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贵客


“新开的酒楼?有意思。”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拿着折扇,在这将将转暖的天气里头显得格外突兀。

当然,也确实有着一股子风流韵味。

“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还能有人盘的下这么大的店面?”

他自顾自的坐下,虽瞧着不是常人,却也没有去包厢避嫌的意思。

好奇的目光一通打量,最后在停在姗姗来迟的白琴身上。

他的目光扫过白琴那还未拆绷带的手,似笑非笑,“侯爵府的大小姐,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白琴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这时候被眼前的男人挑明,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尴尬的感觉。

“叔叔,我瞧着您也是穿的极好,怎么如此说话呢?”

黎花花站在白琴的身侧,小小的眉毛皱了起来,可爱几乎溢了出来。

“为什么开酒楼就是作践自己?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男人收了折扇,也没生气,饶有兴致的看着黎花花,“你就是侯爵小姐的女儿?我想想,是叫顾清玥,对不对?”

黎花花挺了挺胸膛,格外骄傲,“没错!”

“有意思。”他笑着,瞧不出不悦。

白琴对着男人微微福身,放缓语气,“不知公子是?”

“秦洲。”他笑眯眯的,看向白琴的目光带着欣赏。

“年幼的时候也曾和白小姐见过几面,可惜白小姐似乎不记得了。”

秦洲,大安国的贤王,先皇的第五子,生性风流,喜好没人,是典型的纨绔子弟。

不过算不上大奸大恶,因为他未有过强取豪夺之事,只做你情我愿的‘买卖’。

只是不知道此番过来,起的是什么打算。

白琴自问自己算不上多么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这些见惯了美人儿的王亲贵族眼中,充其量算的上个中上水平。

他不可能是为了自己的脸而来。

在后院的秦夜白听见了这边的交谈,坐着的身子微微一僵。他看了眼身侧的侍卫,那人便会意的把他推进了屋子。

“主子,贤王来了这里,是不是您的踪迹——”

秦夜白眼眸微垂,只有十来岁的他,早就知晓这些兄弟们的狼子野心。纵然如今皇位已定,他们也不见得真的安分守己。

秦洲固然中立,却也最会审时度势。

“不会。”他不动声色的攥紧手掌,“如果发现了,他会想方设法的来和我打个招呼。”

确实如此。

此时的秦洲完完全全被白琴和黎花花吸引了注意力,就连店内的招牌菜上了桌,他都没多少心思品尝。

因为主母针对而叛出家门的千金大小姐,他还是头一遭见。如今见了,便觉着虽不够貌美,却也比那些美人儿们多了一分不同的韵味。

秦洲的目光放在黎花花身上,若有所思。

难道……是因为年纪轻轻就生了个孩子出来?

兴许是秦洲自个儿向来荒唐,所以哪怕知晓按着黎花花八岁多的年纪,白琴要在14岁就得把她生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说到底,14岁及笄的女孩儿,也不少见,甚至算是晚了些。

按着大安国的律法,女子及笄后,便可婚嫁。

“贤王殿下此番过来,总不是仅仅为了看一看和侯爵府决裂的女子,是什么模样吧?”

白琴被秦洲打量的有些厌烦恼怒,却因为身份差距不得不忍着几分,露出笑意。

秦洲自觉自己被人讨厌,但并不在意。他这样身份的人,只要他透露出一丁点儿意思,就多的是人想要帮他‘排忧解难’。

此刻他过来……

当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看热闹。

“白小姐说对了。”秦洲笑着,“毕竟这般胆量的女子委实不多,好些年都出不了一个,再者就是……”

“本王那二哥最喜长相姣好的孩子,如今听说了白小姐有个乖巧伶俐的女儿,似乎也动了心思。”秦洲笑眯眯的,“我这人见不得旁人受苦,想着来知会一声。”

白琴面色骤变。

秦洲的二哥是福王,名秦沛源。早年间争夺皇位的时候因技不如人而成了残废,还毁了容。后来越发扭曲变态,偏爱幼童。

但他不应该知道黎花花的存在。

福王虽然变态,却不会让手下的人大肆搜罗。天子脚下,他多少都会有些顾虑在其中。只是如此前所言,这种权利中心的人,多的是人想要巴结。

所以,是有人想借用花花,投其所好,一步登天!

“贤王殿下如此,想要什么?”白琴与其对视,没人会无缘无故的过来卖一个好,就算秦洲再闲也不例外。

秦洲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拎起桌上那坛子酒,慢悠悠的站起身,“什么也不想要,就是瞧着我那好二哥不太舒坦。”

顿了顿,他看着店里头那些或干活儿或休息的小二们,意味深长的勾唇,“毕竟白小姐招的这些人,瞧着也有把子力气,对不对?”

话毕,白琴的脸色越发难看。

没等她说什么,秦洲又折返回来,伸手拿了几个果子,“本王的小宠物爱吃这些,白小姐不介意吧?”

白琴皮笑肉不笑,没等她说什么,黎花花就抢先开口,“这还有其他的,叔叔一起拿着吧,你付的饭钱多了太多,这些水果都给你。”

白琴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差点冒犯眼前这位达官显贵,不禁背后沁出冷汗。贤王和侯爵府可不一样,这位手里头是有着实权的!

“花花说的不错,殿下既然无心用饭,便把果子都带着吧。”

秦洲眯了眯眼,到底没有拒绝。

等人走后,白琴才舒出一口气,接着对黎花花耳提面命,“花花,往后遇见这些惹不起的,你就乖乖和哥哥在后院,不可以出来,知道不知道?”

黎花花嘴里应着,但心底怎么想的,可就无从知晓了。

但此番她开口,也不是莽撞,而是直觉秦洲对他们没有恶意。若非如此,她怎么会这么不知轻重?

此前那个什么罗嬷嬷来的时候,以及王芳容和白瑜沁挑刺儿之时,黎花花不就根本不插嘴吗?

她是年幼,却也不会当真天真到去招惹对他们明显有恶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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