，还有牛羊。”
“财富，是战争的血液。”
“从今天起，本帅要用草原的血，来养我大周的兵！”
“全军！出击！”
“吼——！！”
山坡后方，早已集结完毕的幽灵军主力，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怒吼，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那片燃烧的废墟，席卷而去。
他们没有去屠杀那些侥幸在炮击中活下来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残存者。
他们的目标，无比明确。
一部分人，冲向那些被炮火惊吓得四散奔逃的牛羊马匹，用娴熟的技巧，将它们重新聚集起来。
另一部分人，则冲入废墟，开始疯狂地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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