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退烧？水杨酸？

第二十二章  退烧？水杨酸？

太子刚缓过劲来，听见这话，气得胸口又开始发闷，这群好弟弟，方才见自己受辱时个个看戏，如今见有便宜可占，倒跑得比谁都快！

他看向秦川眼底全是恶毒之色，今天全是拜他所赐，他上前，一把抓住秦川的衣领，怒吼道：

“秦川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老二跟孤不一样?你是不是在故意整孤？”

二皇子陈昭想要上前劝说，却被太子推一趔趄。

秦川不但没有生气，反倒一脸平静地看向太子，“太子殿下，陛下喉咙里的痰刚清，后面还有治疗步骤，你想阻止我给陛下治病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心思？”

太子的手猛然松开，秦川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他可承担不起。

一旁秦国忠看到有些发愣，这还是自己那个纨绔孙子吗？

从前自己这孙子在京里就是出了名的纨绔，斗鸡走狗样样精通，唯独跟医术二字不沾边，今日不仅敢在御前动手，还能三言两语就把太子噎得哑口无言，倒像是换了个人。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子殿下，莫要跟这混小子一般见识，他也是为了给陛下治病才乱了分寸，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还是治病要紧，千万不能耽搁陛下的病情，以陛下的身体为重！”

秦国忠这话说得恰到好处，既没明着驳他的面子，又把耽误陛下治病的隐患摆到了明面上，他若是再揪着不放，传出去便是储君不顾君父安危，一心计较私怨，这罪名他担不起，也绝不能担。

他退到殿柱旁，目光仍死死盯着秦川，眼底的恶毒压得更深，今日这口气他咽不下，但眼下不是发作的时候，等他看不好父皇的病，再找这小子算账不迟！

周围的皇子们也都识趣地闭了嘴，三皇子陈煜原本还想插句话凑个热闹，见太子退了，也赶紧缩了缩脖子，假装盯着地面上的金砖纹路。

四皇子陈瑾则悄悄挪到二皇子陈昭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二哥，你看这秦川，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在酒楼里跟人斗蛐蛐，输了还会耍脾气，今日面对太子，竟半点不慌。”

陈昭没接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秦川身上，眼底满是探究，他比其他皇子更清楚秦川的底细，从前秦国忠为了让这孙子没少费心，可最后秦川还是一点正事不干，最后秦国忠没办法才放任他，可方才清痰那一手，手法利落，眼神笃定，绝不是临时抱佛脚能练出来的。

秦川见太子甩袖退到一旁，没再纠缠，眼神落在病榻上的文德帝身上。

他下意识抬手，掌心贴上文德帝的额头，触手滚烫，像是按在烧红的铁块上，连指尖都传来一阵灼意。

秦川眉头瞬间拧紧，转头看向侍立在侧的李太医，声音沉了几分：“李太医，陛下这高热，已是持续三日了？”

李太医连忙上前，躬身回话：“回秦公子，正是，三日前陛下就已经起烧，臣等用了各种退烧汤药，甚至试过针刺大椎穴，可这热度反反复复，始终降不下来，夜里最高时。”

“寻常法子不管用……”秦川低头沉吟，心里飞快盘算起来。若是寻常风寒，汤药针灸早该见效，可陛下这情况，显然肺炎，寻常退热方怕是压不住了。

可现在是古代并没有抗生素和退烧药，他忽然想起后世一种名叫阿司匹林的药物，有退热镇痛的效果，而阿司匹林的主要成分就是水杨酸。

想到这里，秦川抬头看向殿外，目光落在一旁的朴万里身上。

“朴万里。”秦川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你即刻去城外的柳林，找十年以上的老柳树枝，要粗如拇指、带着新叶的，越多越好，半个时辰内必须带回宫，我给陛下治病需要这些东西。”

朴安礼脸色一僵，下意识瞪了秦川一眼，一个从前只会斗鸡走狗的纨绔，如今竟敢对自己发号施令？

可他眼角余光瞥见太子站在殿柱旁，脸色铁青却没出声阻拦，又想到方才秦川一句话就把太子噎退的模样，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他眼底的冷意飞快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情愿的顺从，只能躬身应道：“是，奴才这就去。”说罢，转身快步出了殿门，连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他虽不明白秦川要老柳树枝做什么，但眼下秦川正给陛下治病，若是真耽误了，恐怕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李太乙在一旁听得纳闷，忍不住上前问道：“秦公子，老柳树枝……素来只听说能编筐、能做柴火，从未听闻能退热啊？这法子，靠谱吗？”

不仅是李太医，其他百官也纷纷侧目，连秦国忠都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疑惑，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过柳树枝能治病的说法，生怕孙子是急糊涂了，想出什么怪招。

秦川倒是不慌，耐心解释道：“李太医令，诸位大人，你们且听我说，但这老柳树枝看着寻常，它里面藏着一种东西，叫水杨酸。”

秦川说着嘿嘿一笑：“这个东西可是退烧的好玩意。”

众人一头雾水：“水杨酸？这是啥？”

只是李太医听得眼睛发亮：“水杨酸……竟有这般功效？没想到柳枝里会有这种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可不是嘛，”秦川笑了笑，“不过得用老柳枝，年份越久，水杨酸含量越高，新栽的嫩枝可不管用，这也是我让朴万里找十年以上老柳的缘故。”

秦国忠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孙子不是瞎胡闹，是真有章法！他看着秦川从容解释的模样，心里又骄傲又欣慰，这孩子真的变好了，从前真是看走了眼，只是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殿内的百官们也渐渐松了口气，连之前对秦川存着疑虑，此刻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信服。

只有宰相李林甫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沉，他原本盼着秦川出岔子，可看这架势，秦川不仅没出错，还把太医们都说服了，若是真让他把陛下的高热退了，往后这秦川，怕是更难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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