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张嫄的下落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一整夜都没有休息的黎花花和柳平川，这时候仿佛精气被掏空了似的回到各自的院子，蒙头就睡。
直到晌午的饭香飘入他们的鼻尖，才将两人唤醒。
对视之间，不约而同的飞速赶往饭厅。甚至黎花花还将柳平川直接甩在身后，半分没有掩饰自己的身法。
自从此前差不多漏完底，黎花花在柳平川面前就几乎没有任何掩饰。
“给我留点！”
身后的男声传出很远，惊起枝头的麻雀，呼啦啦的一阵，让树叶都飘落好些，其中好几片悠悠的落在柳平川的头发上，又缠缠绕绕的被困在发间。
等柳平川赶到，端着饭碗的黎花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头顶上那边摇摇欲坠的绿叶。
“哥。”她咽下嘴里的饭，“你头上有好东西。”
柳平川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昨夜累了一宿，爬上爬下的，现在是真的饿得慌，眼里除了饭菜之外，没有别的。
所以在柳峒看见他不摘下树叶就开始吃饭，当即放了筷子，“起来，整理好再坐下。”
“啊？”
嘴里含着肉的柳平川含糊不清的应了声，满眼茫然，但在柳峒的视线下，依旧放下碗，带着一嘴的食物站起身来，开始整理。
这时候，那片绿叶才悠悠的飘下，落在他的脚尖。
后知后觉的柳平川瞪了黎花花一眼，却又在温霁的目光中讪讪的收回。
“清玥。”温霁的声音响起。
这让黎花花顿时乖乖坐直，放下碗筷，“母亲，怎么了？”
温霁笑笑，“没什么，只是听说你问起过小张大人的妹妹？张小姐这段时日确实不曾出现，张家的人说她回乡省亲，归期未定。”
“是，”黎花花点头，提及张嫄后她暂时忘记了吃饭这回事儿，“小张大人最开始和我也是这样说的。”
“最开始？”温霁挑眉，但眸光中没有多少意外的情绪。
黎花花这一次并未开口回答，她察觉到温霁暧昧的态度，轻声道：“母亲，张家那边的事情，您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
温霁应了声，没有明确的给出回答，“先吃饭，吃了去书房。”
柳平川却哀怨的看着温霁，他分明记得往日在家中都是食不言寝不语，根本不准在饭桌上说话，怎的今日就破例了？！
温霁对自己儿子的目光视而不见，还给黎花花夹了一筷子菜。
于是柳平川的眼神更加哀怨，却又不敢吭声。
黎花花微微侧身，避开自己哥哥的目光。
“母亲，这饭真香！”
温霁笑着，“香就多吃点。”
柳平川宛如心死，收回目光。只是刨饭的动作看起来麻木，实际上比黎花花快了不知道多少。往往黎花花筷子还没到盘子，那块被她看好的肉就已经不翼而飞。
“平川。”温霁察觉到这一点，笑眯眯的看向他，“吃饱了就去练武吧。”
“母亲，我没——”
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在温霁和善的笑容下，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没法呼吸。
“我这就去。”
维持着笑容的柳平川剜了黎花花一眼，起身离开。
黎花花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手中动作不停。
温霁招来身侧的侍女，道：“给少爷准备些甜口菜，等他练完之后就送过去。”
虽说温霁如今确实是更加偏心黎花花，但也只是因为心疼她过去的十几年受苦。即便其生长在富庶的叶家，没养在自己身边，就总觉得她过的不好。
至于柳平川，知晓他固定时间练武，自然不能让他吃得太多，倒是练完了之后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所以，张姨确实还没有离开京城。”
书房中的黎花花听完温霁的话之后，便笃定的得出这个结论。
柳峒开口，“从张家放出她回乡省亲的消息往前推半个月，都不曾有和张家人有关系的人出京城。”
“且出行的马车等都尽数检查，人数都对得上，也并未出现有昏厥之人的情况。”
“但……”柳峒微顿，面色似有不忍，“醉春院那处似乎多了些生面孔。”
黎花花骤然看向柳峒，这话并未明说什么，可其中的暗示几乎贴脸。
“怎么可能？”醉春院算是京城最大的妓院，能有这个本事的老鸨，背后一定有人，也一定将京中的贵人们认了个七七八八。
张嫄作为户部尚书的独女，身份绝不算低，所以他们没道理认不出来！既如此，又怎么有胆子这般行事？
便是他们笃定户部尚书查不到那处，可来往的客人总有见过张嫄的！一来二去，也定会有人口风不紧，走漏风声！
黎花花转身就要出门，“我去看看。”
一只手轻轻的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足以让黎花花为之侧目，“清玥，你一人前往，不妥。”
当然不妥，如果他们真的有胆子藏了张嫄，那么会不会也有胆子藏了黎花花？虽然温霁和柳峒尚且不知自己的女儿杀人不眨眼，但就算知道，她也是放心不下的。
“我和清玥一道去。”
柳平川才吃了些东西过来就听见这话，当即开口。
“我和哥哥一道，不会有事的。”黎花花也赶忙应着，拉住温霁的手，“母亲放心，就算将哥哥留在醉春院，我也会先顾好自己，先回家的。”
温霁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应下，“好。”
柳平川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好妹妹，几乎从牙齿缝里吐出字眼，“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呢。”
黎花花摆摆手，“醉春院美人那般多，哥哥，你留下不吃亏的。”
两人之间的玩笑话让温霁和柳峒面色都越发柔软，包括柳平川，看向黎花花的眼神也是无奈的紧。
“白日门口都这般热闹？”
停在醉春院门口的两人啧啧称奇，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小姐，公子，这里头啊，可更加热闹！”
站在门口的姑娘掩唇轻笑，目光更多的停留在柳平川的身上，不过也没忘了黎花花。
“咱们这醉春院呀，俊男美人可都是数之不尽，包二位会乐不思蜀~”
黎花花两人对视，抬脚就要入内。
可身后却忽而响起一道熟悉的让人不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的声音。
“两位果真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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