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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黑拳!血腥的擂台


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大头的心尖。医院走廊的灯光白得瘆人,墙壁上“静”字的标语扭曲变形,像一张嘲讽的鬼脸。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混合着母亲低抑呜咽中透出的绝望,以及父亲病床上传来的、如同破风箱般艰难而断续的呼吸声,共同构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绝望图景。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回荡:钱!五十万!一个月!

走出医院大门,凛冽的夜风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刀子,刮过他因紧绷而僵硬的脸颊,却吹不散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点燃的焦灼与无力感。

霓虹灯下的城市依旧车水马龙,繁华喧嚣,却与他内心的荒芜形成残酷对比。他掏出那部屏幕已有裂痕的旧手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拨通了张猛的电话。

“猛子,”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破釜沉舟的重量,“帮我安排,我要打拳。”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张猛似乎想劝,想找其他办法,但最终,所有话语都化作了一个沉重的字眼:“好!”

周三夜晚,城南,“烈焰”酒吧。

从外部看,这只是城市霓虹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招牌上跳动的火焰图案带着几分俗气的诱惑。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如同实质的音浪,冲击着每一个进入者的耳膜,迷离闪烁的激光灯切割着弥漫的烟尘,舞池里扭动的身躯带着一种放纵的麻木。

张猛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夹克,神情紧张,熟门熟路地引着王大头穿过拥挤的人潮,绕到后厨区域。

一条不起眼的、灯光昏暗的通道出现在眼前,空气中飘散着食物馊味和清洁剂混合的怪异气味。通道入口处,如同两尊门神般矗立着两个壮汉。他们都穿着紧绷的黑色弹力背心,裸露出的臂膀肌肉虬结,青筋如同虬龙盘绕,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带着一股常年混迹地下世界形成的、毫不掩饰的煞气。

张猛堆起讨好的笑容,上前低声交涉,同时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隐蔽地塞到其中一人手中。那壮汉掂了掂分量,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王大头身上扫过,重点在他那相较于拳手显得过于“单薄”的身板和带着几分学生气的清秀面容上停留片刻,嘴角扯起一丝几不可察的轻蔑弧度。

“新人?细皮嫩肉的,别第一场就让人把屎打出来。”他瓮声瓮气地嘲讽了一句,但还是侧身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通道向下延伸,墙壁是粗糙的水泥面,挂着几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投下昏暗摇曳的光影。空气中开始混杂进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甜气味,以及越来越清晰的、如同野兽咆哮般的疯狂呐喊。

走到尽头,一扇厚重的、包裹着磨损黑色皮革的隔音铁门拦在面前。门上一个狰狞的恶魔头像浮雕,在昏光下若隐若现。

张猛深吸一口气,看了王大头一眼,用力推开了这扇门——

“轰!!!”

如同海啸般的声浪混杂着热浪、汗臭、血腥、廉价烟酒和疯狂的气息,瞬间将两人吞没!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与门外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维度!

一个巨大的、由粗壮铁丝网围成的标准八角笼雄踞中央,上方数盏大功率聚光灯将惨白刺目的光线聚焦于笼内,纤毫毕现,甚至能看清地面尚未干涸的暗红色污渍。笼外,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观众。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挥舞着拳头或手中印着数字的下注凭证,面孔因极致的兴奋或愤怒而扭曲变形,衣冠楚楚者与纹身满臂者挤在一起,在此刻都褪去了文明的外衣,暴露出血腥与贪婪的本性。

金钱与暴力,是这里唯一的信仰。

王大头化名“王腾”,强迫自己适应这令人作呕的环境。他和张猛在靠近通道的角落找了个空隙站定,目光投向那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铁笼。

笼内,一场对决已近尾声。一个绰号“野狗”的矮壮汉子,皮肤黝黑油亮,眼神凶狠如饿狼,正骑在对手身上,双拳交替砸下,如同铁锤般沉闷而规律地撞击在肉体和骨骼上。“噗嗤…砰砰…”的声音令人牙酸。被他压制的对手早已面目全非,满脸鲜血,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显然失去了意识。

“停手!野狗胜!”裁判上前费力地将状若疯狂的“野狗”拉开。

“野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沫,举起双臂,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迎接台下赌徒们狂热的欢呼。

两个穿着黑衣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上台,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像处理垃圾般将昏迷的选手拖离,在地面留下一道蜿蜒的、触目惊心的暗红痕迹。立刻有清洁工提着水桶和拖把上来,哗啦啦的水声和快速的擦拭,试图抹去刚才的残酷,但空气中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却顽固地残留着。

“看…看见没?”张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凑到王大头耳边,“那就是‘野狗’,下手从没轻重,听说以前在边境打过黑拳,身上背着重案……在这里,只有倒下的和站着的,认输?那得看对方给不给你机会开口……”

王大头沉默地点了点头,感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神经。这不是影视剧里的表演,而是真实存在的、赤裸裸的弱肉强食。他体内那五年的内力,似乎也被这原始野蛮的氛围所引动,在经脉中加速流转,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躁动。

他看到赢钱的赌徒兴奋地数着钞票,脸上洋溢着扭曲的狂喜;也看到输红眼的人将票据撕得粉碎,歇斯底里地咒骂着一切。那些飞舞的钞票,那些因欲望满足而放光的眼睛,都在无声地呐喊着:这里,有能力满足你对金钱最迫切的渴望!

主持人是个穿着亮紫色西装、梳着油光水滑背头的瘦高个,他抓着麦克风,用一种极具煽动性、近乎癫狂的语调嘶吼着:“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再次感谢‘野狗’为我们带来的、充满力量美学的视觉盛宴!他的凶悍,让我们热血沸腾!”

“而现在!”他话音一转,聚光灯在场内胡乱扫射,最后猛地定格在角落里的王大头身上,刺目的白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一位勇敢(或者说愚蠢)的新人!一位渴望在我们‘断骨台’上证明自己,或者……成为别人垫脚石的——王!腾!”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好奇、审视、不屑、怜悯、幸灾乐祸……如同无数根无形的针,刺在王大头身上。

“而他的对手!”主持人拉长了声调,如同即将揭开血腥盛宴的帷幕,“是已经用他狂暴的力量,两次将对手送进ICU的——‘绞!肉!机’!让我们屏住呼吸,欢迎噩梦的化身——绞肉机!登场!”

通道深处,一个如同小山般庞大的阴影,伴随着沉重得让地面微颤的脚步声,缓缓挪移出来。

当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时,不少观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人身高接近一米九,体重绝对超过两百五十斤,并非纯粹的肥胖,而是肥硕与壮硕的恐怖结合体,如同一座移动的肉山。他剃着光头,头皮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满脸横肉堆积,将一双小眼睛挤成了两条凶光毕露的细缝。赤裸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如同蜈蚣爬行般的狰狞疤痕,无声诉说着他身经百战的残酷经历。

他一边走,一边用那堪比砂锅大的拳头狠狠对撞,发出“咚!咚!”的闷响,如同战鼓擂动。他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观众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唾沫星子四溅,引来看台上更加疯狂的、如同朝圣般的呐喊与嘶吼。

“绞肉机!碾碎他!”

“妈的,这新人细胳膊细腿,够他塞牙缝吗?我押绞肉机,一万!”

“三十秒!我赌三十秒内结束战斗!”

狂热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几乎没有人认为那个看起来甚至有些文弱的“王腾”能活着站着离开铁笼。

张猛脸色发白,用力抓住王大头的胳膊,手指因紧张而冰凉:“大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这他妈就是个怪物!钱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命只有一条啊!”

王大头轻轻却坚定地挣开了张猛的手。他深吸一口气,这口气息悠长而深沉,仿佛将周遭的混乱与喧嚣都压入肺腑,再缓缓吐出时,眼神已变得如同古井寒潭,深邃而平静。他脱下略显宽大的外套,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那流线型却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在“绞肉机”那恐怖体型的对比下,脆弱得如同狂风中的细竹。

他没有回应张猛的劝阻,也没有在意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他的视线,穿透冰冷的铁丝网,牢牢锁定在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庞然大物身上。

恐惧吗?有的。对未知的恐惧,对血腥的生理不适。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命运逼到悬崖边后,不得不纵身一跃的决绝,以及……内心深处,对自身力量进行第一次生死检验的、一丝难以抑制的渴望。

他迈开脚步,步伐稳定,走向那扇象征着痛苦、死亡,也可能是一线生机的铁笼之门。

身后,主持人亢奋到变形的声音,如同丧钟般敲响:

“下一场,新人王腾,对战——‘绞肉机’!比赛……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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