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痞子营

第三十三章  痞子营

秦川说着假装就要上手脱周云月的衣服，刚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就拔出腰间的匕首，看着秦川，还故意晃了晃匕首。

秦川顿时被吓的收回了手，这妮子动不动就动刀，上次也是，拿着匕首逼着自己跟太子妃周云熙同房。

秦川一脸的大义凛然：“周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不是你让我给你看病的吗？我不脱你衣服怎么检查？”

周云月冷笑一声，“看病不都是号脉吗？怎么到你写需要脱衣服了？”

“咳咳。”

秦川为掩饰尴尬干咳两声，手摸了摸鼻尖，“那个……那个我看病跟别人不一样……”

秦川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周云月娇骂一声：“呸！你个登徒浪子，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秦川一脸正色，“周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秦川什么为人，你大可在京城打听打听，我乃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坐怀不乱？”周云月手里的匕首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在泗水县时，也不知道是谁，看见我姐姐眼睛都直了，这就是你说的坐怀不乱？”

这话像根小针，一下戳破了秦川的伪装。

他老脸唰地瞬间红透，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依旧嘴硬道：“那、那不是因为……因为太刺激了吗？再说了谁眼睛直了？你可别记错了！”

周云月见他这副窘迫模样，嘴角勾了勾，握着匕首的手松了些，语气忽然软了几分，带着点刻意的引诱：“既然你说现在也能给我治病，要不你现在就跟我去酒楼？到了那儿，我随便你看，绝不拦着。”

秦川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警铃大作。

周云月刚才还又拽又拿匕首威胁，现在突然这么让步，甚至说“随便看”。

这里面定然没安好心。

他不敢在接话，只是一个劲地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半个字都不肯说。

生怕多说一句，就被周云月套了话，到时候更难脱身。

周云月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只摆手不吭声，也没再逼他，手腕一翻，“咔嗒”一声将匕首收回了腰间的鞘里。

只是她眼神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语气掷地有声：“行，你现在不去我不逼你，但等你办完神武卫的事，要是敢不跟我去酒楼，我就直接去你秦国公府门口喊，说你在马车上非礼我！到时候看你这秦国公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秦川听得一噎，刚压下去的窘迫又冒了上来，却还是没敢应声，他心里清楚，周云月这泼辣性子，说得出就做得到，真要是闹到国公府门口，麻烦只会更大。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慢了下来，老黄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少爷，前面就是神武卫军营了，要不要停在门口？”

秦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停！现在就停！”

说着便要掀帘下车，却被周云月又拽住了衣袖：“记好了！我在马车等你，你要是敢溜，我说到做到！”

秦川无奈点头，挣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跳下了马车。

刚落地，就看到神武卫军营的大门敞开着，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秦川刚踏入营门，便觉不对劲，按规矩，此时本该是将士们在校场操练的时辰，可眼前的校场空荡荡的，连半个士兵的身影都没有。

反倒从两侧一排排帐篷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喧闹声：有“压大！压大！开了开了！”的吆喝，有酒坛碰撞的“哐当”声，还夹杂着几人凑在一起，眉飞色舞讨论“城南迎春楼的苏姑娘身段多俏”“城西醉仙楼的红儿酒量多好”的浪笑，污言秽语时不时飘出来。

秦川脚步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痞子营果然名不虚传连最基本的军纪都没有。

这般模样，别说去北境押粮，怕是遇到些小股乱匪都要溃逃。

他正打量着，目光忽然落在校场东侧的老槐树下，那棵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树下斜躺着个中年汉子，敞着粗布军袍的领口，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刀疤，正一手拎着酒壶，仰头往嘴里灌。

秦川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就是三叔昨晚让他找的老疤。

秦川没让身后的侍卫跟上，独自迈步走向老槐树。

脚步声惊动了树下的人，老疤缓缓抬眼，一双浑浊的眸子带着几分宿醉后的惺忪，扫了秦川一眼，见是个衣着华贵、面生的公子哥，只以为是误闯的，没当回事，又低下头继续灌酒。

“老疤。”秦川站在他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沉稳。

老疤灌酒的动作一顿，抬眼再看时，眼神多了几分疑问，这公子哥竟知道自己的名号？不等他开口，秦川已抬手，将令牌抛落在老疤脚边。

老疤瞳孔微缩，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连忙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捡起令牌。

指尖触到令牌的冰凉触感，他那双原本浑浊的眸子骤然变得清亮，抬头看向秦川的眼神，已然没了方才的散漫，多了几分凝重：“你是谁？为何会有秦将军的令牌？”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川。”秦川看着他，语气平静，“如今，是这神武卫的新统领，这枚令牌，是我三叔秦战天给我的。”

“秦川……秦川……”老疤嘴里反复念了两遍，瞬间恍然大悟。

昨夜到今早，军营里就有传言，说皇上又给这痞子营派来一位新统领，只是没人知道是谁。

他在军营待了十几年，秦家在京城的名声早有耳闻，更知道秦川是秦家出了名的纨绔世子，怎么也没想到，来当新统领的竟是他。

但这令牌做不了假，秦将军既把令牌给了秦川，自己便是认了他这个统领。

老疤虽觉得荒唐，却也没刁难，只是将令牌递还给秦川，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劝诫：“秦世子，我劝你还是离开吧。这神武卫是什么地方，你在京城恐怕也听过，就是个实打实的痞子营，里面的人不是刺头就是混日子的，没人服管，别说你事秦家世子，就算是之前派来的几位统领，最后也都是灰溜溜走的，我就算想帮你，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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