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这还是他儿子吗？
这可是大周开国以来，异姓王之下最高的爵位！
而且还是实打实的国公之位！
再加上那“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无上殊荣！
这已经不是恩宠了！
这是恩宠的极致！
是人臣所能达到的巅峰！
燕王萧定国，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懵了。
他想过皇帝会重赏，却没想过会赏到如此封无可封的地步！
这……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然而。
周天的赏赐，还没有结束！
他看着萧战，继续说道：
“朕知你心系北境，不喜京中繁华。”
“但如今朝局初定，百废待兴，朕的身边离不开你这样的擎天玉柱！”
“朕欲在兵部之外新设‘神机营’！”
“由你亲任神机营大都督！”
“总领我大周所有新式军备的研发、制造与兵员训练！”
“那三千幽灵军，便作为神机营的班底！”
“朕再给你一万人的编制！”
“钱粮、军械、工匠，朝廷无上限供给！”
“朕只要一个结果！”
周天的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朕要我大周的每一寸土地上，都遍布你口中的‘神兵’！”
“朕要我大周的军队，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强的无敌之师！”
他说得那么慷慨激昂！
那么推心置腹！
仿佛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信任和整个国家的未来，都压在了萧战的身上！
新设神机营！
总领军备研发！
万人编制！
无上限的后勤供给！
这哪里是封赏？
这简直就是将一部分本该属于皇帝的军国大权，拱手相让！
下方的官员们，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们今天所受到的冲击，比他们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他们看着那并肩而立的君臣二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天下，要变天了！
然而，就在这几乎所有人都被皇帝的“豪气”与“信任”所折服的时候，周天却话锋一转。
他拍了拍萧战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爱卿啊。”
“朕给了你人臣之极的荣耀。”
“也给了你前所未有的权力。”
“朕，相信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
“但，朕也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有时候，站得太高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高处不胜寒啊。”
“朕，不希望朕的镇国公、朕的神机营大都督，有朝一日会感到寒冷。”
这番话，如同一把最温柔的刀子。
看似是在关心，实则每一个字都是在敲打！
是在警告！
朕可以把你捧上云端！
自然也就可以让你摔得粉身碎骨！
朕今天能给你的一切！
明天就能全部收回！
你要拎得清自己的位置！
你要做一把听话的好刀！
而不是一把会噬主的凶器！
萧战，静静地听着。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那滔天的封赏和这冰冷的警告，都无法让他的心境产生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只是缓缓地躬身行礼。
“臣，谢陛下隆恩。”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
没有诚惶诚恐，也没有感激涕零，更没有被警告后的惶恐不安。
就只是平静。
周天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年轻得过分却又深邃得让人看不透的脸。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只是那笑容，却未曾到达眼底。
他知道。
他给了萧战一座黄金打造的华丽牢笼。
可笼子里的那只猛虎，似乎并没有被驯服的打算。
（燕王萧定国视角）
新赐的府邸，气派恢弘，比之原来的燕王府还要大上三分。
门前的石狮子，在两排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显得威武不凡。
萧战刚下马车，一道身影便急匆匆地从府内迎了出来。
是燕王萧定国。
他没有穿那身象征着亲王身份的华贵朝服，只是一身素色的家常便袍。
鬓角的白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那张往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威严与沉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掩饰的焦急与关切。
“战儿！”
他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抓住了萧战的手臂。
“你，没事吧？”
他的手冰凉，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显然，他已经等了很久，也担心了很久。
“父亲。”
萧战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定国上下打量着他，确认他确实毫发无伤之后，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缓缓放了回去。
他拉着萧战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走，我们进去说。”
书房内，下人们早已被屏退。
温暖的烛火，将父子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萧定国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张与他有七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冷峻与锋芒的脸。
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欣慰，有骄傲，有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近乎于崇拜的光芒。
“今日，在紫宸殿……”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为父，真的以为……”
他没有说下去，但萧战知道他想说什么。
今日的局势何其凶险！
满朝文武联名血书，要置他于死地！
那是真正的绝杀之局！
换做任何人，恐怕都早已万劫不复！
可他的儿子，却以一种近乎神迹的方式翻了盘！
不仅毫发无伤，甚至反手之间就将那经营了数十年的庞大后党连根拔起！
这种手段！
这种心智！
已经超出了萧定国所能理解的范畴！
“战儿。”
他看着萧战，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跟为父说句实话。”
“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从他回京的那一刻起。
十里长亭的君臣对峙，紫宸殿上的绝地反杀。
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他布的局？
萧战没有回答。
他只是端起茶杯，平静地喝了一口。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萧定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只觉得一阵陌生。
这还是他那个从小就不善言辞、性格孤僻的儿子吗？
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成长到了如此令人恐惧的地步？
“战儿……”
萧定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萧战的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https://www.02shu.com/5039_5039879/11110931.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