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封印修复，以命赎罪
“灵魂献祭？”冷清秋皱眉，“什么意思？”
月影长老指向森林深处：“三千年前，艾莉丝为了让萨卡罗斯的军队进入森林，破坏了七个封印节点之一。”
“那个节点连接着女王陛下牺牲时留下的生命之力，是整个森林防御体系的核心。”
“第二项试炼，就是让她去修复那个节点。”
“修复封印需要什么？”冷清秋问。
月影长老沉默了一下：“需要施术者献祭自己的生命本源。”
“什么？！”托尔怒吼，“那她会死的！”
“不一定。”月影长老摇头，“如果女王陛下的意志认可她的赎罪，就会回赠一缕生命之力。”
“如果不认可呢？”
“那她就会死。”月影长老平静地说。
众人沉默了。
艾莉丝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但腿软得像灌了铅。她咬着牙，指甲扣进地面的缝隙，一点点把自己撑起来——膝盖在抖，腰杆在抖，连呼吸都在抖。
“我……去……”她吐出这两个字时，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艾莉丝！”冷清秋冲上来想扶她，却被她用尽全力推开。
“别……碰我……”艾莉丝摇晃着退后一步，几乎要摔倒，“碰我……我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她的眼神涣散，却死死盯着远处昏迷的陆恒。
“没时间了……”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我欠女王的……欠你们所有人的……今天，一起还……”
“艾莉丝……”冷清秋想要阻止。
“别拦我。”艾莉丝打断她，“这条路，我必须一个人走。”
“三千年前，我因为恐惧而背叛了所有人。”
“现在，是时候直面自己的罪孽了。”
说完，她的身影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
冷清秋站在原地，拳头紧紧握着。
“她会活下来的。”阿瑞斯低声说，“相信她。”
……
森林最深处，光线几乎被密集的树冠完全遮蔽。
艾莉丝踉跄着走在荆棘丛中，虚弱的身体让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那棵枯树。
那是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足有十八合抱粗，但整棵树都已经枯萎，树皮开裂，露出里面猩红色的纹路。
那些纹路像是伤口，像是血管，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树干。
艾莉丝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那棵枯树。
每走一步，脚下的枯叶就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像是在为她送葬。
当她终于站到树前时，双腿已经支撑不住，直接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女王陛下……”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回来了……”
“三千年……整整三千年……”声音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我终于……敢回来见您了……”
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指尖触碰到粗糙的树皮时，整个人狠狠一颤。
下一秒——
撕心裂肺的剧痛轰然爆发！
那不是身体的痛，而是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痛！就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进意识深处，每一根都在搅动、切割、碾碎她的存在！
“啊啊啊——！”
艾莉丝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弓成一团，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球布满血丝！
她的生命力开始如潮水般涌入枯树。
原本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皱纹爬上脸庞，头发失去光泽，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百岁。
但枯树却在逐渐恢复生机。
树干上的裂纹慢慢愈合，猩红色的纹路变成了淡金色，甚至有新的嫩芽从枝干上冒出来。
意识逐渐模糊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金色的光芒中。
影精灵女王。
那位三千年前为族人献身的伟大女性，此刻正静静看着她。
“女王陛下……”艾莉丝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是……是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跪爬着想要靠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都是我……都是因为我……您才会……”
“杀了我吧！”艾莉丝嘶吼出声，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滑落，“求求您……杀了我……我不配活着……”
女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温柔的眼神，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切开艾莉丝心里最深的伤口。
“为什么……”艾莉丝崩溃了，“为什么您要这样看着我……为什么不恨我……您应该恨我的！是我害死了您！害死了所有人！”
“您骂我啊！打我啊！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趴在地上，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清：“我宁愿……您恨我……”
女王终于开口了，声音温柔得像春风：
“艾莉丝，我从未怪过你。”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劈在艾莉丝心上！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您……您说什么……”
“恐惧是每个生命的本能，为了族人而妥协，这并不是错。”
“错的是萨卡罗斯，是那个将你逼入绝境的恶魔。”
“可是……”艾莉丝哽咽，“因为我的懦弱，您和那么多人都死了……”
“你不懦弱。”女王认真地说，“真正的懦弱，是逃避责任，是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
“而你，三千年来一直活在愧疚中，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更何况……”女王笑了，“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逃避不能救赎，只有直面才能重生。”
“艾莉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光，照进了艾莉丝三千年来黑暗的心灵。
她终于明白了。
赎罪不是为了获得原谅，而是为了直面自己的过去，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女王陛下……”艾莉丝跪在地上，“我明白了。”
“谢谢您……”
女王的身影逐渐消散，但她的声音依然在回响：
“去吧，艾莉丝。”
“用你剩余的生命，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这样，你就不再欠任何人了。”
就在女王的身影即将消散时，艾莉丝的意识也在坠入深渊。
她感觉不到身体了，感觉不到痛苦了，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要死了吗……
也好……
终于……可以解脱了……
但就在这一刻——
一道温暖的力量突然从枯树中爆发！
那是女王残存的意志，化作纯粹的生命之力，狠狠灌进艾莉丝即将消散的灵魂！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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