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洁癖严重毒医vs花言巧语杀手(二)
苏昌河能感受背上那人端着的僵硬。
细细的腰杆挺得笔直,就连扣住他肩膀稳住身形的手,都只有大拇指和食指尖落在他肩膀上。
苏昌河暗自摇头,这祁玉病得这么严重,怎么不给自己治治。
身上仿佛背着一朵云,轻飘飘,若不是身上淡淡的香气传到鼻尖,这个负重约等于无。
确实,这人确实不怎么吃饭。
苏昌河就不是个实在人,往目的地走着走着,坏心地加快脚步。
要不是他真气被封住,他早飞起来了。
祁玉一下撞到了他背上,双手落到脖颈下方,泛红的唇瓣从他的侧脸颊扫过,柔软的身躯撞上坚挺的后背。
苏昌河僵在原地,柔滑的衣袖拂过的脖颈泛着粉红,夜下看不清。
他是没安好心,但他也知道玩笑开大了。
这位脾气可不好。
祁玉一边吐口水,一边擦嘴,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很想死啊。”
苏昌河果断摇头。
这个意外的试探,让祁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恶心的不行,但又想着等会要让人做事,硬生生忍了下来。
将人带到目的地点后。
祁玉躲得远远的,指挥着苏昌河刨坟。用带着花香的帕子系在脸上,又丢给苏昌河一条。
再把药箱里装着解剖工具的小盒子给人丢了过去。
几块木板做的棺材出来,一看就是郊外义庄是手笔。
白色的钱币纸钱高高扬起,洋洋洒洒飘散四处,月光中落下像下了一场雪。
而撒钱的祁玉到真像是普度众生的观音。
苏昌河觉得好笑。
刨坟的是这人,撒冥币的也是。
祁玉和义庄交易,义庄的那些无主尸体,埋个位置,至于祁玉要做什么,义庄的人装作不知道。
棺材盖打开,里面是一具新鲜的男性中年尸体。
祁玉丢给苏昌河一套白色的从头包到脚的服装,类似围裙的东西。
“穿上。”
苏昌河抖开那团布料,无奈地把自己从头包到脚,就连手上也有一特制的羊肠做的手套。
看来祁玉一开始就打算让他来做这件事情,这衣服的尺码实在是太太合适了。
好在临近严冬,天气凉爽,夜晚还有些冷。
“把他脱光。”祁玉命令道。
苏昌河听话动手,在把手伸向底裤的时候看向祁玉。
奈何包得实在严实,祁玉并未看出他的挣扎。
苏昌河心一狠,除去了这具尸体最后的体面。
祁玉戴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线在尸体上流转,带着些审视。
像是在猜测这个人的死因一样,又或者只是在看这具尸体是否让她满意。
祁玉继续指挥着,苏昌河是练寸指剑的杀手,对于同样细致精巧的解剖工具,上手很快。
苏昌河还是高估自己了,他也是腥风血雨闯过来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尸体折磨。
他终究是没有忍住,干呕出声。
祁玉远远地好像看清了人体内部构造,又好像没看清。
听见苏昌河干呕后,她紧绷的头皮终于崩线了。
“yue~,够了,你自由了。把尸体用线缝好,现场收拾干净。”祁玉将解药丢在一边,“这是解药,三天后你的功力就恢复了。”
祁玉提着衣摆就跑了,受不住,真是受不住。
苏昌河在原地愣了许久,他见过过河拆桥,用完就丢,但没见过还没用完就丢的。
他嘴角咧开一个笑。等功力恢复,他是接着杀,还是接着杀呢。
苏昌河这些日子隐藏起来的杀意,终于爆发,冷笑一声将棺材重重盖上,强烈的震动震缺了棺材板一个角。
这些天他原本想让祁玉放松警惕,找机会,偷出解药。
但祁玉愣是没让他找到下手的机会,包括刚刚背着祁玉时那故意的加速。
苏昌河将那些杂七杂八的解剖工具一起埋了,没有犹豫咽下解药。
反正功力全失回暗河是个死,这个解药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吃。
当务之急是回暗河。
祁玉,这笔账我早晚跟你算。
苏昌河在任务上第一次失手,回去后斩罪堂领了罚。
出来就看见苏暮雨和苏昌离。
“来这里做什么?你们也不嫌晦气。”苏昌河背上挂着血痕,大摇大摆出来。
苏暮雨和苏昌离面上皆露出关切的眼神。
“这些天你出了什么事?”苏暮雨问。
杀手的任务都是保密的,只有接到任务的杀手本人知道。
“小事,没什么好说的,能活着回来不就行了。”苏昌河对着苏暮雨挤眉弄眼。
苏暮雨无奈至极,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几人去了一趟慕家地界的生死药坊。
苏昌河只是受了些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伪装无事发生的苏昌河旁敲侧击科插打诨,东一句西一句,还让大夫给了开不留疤的药。
最后在人的嫌弃下被赶出来才微微放下心。
“行了,你们别跟着我了,不知道以为我是只老母鸡呢。”
苏昌河赶走默默无闻但听话的苏昌离,正要赶苏暮雨。
就听见苏暮雨问,“苏昌河,你是不是中毒了?”
暗河里最了解苏暮雨的人便是苏昌河,那同样的苏暮雨对苏昌河的了解也非比寻常。
苏昌河这人,有时候装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中毒,别开玩笑了。我要是中毒了,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吗?我早住生死药坊了。”
苏暮雨点点头,“你中过毒。”
苏昌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暮雨从木鱼变成鱼精了。
在苏暮雨无声的眼神注视下,苏昌河终于说了实话。
“生死药坊的人都没诊出来什么,那解药应该是真的。”
苏昌河回到苏家地界的住处。
烧水洗澡上药,晚上做梦都梦见了那天乱葬岗。
他将那祁玉背着,故意加快脚步,想从这人身上摸摸看有没有解药。
意外被唇瓣擦过脸,耳边仿佛又传来的忍耐的低声,带着凉意。
他忽地惊醒,睁开眼。
“你是不是很想死啊。”
那个时候祁玉是真的动了杀心,之所以忍了下来,都是为了后面让他去主刀。
细细想来,那祁玉连他的名字都没问过,根本不关心他是来干什么的。
只是刚好她需要一个人,一个工具人。
苏昌河越想越清晰,等到他准备再去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提魂殿又说这个任务取消了。
据说发布任务的人家取消了任务,血玉观音把老字号温家的毒菩萨温壶酒毒倒了。
声名鹊起,那家人怕得罪不起,钱都不退了,生怕暗河泄露这件事,惹得血玉观音来报仇。
这是苏昌河第一次觉得被钱侮辱了。
而这边的祁玉还在感慨自己的善良。
她既然大发慈悲放过了那个谁,至于是谁,不重要。
之所以丢下解药,是因为逼一个人去干自己死都不会做的事,难免会有些愧疚,但也只是一点点。
人没死,不是。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得画图,用图来证明是她自己剖的。
不然回去也得被赶下来。
光想想就想吐,祁玉硬着头皮画出月光下的细节,她站得有点远,有些地方没看清。
看来还得挑个倒霉蛋。
可惜没有,那只能挑个顺眼的。
道理?讲什么道理。
江湖风雨,菜是原罪。
百里东君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离家开店,还没到地方,就被劫走。
连琉璃都被毒迷糊了。
祁玉看见这条蛇,觉得不错,问倒霉蛋,“这蛇养的不错,多少钱一斤?”
百里东君哭,哇哇大哭。
好在琉璃是毒蛇,被毒得舒舒服服,自知打不过,识相回家了。
它还喜欢祁玉,想要祁玉摸摸它,祁玉嫌弃,最后隔着手帕在蛇身鳞片上点了一下。
百里东君哭得更大声,大声控诉琉璃叛徒蛇,琉璃冲他耍了耍尾巴,表示毫不在意。
就那一刻百里东君尝尽背叛的滋味,泪撒当场。
祁玉嘶了一声,远看挺顺眼,现在吵到她眼睛了,“吵死了。再哭毒死你。”
百里东君看着祁玉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实相闭嘴。
半天憋出一句,“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很善良。”
虽然隔着面纱,但露出来的眼睛就能看出整个人的好看下限。
“谁是你姐姐,脏东西,别乱攀亲戚。”
百里东君:......
镇西侯府急疯了,原想让孩子自由地出去享受一下少年时光,现在孩子都没影了。
温壶酒收到妹妹的求助信,赶紧出去找,就怕迟了一步,他就没侄子了。
发现他外甥的时候,可怜的小百里瘦了一大圈在乱葬岗里刨着坟。
看到邋遢的温壶酒出现时,百里东君仿佛看见了救星,“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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