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坐山观虎斗

第八十七章  坐山观虎斗

秦川缓缓点头，眸底厉色一闪而过，冷哼一声：“他们打得好算盘，想让我秦家做棋子？呵，我秦川偏要掀了这棋盘！没了棋盘，看他们还怎么落子！”

秦战雪望着他，眼中满是欣慰。谁能想到，从前在京城街头人人议论的纨绔子弟，如今竟已能独当一面，扛起秦家的担子。

她轻声问道：“川儿，既已想清楚，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下第一步，先把所有粮草尽数运往黑水城。”秦川语气笃定，条理清晰，“姑姑，你带兵去守黑水城，我则带着这一万神武卫，留在燕归城，静观后续动静。”

秦战雪闻言，当即点头应下：“好，就先照你说的办。”

“老疤、王虎！”秦川说道，二人立刻上前听令。“你们俩带黑水军去山洞运粮，务必稳妥，我估摸着，张见山这两天就该到了，这几天将士们都没有怎么歇息，我们养精蓄锐，等他来！”

“是。”老疤王虎同时拱手道。

北境边境，尘土漫天，十万朝廷精锐列阵如山，张见山一身玄甲骑在战马上，目光望着前方，此前派出的斥候已去了大半日，算算也该有消息传回。

这时，一阵马蹄声靠近，同样身着铠甲的张敬之催马来到他身旁，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父亲，如今我军已至北境，平叛战事该如何打，还请您定夺！”

张见山侧眸看他，眼底藏着一丝考量，并未直接作答，反倒反问：“你先说说，你觉得该如何打？”

张敬之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不屑之色，语气轻蔑：“父亲何须多虑！那叛军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咱们可是带着十万朝廷精锐，别说正面打，就算随便冲过去，也能把他们碾平！”

听着儿子这番狂妄之语，张见山轻轻叹息一声，话到嘴边又顿了顿，只含糊道：“平叛只是一方面，陛下的意思是要……”话音渐弱，最终没再往下说。

张敬之见状，连忙追问：“父亲，陛下除了让咱们平叛，还有别的任务吗？”

张见山却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喙：“此事你无需知道，问多了没用。”

张敬之见父亲态度坚决，知道再追问也得不到答案，便转了个话题，眼里悄悄闪过一丝得意：“对了父亲，这几天咱们一路过来，都没听到秦川的消息，你说他会不会早就死在叛军手里了？”

张建山没有接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心中暗道：为了陛下的计划能顺利完成，别说死一个秦川，就算搭上整个秦家，也在所不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翻身下马，快步跑到阵前，单膝跪地：“禀告将军！北境各处情况，属下已全部探明清楚！”

张敬之比张山先一步开口，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笃定：“快说！秦川是不是被叛军给杀死了？黑水城有没有被叛军攻破？那些叛军是不是全都聚在黑水城里？”

斥候却摇了摇头，恭敬回禀：“回少将军，秦川并没有死，黑水城并未城破，而且叛军也不在黑水城，如今尽数退守落风城了。”

“哦？”张见山闻言，眼底骤然闪过一丝诧异，坐直了身子，“把详细情况，一一说来。”

“是！”斥候应声，随即清晰禀报，“属下探查得知，此前秦川先是用计拿下了燕归城与青岩城，而后又设策分化叛军兵力，最后里应外合，扫平了黑月城外围的叛军，如今叛军兵力已不足四万，只能退守落风城，无力再进攻其他城池。”

“不可能！”斥候的话刚落，张敬之就猛然拔高了声音，满脸的不敢置信，“秦川那小子就是个京城出了名的纨绔，胸无点墨，怎么会有如此本事？这绝不可能！”

斥候抬着头，语气坚定又恳切：“少将军，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眼下北境的局势就是如此，属下绝无半点撒谎、虚报之意，若有半句虚言，甘愿领受军法！”

张见山见状，抬手摆了摆，目光落在仍一脸不服气的张敬之身上，语气沉了几分：“敬之，你又冲动了。”

张敬之被这话点醒，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的震惊与不甘渐渐褪去，想起方才自己失态的模样，连忙垂首：“是孩儿孟浪了，多谢父亲教诲。”

“记住，冲动乃是兵家大忌。”张见山放缓了语气，却带着不容轻视的威严，“为将者，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冷静，方能看清局势、做出决断。”

张敬之重重应下：“孩儿谨记父亲的话。”

张见山不再多言，抬眼看向斥候，沉声追问核心：“你方才探查，眼下秦川在何处？”

“回将军，据属下查实，秦川此刻正在燕归城驻守。”斥候立刻恭敬回答，不敢有半分迟疑。

“嗯。”张见山缓缓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马鞍，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挥了挥手让斥候退下，低声自语：“没想到这秦川，竟还有这般本事，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话音落，他猛地勒紧马缰，拔高声音，目光扫过后方十万列阵精锐，语气铿锵有力：“传我将令！大军即刻拔营，前往燕归城！”

号令一出，十万精锐立刻行动起来，甲胄碰撞声、马蹄声、粮草车滚动声交织在一起，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燕归城的方向进发。

张见山率领的十万朝廷大军已来到燕归城下，此刻燕归城大门紧闭，城墙上一万神武卫士兵披甲持刃，个个严阵以待，目光锐利地盯着城下大军，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张敬之勒马立在阵前，看着城墙上戒备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城墙高声斥骂：“秦川好大的架子！我父亲率领十万大军前来，他不出来迎接也罢，竟还把城门关得死死的，这分明是不想让我们进城，故意给我张家难堪！”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拍马上前，直至城下才勒住缰绳，对着城墙上怒声高喊：“城上的人听着！我是张敬之，速速打开城门，让秦川出来见我！”

城墙上，老疤早已得了秦川的吩咐，探着身子往下看，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张敬之？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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