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冯建国,好久不见
“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
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陪你一起去找村长开介绍信!”
上次离开这里,这些文粟都没有管,因为陆以勋都给她和外婆都办妥帖了。
她的思维还留在上一世,说走就走,忘记这个年代还需要介绍信,在京市陆以勋也给她搞定了介绍信。
只是户口还没转移。
本来这次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外婆还有两个孩子的户口转到京市。
以后跟过去完全隔绝开来。
想到陆以勋,想到上一次差一点点就聊开的话题,文粟眼神有些放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执行任务,任务还顺利不?
还等着他执行任务结束,到时候继续把话说开。
西南边境的雨林蒸腾着湿热,陆以勋的迷彩服早已被汗浸透,他蹲伏在蕨类植物丛中,像一只狩猎的猎豹。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在耳畔炸开,他几乎是本能地扑向地面,子弹擦过钢盔的闷响震得耳膜生疼。
三十米外的灌木丛剧烈晃动,树枝断裂的脆响与拉枪栓的咔嗒声同时刺破雨林的寂静——敌人从侧翼合围了。
视线落在不远处腐殖土下埋着的地雷引线,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夕阳透过树冠的缝隙,将斑驳的光影投在他汗湿的脸上,他脑海里面浮现的是文粟明媚的眼睛还有那两个孩子。
也许今天他没有办法平安而归。
但现实不容他多想,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子弹打在树干上,木屑飞溅。
无论如何他不会退缩,因为他的身后是他的战友,是他们国家的领土,绝对不允许这些人越过国土,为非作歹。
他眯起眼睛,快速扫视四周,天一定无绝人之路。
茂密的雨林中,一条被藤蔓覆盖的小径若隐若现,那是唯一的生路。
但必须有人引开敌人的火力。
陆以勋深吸一口气,目光坚毅,回头对身后的战友打了一个手势,然后猛地站起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冲去。
枪声瞬间爆发。
身后的战友红了眼睛死死盯着陆团长的方向,不能辜负陆团长,他们必须把人安全送出去然后再来营救陆团长。
***
“你说你要离开村子?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能去哪里?”
“只要你安分一些,村子没人会赶你走!”
听着村长的话,杨寡妇红了眼眶,是她不够安分吗?
但是为了离开这里,她默默承受这个罪名,只要能离开这里,听几句充满恶意的话,也无所谓了。
“村长,你就让我离开吧!反正我在村子也不受人待见!”
村长也只是说教一番,人愿意离开,他还巴不得呢!
搞得村子乌烟瘴气的。
人走了也好!
“既然你要走,村子也留不住,那我就给你开了介绍信!只是以后不要后悔!”
“村长,顺便给我们写明,我们要把户口迁出去!”文粟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包香烟,“麻烦村长了!”
冯村长看来一眼文粟,看到手边那只在国营商店看到过的香烟,不动声色,手上动作可不慢,直接把香烟放进了自己口中。
“你们两个都要转户口?”
文粟肯定点头:“是的!”
冯家不干人事,但是估计是为了不让自己发现,户口还是已经转到了靠山村。
冯村长最后还是按照文粟提供的信息,写了介绍信。
文粟拿着新鲜出炉的介绍信,离开了村长家,只是杨寡妇看着手里的介绍信脸上有些忐忑。
走在半路,杨寡妇还是没忍住,喊住了文粟:“那个,文粟......”
看着杨寡妇欲言又止,文粟停下脚步,安静地等待着对方说出自己想出的话。
“那个,其实我并没有想起我是谁,也许我不是那人的女儿,我只是想带着女儿离开这里,才假装恢复了记忆。”
文粟看着她忐忑的样子,想到临行前,陈婆婆偷偷跟自己说的话,“也许陈婆婆她也知道,既然她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呢?”
“陈婆婆也是一个苦命人,既然她相信你就是她女儿,你就认她为妈妈,你们刚好各取所需。”
杨寡妇重重点头,她以后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妈,会孝敬她,给她养老送终的。
换个地方,对妞妞也好。
文粟看着心理压力陡然消失的杨寡妇,见她想明白了,也乐得轻松,算是完美完成了陈婆婆的委托。
回到杨寡妇家,杨寡妇笑着对陈红梅说:“妈,文粟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东西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好,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带些必要的,不重要的就不带,到时候回家里买!”
连妞妞也跟着去帮忙。
院子里面就只剩下文粟陈红梅。
“谢谢你了!”陈红梅一脸感激对文粟说道。
文粟看着陈红梅,觉得她真的不是一般。
“婆婆,你果然没有猜错,刚刚妞妞妈妈跟我坦白了!”
陈红梅满脸哀伤地看着院子里面的环境,她的女儿受苦了!
剩下的日子,她会好好补偿欢颜的。
“婆婆,您就那么相信妞妞妈妈是您的女儿?”文粟她都不敢完全肯定,只能说可能性很大而已。
“我十分确定!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会不认识呢?”陈红梅说得一脸肯定。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帮她治疗呢?也许能治疗好,让她恢复记忆?”
陈红梅看向远处,深深叹了一口气,“能被遗忘的记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就忘记了吧!一切往后看!”
一个女孩子在那段时间会遭遇什么?
不言而喻。
所以她不愿意让文粟治疗女儿。
在房间内,杨槐花捂住嘴巴无声的流泪,看了看正兴致勃勃地收拾自己东西的妞妞,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不管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女儿,她一定会把对方当成亲妈对待。
文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回去的时候多了两个人。
“明天下午的火车,我们先去招待所住一晚!”
时间不早了,也懒得再奔波,加上杨槐花身上还有伤,所以干脆到县城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等待明天火车返程。
文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冯建国。
从杨槐花口中也断断续续得知自己离开后的事情,跟陆以勋之前说的没有什么出入。
只是更细致一些。
第二天,文粟就坐在了会见室。
水泥地面被磨得发亮,墙角积着经年累月的灰尘,铁栅栏将空间分割成规整的方格,玻璃上贴着褪色的探监须知。
她看见冯建国囚服领口露出的淤青,看来在监狱的日子并不好过。
“冯建国,好久不见!”
“贱人是你!”冯建国猛地站起身,塑料椅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安静点!”狱警的警棍重重砸在铁栅栏上,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冯建国攥紧塑料椅的扶手,漆皮剥落的木芯扎进掌心,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间变成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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