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下落不明
“所以，张姨已经失踪了五个月？”
听着张珩的话，黎花花的脸色越发难看。
张珩也是如此，想到五个月都没有自己妹妹的消息，他同样心中沉重。可已经找遍了京城，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出入京城的记录中，也并无她的痕迹。
如此种种，都像阴霾一样笼罩在张府。
所以门房在听见黎花花问起张嫄的时候，脸色才会那般难看，更不敢多说一个字。
然‘回去省亲’的说法已经不能个坚持太久，再有旁人问起，也会发现端瑞。如黎花花此前遭受的流言蜚语一样，一旦张嫄失踪的消息传开，那她的声名就当真是毁的彻底！
兴许黎花花不在意，可张嫄的夫家如何会不在意？
“她那夫家已经送来了和离书和冥贴，”张珩料到黎花花的想法，没等她询问就率先解答，“让我们想好作何选择。”
要么合离，两家好聚好散，省的流言四起；要么直接公布张嫄的死讯，来日就算找到张嫄，也少不得风言风语。
他们给了张家三天的时间考虑，明日，就是最后一天。
“那就合离。”黎花花嗤笑，“这等人家如何值得托付？无非是见着张姨身份贵重，乃户部尚书嫡女，否则只怕在她失踪的第三日，就草草的将她‘下葬’了！”
张珩如何不知？
可那夫君是张嫄精心挑选、心甘情愿托付一生之人，若她回来知晓双亲和兄长替她合离，又焉能不伤心难过？甚至于怪罪他们？
“小张大人。”对于张珩的顾虑，黎花花更是直接，“你是想让你妹妹怪你，还是想让你妹妹回来过后，也不得安宁？”
张珩抿唇，半晌才长叹一声，“我知晓了。”
黎花花起身，看了眼张府一遭，又道：“我记得张家的这位远房亲戚，约莫是半年前来到张府投奔的？”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黎花花似笑非笑，“张大人，可莫要被身边人蒙蔽。兴许线索，就在某些显眼的地方，却被你们无意识的忽略。”
“郡主的意思是——”张珩眼神微沉，“可张兰还是个孩子，也仅仅比郡主您大一岁余，如何会——”
“会不会是她的事。”黎花花打断张珩的话，显然不耐，“但查不查，如何查，则是小张大人你们的事。”
“一个远房亲戚，比得过如珠似玉娇宠着长大的妹妹不成？”
张珩再度沉默。
他们此前确确实实没有怀疑到张兰的身上，因为张兰没有理由如此。两人并无利益冲突，张兰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
“还有，”想到许明月和黎宝珠折腾出来的那些事情，黎花花再次开口，“张姨的丈夫不是着急和张姨撇清关系？”
“小张大人，你可别告诉本郡主，您从未想过这些方面？”
张珩哑然。
他当真是没有想过。
不仅是他，他的父亲和母亲，都不曾想过。而缘由，也是与他想的大差不差。张兰住进张家后乖顺，除去攀附徐明月之外，再无任何不妥的举动。
对张嫄也是恭顺有加，没有半分怠慢。
至于张嫄的丈夫，即便此前他们家着急要个说法，可在张嫄丈夫的坚持下，对方硬生生的等到如今这个时候，如何不算耐心？
要知道，张嫄已经失踪了五个月。
五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太多太多。
但既然黎花花提出，张珩也不会辜负她的好意。她是叶琴教养长大的，自然知晓叶琴与张嫄之间的感情。既如此，她就不会无的放矢。
或许，当真是他与父母……
太过放心张兰了些。
“郡主放心，待双亲回来，我定会禀明。”张珩沉声回应，“多谢郡主提点。”
说着，他话语微顿，目光停留在那封写了‘张嫄亲启’的信封上，犹豫着开口，“不知……这信，是否还有其他的？”
黎花花知晓他未尽之意，见着眼中装满的希望，依旧无情的摇头，“仅此一封，待张夫人回来，小张大人可与她一同观览。”
簌簌的晚风有些凉意，将张珩单薄的衣袍吹的浮动。
黎花花连忙转头，不忍再看。
她怕再看下去，她就忍不住再给自己找第二个便宜爹了！本来么，她娘亲那么优秀，多几个夫君又有什么错！
只是想到顾平安那阴恻恻的笑容，黎花花还是觉着脑门儿发凉，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
告别张珩之后，她驾马归家。
此时已太阳西斜，街上的路上逐一亮起，行人逐渐减少，小商贩也纷纷收拾着准备归家。除去些混沌铺子依旧开张，零散的商铺也关了个七七八八。
黎花花惦记着张嫄的下落，不知不觉的竟走岔了路。待她抬眼，马匹已经停在一个破落的院子。
看着墙内支出的一截青绿树枝，她没好气儿的拍了拍身下马匹的脑袋，“你倒是会胡乱走，竟来了这处！”
院子的房门轻轻打开，一个老妪熟练的探出了头。
见到马背上的红衣劲装少女，苍老的面容浮现些许苦涩。他正要让开，却见那少女对着自己摆摆手，“我下次再来！”
目送马上的少女离开，院子的门缓缓关上。
他正愁着如何告诉黎花花，他们的老大前几日就离开京城办事，此去凶险，还不知何时能归来呢。
“清玥！你可算回来了！”
才踏入丞相府的大门，柳平川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他手中拿着一张裹在一团的手帕，打开后，就见其中躺着一块羊脂玉。
好巧不巧，正好是黎宝珠此前过来送的那块‘歉礼’。
“这羊脂玉从合得来？怎的放在父亲的书房？！”
黎花花被柳平川弄得发蒙，“黎——黎小姐送来的，说是和九王爷一道为我准备的歉礼，我准备让你退给九王爷，就让人放在父亲书房，是出了什么问题？”
柳平川脸色极为难看，捏着手帕的手猛然用力，“这里头掺和了暖情香，在书房放了一整日后，整个房间都是——”
“父亲如今……”
柳平川顿住，随后以手覆面，说的艰难。
“算了，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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