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砸迎春楼

第四十七章  砸迎春楼

李洛被他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仍强撑着辩解：“秦世子，得饶人处且饶人，真把关系闹僵，对谁都没好处……”

“没好处？”秦川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我麾下士兵被打断肋骨扔去粪堆时，你舅舅怎么没想过没好处？”

他抬手一指孙天程，语气斩钉截铁：“今日这迎春楼，我砸定了，别说你李洛的面子，就算你父亲李林甫亲自来，也拦不住我！”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李洛心上，他没想到秦川竟然如此难缠。

“动手。”秦川冷喝一声，老疤和王虎对视一眼，就要带人往里冲，刚准备要进去，却被张敬之拦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川啊，几年不见好大的威风！”张敬之从李洛身后走了出来，他抬眼看向王虎，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虎，还认得我吗？”

王虎指尖微颤，“这？这是，张将军……”

他原本就是张敬之手下的兵，因犯了军规被贬到神武卫，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他。

张敬之看向秦川，“秦川，没想到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倒是长本事了，能让你麾下的兵这么信服你，年在京城街头追着狗跑的纨绔样如今竟让我另眼看待了。”

秦川抬眼望去，眼底闪过了然，这是张敬之，他的父亲乃是定国公张见山，张家也是大乾将门世家，张家在军中威望也不低，仅次于秦家，只是自从秦战天残废，秦川又是一个纨绔，这几年张家在军中的威望，快要超过秦家了。

但不同于之前秦川的纨绔，张敬之此人年纪轻轻便崭露头角，一直跟着张见山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年纪轻轻便被封为骠骑将军，被誉为大乾军神秦战天的接班人。

只是秦川不明白的是，张敬之一直在外统兵，为何会回到京城，又为何李洛走在一起。

秦川回了回神，回答道：“人总会长大，总不能一辈子停留在过去，倒是张世子，不在边关领兵，反而跑到京城的青楼里喝酒，还帮着欺压百姓的人拦我，这就是大乾将领该做的事？你张家的家风就是这样的？”

“放肆！”张敬之脸色一沉，声音陡然凌厉，“本将军做什么，轮得到你一个纨绔置喙？孙天程是宰相的小舅子，李洛是宰相公子，你动他们，就是与整个文官集团为敌！你秦家如今只剩你一个撑场面，就不怕把秦家最后的体面也丢了？”

他这话戳中了秦川的软肋，秦战天残废后，秦家在朝中的势力大不如前，若真与李林甫牵头的文官集团撕破脸，再加上张家在军中的压力，秦家确实可能陷入绝境。

周围的神武卫士兵也听出了张敬之的威胁，纷纷握紧武器，警惕地盯着他，生怕他突然动手。老疤往前站了一步，挡在秦川身前，沉声道：“张将军，这里是神武卫的事，与你无关，请你让开！”

“无关？”张敬之嗤笑一声，目光扫过王虎，“王虎，忘了是谁救你的吗？要不是我，恐怕你早就死了，现在你主子要做蠢事，你就眼睁睁看着？”

王虎浑身一震，抬头看向张敬之，眼神里满是挣扎。他想起当年自己犯军规，是张敬之在军前替他求情，才免了他的死罪，被贬到神武卫。

可他再看向秦川，想起昨天狗剩被抬回营时的惨状，想起秦川说“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为你们做主”的承诺，又咬紧了牙。

他对着张敬之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却坚定：“张将军的恩情，末将记在心里，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但今日之事，是孙天程有错在先，秦将军是在为弟兄们讨公道，末将不能拦。”

“好！好一个‘不能拦’！”张敬之被他气得笑了，指着王虎道，“你可知你今日这番话，会让你在军中再无立足之地？张家若想打压你，你就算躲在神武卫，也迟早会被揪出来！”

王虎挺直了腰板，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挡在了秦川身前，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哪怕日后会被打压，也绝不做对不起弟兄们的事。

秦川看着王虎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暖意，他上前一步，拍了拍王虎的肩膀，对张敬之道：“张敬之，别用你的权势威胁我的人，秦家的体面，不是靠妥协换来的，不服你大可跟我秦家碰一碰，今日这迎春楼，我砸定了，你拦不住！”

说着，他对身后的士兵高声下令：“兄弟们，动手！谁敢拦，就按扰乱军纪处理！”

“是！”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迎春楼的窗户都嗡嗡作响。

他们举起长枪，朝着张敬之逼近一步，眼神里满是决绝，就算对方是骠骑将军，就算对方是将门之后，又如何？

张敬之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士兵，又看了看秦川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今天拦不住了。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秦川，你今日种下的因，日后必定会结出恶果！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狠狠瞪了王虎一眼，转身拂袖而去，李洛见张敬之走了，也不敢再停留，对着孙天程使了个眼色，也快步离开了迎春楼，他得赶紧回府，把今天的事告诉父亲李林甫。

孙天程见靠山都走了，彻底没了气焰，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今天迎春楼保不住了。

秦川看着张敬之和李洛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今天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结束，李林甫和张敬之，迟早会来找他算账，但他并不后悔，本来他跟李林甫就已经结仇，现在在多个张敬之又何妨？

“老疤，王虎，”秦川转头对两人道，“继续砸楼，解救被扣押的女子，处理完立刻回营！”

“得令！”两人齐声应道，带着士兵们再次行动起来，迎春楼里，桌椅破碎的声音、士兵们的喝令声交织在一起，在京城的街道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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