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没打算婚后分居

傍晚六点十五分，林筱筱刚换好一件浅蓝色衬衫加牛仔裤，门铃就准时响起。

她打开门，季南辰站在走廊暖黄的灯光下，他已经换了一身灰白色的休闲装，手里拎着个纸袋。

他应该是下班过后先回家洗了个澡，身上的沐浴露气息清淡好闻。

他将纸袋递过来："出版社附近那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记得你以前喜欢，下班刚好路过就买了一些。"

林筱筱接过纸袋，纸袋透出淡淡的奶酪的香气，勾起她许多回忆。

谈恋爱时她确实常拉着他去那家店，但没想到他还记得。

也没想到那家店还开着。

"谢谢，先进来吧。"她侧身让他进门，"再等我几分钟。"

季南辰走进公寓，目光扫过客厅。沙发上堆着几个刺绣靠垫，茶几上散落着彩铅和画稿，阳台上的绿植郁郁葱葱，每一处都是林筱筱生活的痕迹。

他的视线在电视柜上的一张照片停留片刻，照片上的林筱筱，扎着马尾，笑容灿烂。

"我在想，是我搬过来，还是你搬过去？"他问。

"啊？"林筱筱从卫生间探出头，正往耳垂上戴一只耳环，"你说什么？"

季南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她唇角微扬："我说，后面你想住在哪里？是我搬过来，还是你搬过去？"

林筱筱从卫生间走出来："我觉得......就面对面住着，也没太必要搬了吧？"

话落，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窗外的路灯恰好亮起，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季南辰直起身，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

林筱筱不得不抬头看他。

顶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眼睛幽深如潭。

她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季南辰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突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林筱筱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胸膛，隔着衬衫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力道刚好让她无法挣脱又不会太紧。

这个拥抱太过突然，又太过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拥抱了千百次。

"我没打算婚后分居。"他说。

"可是....."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我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季南辰低头，嘴唇几乎碰到她的发丝。

林筱筱想往后退，却发现被他禁锢住。

季南辰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让她心跳加速。

她应该推开他的，他们明明只是形式婚姻，可身体却像有自己的记忆，自动调整到最契合他怀抱的姿势。

"我以为......"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我们结婚只是为了应付家里催婚。"

季南辰轻笑一声：“结婚协议上可是写清楚了，每周至少五次夫妻生活，你签了协议，难道不该履行？"

林筱筱猛地抬头，额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那协议怎么签的你心里没数吗？！"

"那不重要。"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腰侧，隔着衣料的热度几乎灼人，"反正你签了，就得履行。"

林筱筱盯着他，八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无赖。

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在外人眼里，他是个好学生，长得帅，学习成绩好，自律还听话。

实则，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算计她，一算一个准。

"还吃不吃饭去了？"她别过脸，扯开话题。

"当然。"季南辰突然松开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那就吃完饭回来再讨论这个话题？"

他的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深邃的褐色，里面映着两个小小的她。

林筱筱屏住呼吸，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她被圈在他与墙壁之间，他的腿抵着她的，呼吸交融。

"季南辰....."她声音发颤，"我...."

"什么？"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我们是合法夫妻，今天刚领的证，筱筱。"

他喊她的名字时，带了丝引诱的意味。

她猛地从他臂弯下钻出来，与他拉开距离："结婚而已，又不代表要卖身。何况，协议中还有一条，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强迫我。"

季南辰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她，像猎手观察受惊的猎物。

片刻后，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先去吃饭，吃饱了，再说。”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餐厅。

餐厅环境私密而优雅，柔和的灯光与舒缓的音乐恰到好处地营造出暧昧又紧绷的氛围。

季南辰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才自然地走到对面。

他并未看菜单，直接向侍者报出几个菜名，精准地囊括了她偏好的口味，甚至包括牛排的熟度和酱料选择，七分熟，黑胡椒汁。

她微微一怔，抬眼看他。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指尖轻轻点着光滑的桌面，语气平淡：“怎么了？口味变了？”

她摇头，避开他过于直接的目光。

餐点很快送上，他姿态优雅地切着牛排，动作流畅好看，银质刀具在他手中没有发出丝毫刺耳的摩擦声。

而她好似饿了，吃的快，但不狼狈。

季南辰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她，那种目光沉静却极具穿透力，仿佛在欣赏一幅有趣的画。

“好吃吗？”他忽然开口。

“恩。”她点头，又切下一块牛肉，“中午都忘了吃饭，饿死我了。”

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慢条斯理：“吃饭还能忘记？”

林筱筱扫了他一眼：“习惯了。不饿不吃，饿了死吃。”

季南辰想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转而道：“以后我在，不会忘了。”

林筱筱切牛肉的手顿了一下，她抬眸，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她在想，这厮突如其来的关心，要不是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要不就是，又在算计她什么。

她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季南辰只看着她，等她吃完。

林筱筱吃完最后一口牛排，抬头就撞上他打量的目光。

“这么看着我干嘛？”

“吃饱了？”他问。

“恩，饱了。”

季南辰点头，忽然倾身向前，隔着不算宽的餐桌，压低声音：“吃饱了，那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一下……‘卖身’的问题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磁性的共振，敲打在她的耳膜上。

那句她用来划清界限的气话，被他这样慢悠悠地重复出来，充满了戏谑和挑衅。

她的脸颊瞬间烧起来，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窘的。

“那只是比喻！重点在于协议，在于我不同意！”

“不重要。”他靠回椅背，眼神却依旧锁着她，像一张无形的网，“谈谈之前那个问题，你搬过来，还是我搬过去？”

他的话题转变太快，林筱筱根本没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甚至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然后就忘了。

“我们面对面住着，有必要搬吗？”

“有。”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眼神深邃得像夜海，藏着诱人沉溺的危险漩涡：“办事.....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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