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赌命

第二十五章  赌命

李林甫看着秦川端着有些发绿的药走进大殿，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要是在这药被秦川给文德帝喂下，恐怕秦川真能治好病入膏肓的文德帝。

他甩甩了头，不知道为何会生出这种预感，但就是这种预感让他纵横朝堂这些年。

不管这药有没有用，他也要阻止秦川，哪怕这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断然不能叫文德帝服下。

他拉了拉秦川身后的李太医问道：“李太医这药难道是从那些发霉的面团中提取出来的？”

李太医神色一凛，他看着李林甫满眼的阴翳，再想起李林甫的手段，他不由得咽了口吐沫，“是……是从那发霉的面团上提取出来的。”

李林甫一听心头暗叫不好，刚才秦川就用柳枝水压下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高烧，鬼知道这碗药有没有奇效，要是真让秦川将文德帝给治好，黑水城的粮食肯定会被送过去，那样自己的的谋划将功亏一篑。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李林甫深吸一口气，猛地往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瞬间盖过了殿内的低语：“秦公子且慢！这药万万不能给陛下服用！”

他指着那碗药，目光扫过殿内百官，语气带着刻意放大的震惊：“诸位大人请看！此药竟从发霉之物中提取！霉物历来是秽浊之品，沾之则易生恶疾，如今竟要喂给龙体虚弱的陛下？秦公子，你口口声声说能治病，可若这药有毒，或是引来了其他病症，你担得起这谋逆的罪名吗？”

这话像一颗炸雷，瞬间让殿内炸开了锅。

几个老臣立刻皱起眉头，看向药碗的眼神里满是忌惮。

原本站在一旁的太子也立刻上前，顺着李林甫的话头附和：“李大人说得极是！秦公子，父皇龙体关乎国本，岂能拿来历不明的东西冒险？不如先将药交给太医署查验，确认无误后再用也不迟啊！”

两人一唱一和，瞬间将阻拦用药的理由摆得冠冕堂皇。

秦川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太清楚了，所谓的查验不过是拖延时间的借口。太医署里的人连青霉素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查验？等他们磨磨蹭蹭查完，文德帝的炎症早就扩散到五脏六腑，到时候再用药，也回天乏术了。

文德帝一死，那么自己包括秦家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将药碗放到一旁的案几上，抬眼看向李林甫，语气冷冽：“李大人口口声声说药是秽浊之品，可方才陛下高热不退时，为何不见大人拿出能治病的药材？如今有药能救陛下，大人却百般阻拦，莫非是宰相大人不想陛下痊愈？”

这话直戳李林甫的痛处，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着秦川，气得声音都发颤：“你……你血口喷人！老夫只是忧心陛下安危，秦川，你若再胡言，休怪老夫奏请陛下治你诽谤之罪！”

“哦？”秦川挑眉，继续说道：“那你为何拦着我给陛下用药？”

“我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何况你这药根本没有经过太医院的验证，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怎么办?”李林甫说道，

秦川闻言嗤笑一声，“太医院要是有办法，陛下也不用高烧几天不退了。”

此话一出，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怒目而视，恨不得当场将秦川这个狂徒乱拳打死，但是秦川说的是实话，他们确实没有退掉文德帝的高烧，攥紧的拳头，一个个的都放了下来。

秦川猛的上前一步，目光直视这李林甫，厉声道：“李大人，既然我揭了皇榜，该怎么给陛下治病是我的事，治不好杀我秦川的头，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横加阻拦，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秦川语气猛然一变，语气温柔却藏不住冷意，“李大人，要不我们打个赌？”

“要赌什么？”李林甫问道。

秦川指了指案几上的药碗，“就赌这药，若这药救不了陛下，我秦家满门当诛！”

这句话像是道惊雷，在大殿内炸得众人耳膜发颤，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百官们脸色骤变，看向秦川的眼神里满是震惊，谁都知道秦家世代忠良，秦国公秦国忠更是历经两朝、深得先帝信任的老臣，如今秦川竟为了一碗药，赌上整个家族的性命，这份胆识，连朝堂上的老臣都自愧不如。

秦川没管百官的反应，随即转头看向李林甫，语气冷的像淬了冰：“李大人，若是这碗药能救了陛下，便说明你三番五次拦着不让用药，根本是心怀鬼胎，不想让陛下痊愈，到那时，你李家满门，当诛！”

“不知你可敢？”秦川又往前一步，逼近李林甫。

“你敢！”李林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川的手指都在颤。

他本以为秦川最多是赌自己的性命，没想到竟敢拉上整个秦家，还反过来将自己的家族也拖下水！这哪里是打赌，分明就是当众逼宫！

他强压着怒火，咬牙道：“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岂能做秦家的主？”

话音未落，就听到秦国忠的声音响起，“川儿这话，便是我秦家的话！老夫活了七十余载，从未做过愧对大乾之事，今日若孙儿救不了陛下，我秦家认了，满门甘愿受死，绝无半分推诿。”

秦国忠上前一步，浑浊的眼睛里骤然迸出厉色，声音陡然拔高，“方才李大人屡次阻拦救驾，句句都是质疑川儿的药，却半句不提如何救陛下，满朝文武都看着，若川儿真能治好陛下，便证明你方才的阻拦全是恶意，你这是不是心怀不轨？是不是意图谋害陛下，你李家满门当诛！”

“意图谋害陛下”，这顶大帽子一扣，李林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猛地后退一步，眼神慌乱地扫过殿内百官，果然，听到这话，不少老臣都皱起眉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警惕。

他纵横朝堂多年，最擅长给别人扣罪名，却没想到今日竟被秦川这小崽子反将一军，还扣上了如此致命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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