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甜蜜的试探

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操场上。林安然站在跑道边，低头看着脚下的影子发呆。风有点暖，吹起她鬓角的碎发，也带来一阵少年熟悉的气息。

“怎么，一个人发呆呢？”

那道略带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一愣，回头。

江辞穿着校服外套，领口微微敞着，白衬衫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他嘴角噙着惯常的懒散笑意，手上拿着两杯奶茶，递了一杯给她。

“刚好路过奶茶店，听说女生都喜欢这个。”

林安然接过那杯奶茶，心里一阵小乱。吸管插进去时，她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猜的。”江辞挑了挑眉，“万一猜错，下次换一个。”

她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甜度正好，是她喜欢的半糖乌龙。她抿了抿唇，偷偷看他一眼——江辞正低头系鞋带，侧脸被阳光切得温柔，睫毛的影子落在脸颊上。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乱了节拍。

——

两人肩并肩往教学楼走去，操场上的喧闹声渐渐远了。

江辞忽然问：“你最近是不是在准备演讲比赛？”

林安然点头：“嗯，周五要上台，我有点紧张。”

“要不要我帮你练？我可是演讲比赛冠军。”

“你？你那是靠脸拿的奖吧。”

“诶，我抗议。”江辞笑着举起双手，“我可是有实力的。”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眼角弯弯，像藏了一汪清亮的水。那笑意让江辞一瞬间忘了呼吸。

——

傍晚的图书馆里，两人并排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拉出细碎的金线。

林安然正拿着稿纸练习台词，语气认真又有些生硬。

江辞靠在一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别太刻意，想象你是在对我说话。”

“对你？”她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

“对，”他微笑，“就看着我，说你想说的。”

林安然低下头，呼吸乱了几拍。她不敢对视那双眼睛，可声音却不知为何变得柔软：“人生啊，总要有一点勇气，去面对未知……”

她念着，声音一点点稳下来。江辞听着，忽然笑了。

“你看，你一认真，就很好看。”

林安然的耳根彻底红了。

——

晚自习下课，走廊灯光柔黄。外面秋夜的风带着桂花香。

林安然背着书包，正准备下楼，却被人轻轻拍了下肩。

江辞站在那儿，手里多了一本笔记本。

“这个给你。”

她接过一看，是他亲手整理的演讲技巧笔记。每页都写得整齐，连重点都画了标。

“你平时不是最懒得记笔记的人吗？”

江辞笑：“为了你，例外一次。”

这句话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却偏偏钻进了她的心里。

——

那几天，林安然每天都在练习演讲。江辞几乎成了她的“私人教练”。

他坐在台下，看她一遍又一遍练习，每当她紧张结巴，他就笑着打趣；

每当她说得顺了，他又安静听着，偶尔鼓掌。

“你在看我干嘛？”

“怕你摔下去。”

“我站得挺稳的。”

“我知道。”江辞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坏笑，“但万一我不看，你就慌了呢？”

林安然的心跳再次乱了——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紧张的是比赛，还是他。

——

终于到了比赛那天。

整个大礼堂坐满了人。聚光灯亮起，林安然走上台，台下隐约能看到江辞的身影。

她握紧稿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人生总是在不确定中成长，我们害怕失败，也害怕开始。但有时候，只要迈出一步，一切都会不同……”

她的声音清亮，语气坚定。台下的掌声在结尾时爆发。那一刻，她看见江辞站起来，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笑了，眼眶有点酸。

——

比赛结束后，林安然拿到了二等奖。她本没抱太大希望，但当证书递到她手里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江辞会不会也为她高兴？

果然，放学时，他在校门口等她。

“厉害啊，二等奖。请你吃晚饭？”

“还不是你教得好。”

“那以后我是不是该当你的人生导师？”

“谁要你教。”她嘴上逞强，心里却在偷偷高兴。

——

夜风轻拂，两人走在路灯下。

江辞忽然停下脚步，语气认真：“林安然。”

她抬头看他。那一瞬间，四周的喧闹都远了，只剩下他低沉的声音。

“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

林安然愣住，心跳剧烈得快要冲破胸口。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江辞低笑了一声，眼里有点紧张，也有点无奈：“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

林安然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杯他替她买的奶茶——早已变凉，可心却在一点点发烫。

那晚，她在宿舍辗转反侧。

脑海里反复回放那句——“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

她忍不住笑了，又忍不住心慌。

窗外，月光浅浅。

她终于在梦里，看见他朝自己走来，眼神温柔，嘴角带着那熟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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