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解风情的男人
高考倒计时10天。
很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柳晴雪，这天下午，孤身站在教学楼下。
一如那天下午，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刚从校外买了一个夹馍回来的林艺，见状缓缓上前，站在了柳晴雪面前。
她知道，她应该是在等自己。
“恭喜你。”柳晴雪笑着说道。
林艺自是明白她在恭喜自己什么，前天的摸底测试，在今天出了分数，自己的成绩达到了565分。
“谢谢。”时隔将近两个月，柳晴雪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和大叔的日常生活中，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也在记忆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其实你挺倔强的，这一点和你家大叔很像。”最开始的时候，柳晴雪是觉得林艺做不到的，也想过等她下一次成绩退步后，再重新邀请她。
她是陈深的救命恩人，自己亏欠陈深，即便他说他已经释然，可仍旧想要帮他做点什么。
但自己错了，她很努力，真的很努力，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努力，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测试，她都有所进步，直到这一次的摸底测试，她拿到了565分。
“这是我和大叔之间的约定。”说到这里，林艺难得情绪缓和，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今天的晚霞夕阳，虽然从教学楼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点点，但真的好美。
收回视线，看向柳晴雪说道：“还有十天就高考了，加油。”
这句话是对自己说，同样也是对柳晴雪说的。
......
高考倒计时5天。
饭店包间中。
陈深打开了一瓶啤酒。
给自己倒了一杯后，顺带给林艺倒了一杯椰汁。
看着大叔的举动，林艺暗自好笑，问道：“大叔，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紧张啊？”
人只有在紧张的情况下，才会坐立不安，试图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现在的大叔就是这样。
陈深闻言也不由笑了笑：“你不懂，我现在的心情，是既激动，又兴奋。”
起初，那个冷漠，经常逃课，性格孤僻，眼尾总是垂着，仿佛周遭所有一切都与她无关，甚至就连呼吸都带着疏离的少女。
后来，她开始有了一些极浅的反应，眼神中也逐渐有了焦点，她慢慢尝试接受关心，慢慢尝试接受帮助，慢慢学会了笑容。
再往后，她冷漠的外壳开始裂出细缝，她学会了关心，学会了维护，情绪上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她那双眼睛里不再是最初的麻木与冷漠，她有了希望和憧憬。
最后，冰层彻底化开，她见到了阳光，并且眼里也盛满了光芒，而在那束光里，有依赖，有开心，有笑容，还有从前从未有过的，独属于她自己的，个人鲜活！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只活在自己冰冷世界中，对周遭任何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林艺，这一刻的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懂得关心和保护他人的......善良的人......
她的冷漠如同寒冬里的坚冰，终于在这一刻悄然融化了......
是欣慰，说不出口的欣慰。
“干杯。”
这顿饭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其实大部分都是大叔在说，林艺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附和两声。
大叔今天真的很高兴，他喝了好多酒，脸都红了。
最后的最后，林艺趁着陈深不注意，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学着大叔的样子，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感瞬间从舌尖窜到了喉咙，她猛地咳嗽了起来，眼泪一瞬间都被逼了出来：“好难喝......”小声嘟囔，声音带着干咳后的沙哑。
实在想不通，大叔为什么会喜欢喝这么难喝的东西，而且这么难喝的东西，大叔每一次喝起来都是一脸轻松舒爽，看不出一点难受......
其实脸颊红红的大叔，看起来也真好看......
......
高考倒计时1天。
“啊啊啊，大叔，大清早叫我过来，不知道美女都是要睡美容觉的吗？”
“而且，你耽误了我一早上时间，我必须要你还给我一个有意思的下午时光！”
胡羽汐坐在房屋门口，盯着洗头的陈深，看似抱怨，声音中却透露着轻快与笑意。
“知道了，知道了，下午的时间全都给你。”知道胡羽汐喜欢熬夜，这么早也确实有些难为她了。
得到陈深的保证，胡羽汐立刻换上了笑盈盈的娇俏小模样：“这还差不多。”
“不过之前一直劝说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你都不愿意，怎么今天反倒是想开了。”
“林艺，明天高考了，我得好好收拾一下，回头站在她身边，掉了她的面子。”
“咦~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大叔反倒好，为了林妹妹而容。”
“呵呵，你根本不懂做家长的心......”
“切，我可是和林妹妹说好了，等高考之后，她要跟我学化妆，你可不能再阻止她了，到了大学，我家林妹妹必须是最亮眼的校花。”
陈深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过来：“都依你，都依你，上次你给她化的妆还挺好看呢。”
“上一次？那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大叔你还记得呢？”
“我记忆力好不行吗？”
“行行行，你年龄大，你有理行了吧......”说着使劲使劲搅拌手中的染发膏，然后说道：“过程中可能会有一点刺头皮，如果感觉不适，要跟我说。”
感觉陈深应该是第一次染头发，恐怕他不适应。
“大叔你把头仰起来，靠在椅子上，别一会染发膏滴落到你脸上，脖子上，给你染成一个大花猫。”
陈深闻言抬起头，她就这样垂眸站在自己身后，距离是如此的近。
近到轻轻呼吸就能嗅到她身上的淡香味。
她很认真，大抵是第一次帮人染发，所以格外的认真专注。
这同样也是胡羽汐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帮一个男人染头。
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可记忆里，岁月总该在任何人身上留下些痕迹，比如粗大的毛孔，比如油腻暗黄的肌肤，可陈深身上偏偏没有。
明明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干干净净......
忽的余光看了陈深一眼，表情瞬间有些不自在，声音小小的问道：“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被你的鼻孔盯着，感觉好不自在！”
听到这话，胡羽汐差点没忍住，一口咬在陈深的脖子上，干脆和他来个同归于尽，自己这么漂亮好看，他不趁机多近距离欣赏欣赏自己，偏偏盯上了自己的鼻孔。
啊啊啊，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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