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欢一点点
A大的九月阳光明媚，微风带着淡淡桂花香，林沐沐每天都告诉自己——要远离顾言，保持距离，理智学习。
可命运显然不打算让她如愿。
迎新志愿活动的最后一周，顾言居然亲自点名——“林沐沐负责摄影记录。”
全场一片哗然。
“摄影？”她一脸懵，“我连相机都不会用啊。”
“那正好，”顾言笑得无辜，“我教你。”
“我不——”
“反对无效。”
于是，她就这样成了顾言的“私人学生”。
——
第一次“培训”是在操场边。
林沐沐背着相机，顾言单手插兜，走在阳光下。
“快门是这样按的。”他伸手到她面前，示范着操作。
林沐沐被他靠得太近，整个人往后缩：“你、你离我太近了！”
顾言挑眉：“我只是教你拍照。”
“可、可是你呼吸都到我耳朵上了！”
“那我小点声？”
“不是这个问题！”
顾言笑出声，低头去调她的镜头：“别动，光线反射角要这样……”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带着微微的凉意。
那一瞬间，林沐沐的心跳猛地加快。
她盯着取景框，却一个焦点都对不准。
“糟了糟了糟了……”她在心里慌乱地念叨。
顾言靠近一点，声音低哑：“拍我。”
“啊？”
“你不是学摄影吗？以我为模特，练习一下。”
“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他轻轻一笑，“我又不咬人。”
林沐沐举起相机，小心翼翼地按下快门。
“咔嚓——”
阳光正好落在顾言的侧脸上，眉眼柔和，嘴角带笑。
她看着相机屏幕，突然有点恍神。
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拍得怎么样？”顾言问。
“挺……挺好的。”
“让我看看。”
顾言凑过来，两人的头几乎碰到一起。
屏幕上的照片清晰极了——他的笑意浅浅，而她的眼神慌乱。
“这不是我。”顾言低声说。
“啊？”
“这是你看我的样子。”
林沐沐的脑子一片空白，脸“腾”地一下红了。
顾言笑得更明显：“你看，我就知道你会脸红。”
“你——你别乱说！”
“那我认真说。”
“什么？”
“你拍我那眼神，挺可爱的。”
“……”
林沐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相机包里。
⸻
晚上回到宿舍，苏浅立刻凑过来：“说！你跟顾言是不是有什么！”
“没什么啊！”
“那他干嘛今天一整天都围着你转？”
“他在教我拍照！”
“教你？他以前从来不带新人！”
“他可能……一时兴起？”
“兴起？那他是不是对你有兴趣！”
林沐沐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别乱说！”
可她的耳朵却又红了。
夜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顾言那句——
“这是你看我的样子。”
那语气太温柔，像一阵风钻进心底。
她想忘，又忍不住偷偷笑。
——
第二天的活动在校园湖边举行。
顾言站在一棵柳树下，手里拿着一瓶水。
“摄影师，准备好了吗？”
“我……好了。”
“今天拍自然一点，别太紧张。”
“知道了。”
她举起相机，假装很认真地拍照，却每次都不小心对准他。
顾言注意到了，嘴角微扬：“你是拍活动，还是拍我？”
“我、我只是——对焦错了！”
“那你这相机好像专门认我。”
“你少自恋！”她红着脸回怼。
顾言笑了笑，转身看向湖面：“那我给你拍一张？”
“我？不要——”
还没说完，他已经接过相机。
“笑一个。”
“我不笑！”
“那我让你笑。”
顾言说完，忽然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笨蛋。”
“啊！”她捂住额头，瞪着他。
顾言举起相机，“咔嚓”一声。
屏幕上，她皱着鼻子，眼神气鼓鼓的，却意外可爱。
“这张不错。”他笑着说。
“删掉！”
“不删。”
“顾言——”
“留着纪念。”
“纪念什么？”
“纪念我第一次欺负人被骂傻瓜。”
林沐沐彻底说不出话。
——
晚上整理照片时，她发现顾言发来一条消息。
顾言：那张皱鼻子的照片挺好看。
林沐沐：不好看！
顾言：我觉得好看。
林沐沐：你审美有问题。
顾言：那可能是我喜欢你的问题。
屏幕一阵亮光，林沐沐整个人愣住。
她反复看那句话，心脏砰砰直跳。
屏幕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忍不住小声说：“他这是……开玩笑的吧？”
——
第二天见面时，顾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语气平淡：“今天拍得不错。”
林沐沐鼓起勇气：“昨晚那句话……你是开玩笑的吧？”
顾言低头看她，嘴角带着一丝坏笑：“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是！”
“那好，就当我开玩笑。”
林沐沐松了口气。
可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顾言又慢悠悠补了一句：
“不过——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你了。”
“顾言！”
“嗯？”
“你又逗我！”
“这次没逗。”
他转过身，阳光落在他眼里，带着一点真诚，也带着一点不安。
“我只是说，喜欢——一点点。”
林沐沐愣在原地。
风吹乱了她的发梢。
那一瞬，她的心底，好像真的有花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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