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9敢陪我去吗?
但她必须去。一来,巴氏是嫡母,名分上便是她的母亲,作为相府小姐,恪守礼仪是基本的生存之道,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只会让“无礼狠毒”的骂名更甚;二来,她也想借此机会,在府中众人面前,改变自己以往的形象,迈出重塑口碑的第一步;三来,灵堂是府中各方势力汇聚之地,她需要去看一看,这些人究竟对自己抱有怎样的态度,以便后续制定应对之策。
“白芷,帮我换上吧。”花小蝶将孝服递给白芷,语气平静,没有了原主往日的尖细与骄纵。
白芷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地为花小蝶换上孝服。她的动作很轻柔,生怕触碰到花小蝶身上的伤。
“小姐,您这身体体质真好,受了这么重的伤,仅仅三天就能下床了。”白芷一边为花小蝶整理孝服,一边由衷地感叹道。她伺候原主多年,深知原主虽然骄纵,却有着一副极好的身体,平日里小病小痛,只需休息一两天便能痊愈。
花小蝶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也觉得奇怪,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远超她在现代的认知,或许是古代人没有接触过污染,体质本就比现代人好。不过,虽然能下床,但走动时,但是胳膊会传来阵阵刺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小姐,您是不是疼了?要不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灵堂那边,奴婢去替您说一声……”白芷见花小蝶皱眉,急忙关切地说。
“无妨,只是有点不习惯。”
白芷又拿出胭脂水粉,想要为花小蝶上妆,却被花小蝶抬手制止了。
“不必了。”花小蝶看着镜中的自己,素面朝天,眉眼间带着几分病弱的苍白,却更显真诚,“今日是去参拜母亲,素面朝天是起码的礼貌和尊重,上妆反而显得不恭。”
白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伺候原主多年,从未见过原主如此注重礼仪,更从未见过原主对嫡母巴氏有过半点尊重。在原主眼中,巴氏不过是个“占着正室位置的老虔婆”,别说素面朝天参拜,便是巴氏活着的时候,原主也从未给过巴氏好脸色。
惊讶过后,白芷又皱起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
花小蝶早已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她转过身,看着白芷,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白芷啊,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方才你不是答应我,今后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
方才,花小蝶醒来后,便找白芷谈过一次话。她故意放低姿态,说自己这次受伤,想了很多,知道过去自己太过骄纵,得罪了不少人,今后想好好改正,希望白芷能帮她,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芷当时虽然答应了,但花小蝶看得出来,她心中仍有疑虑。
白芷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咬了咬牙,低声道:“小姐,奴婢斗胆说一句,您还是不要去灵堂了吧。您和大夫人平时矛盾极深,如今大夫人病逝,您又刚伤愈,这时候去灵堂,难免会让人觉得您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更何况,太子殿下今日也会来相府吊唁,若是让太子殿下看到您,怕是又会惹他不快,到时候……”
说到这里,白芷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满是担忧。但花小蝶看得出来,这份担忧,更多的是担忧自己会被牵连。毕竟,原主以往惹了祸,遭殃的往往是身边的丫鬟仆妇。就像上次,原主得罪了太子,太子虽然没有明着责罚原主,却下令杖责了当时陪同原主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丫鬟,因为伤势过重,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花小蝶看着白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却泛起一丝无奈。原主究竟自私无理到了什么地步,才能把身边最得力的丫鬟都调教得如此自私自利,只想着明哲保身?
“白芷,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花小蝶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我是庶女,嫡母便是我的母亲,我的生母只是姨娘,这是相府的规矩,也是我作为大家小姐应有的礼仪。我和母亲过去关系不好,但逝者为大,我理应尽我该尽的孝道。只要我真心尊重逝者,旁人即便有闲话,也挑不出太大的错处。”
顿了顿,花小蝶看着白芷,目光锐利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去,你可以不去,我可以自己走。”
这句话,是试探,也是暗示。她在告诉白芷:如果你愿意与我同甘苦、共患难,将来我便会与你共享福;若是你只想明哲保身,那我们之间,便只能是普通的主仆关系,甚至连主仆关系都难以维系。她相信,以白芷的聪明,一定能领悟其中的道理。
白芷的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细细品味花小蝶话中的深意。她看着花小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丝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片刻后,她眼中的犹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为花小蝶扣好孝服上的每一颗扣子,轻声道:“奴婢愿意陪小姐去。奴婢既然答应了小姐,今后会对小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会一直陪着小姐,无论遇到什么事,奴婢都会与小姐一同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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